第858章 往閩州一趟
第858章 往閩州一趟
江文學面色一僵：「大人如此謙遜，真叫下官汗顏。」
易玹輕笑道：「江大人主持鄉試，事務繁忙，本官就不多耽擱江大人時間了。」
言下之意，我也忙得很，你快走吧。
江文學獻卷子不成，只得遺憾告退。
但他從易玹這裡離開，被別人看在眼裡，那就是請示過易玹了。再以訛傳訛一下，就變成這卷子都是易玹親自操刀出的了。
「沒想到咱們如此幸運，竟有幸能考太守大人親自操刀的卷子。」一名秀才興奮道。
「是啊，易太守不僅探花郎出身，而且年紀輕輕政績斐然，是個為民請命的好官，我等當以易太守為楷模才是！」儼然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勢。
「哎呀，真希望早日看到太守大人出的卷子，必定是摛翰振藻！」
流言很快就被暗衛稟報給了易玹。
易玹眉頭微皺：「這流言是如何傳出去的？」
「回主子，江文學請示主子離去之後，被人看去，隨後以訛傳訛便傳出了這等流言。」暗衛回答道。
「可有推波助瀾之人？」易玹一針見血地問道。
「無。」暗衛道。
易玹目光一閃，沉思少許后，並未完全放心，又叮囑道：「你們繼續盯著坊間，看看到底有什麼貓膩。」
「是。」暗衛領命而去。
而在數千里之外的東瀛，不久前卻爆發了一場大戰。
袁崇術等人秘密潛入東瀛查探，果真查到了黃天教、高句麗和東瀛術士勾結煉製屍魔大軍之地。
如此邪物，他們自是不容許其存世禍害世人。尤其看到屍魔大軍中還有不少熟面孔，很多都是在大齊成名已久或者退隱不出的高手，眾人的憤怒可想而知。於是紛紛現身除魔，雙方迅速陷入激戰。
這一戰打了十日十夜，對方傷亡不少，己方也有不同程度的受傷。在滅了一大批屍魔大軍后，眾人終究因寡不敵眾暫時退去。
但也因此打草驚蛇，之後黃天教、高句麗和東瀛都會更加警惕戒備。
果然，在袁崇術等人撤離東瀛后，他們便將屍魔大軍轉移到了海上，就是距離東瀛都有萬里之遙。而後又決定暗中遊說西域諸國與他們結成同盟。別的不說，西燕肯定十分樂意捅大齊一刀。
另一邊，袁崇術回到了京城。皇帝迫不及待地宣他去了蓬萊宮。
「朕聽聞玉前輩渡劫飛升了？」皇帝問道。
沒有哪個皇帝能抵抗住長生不老的誘惑，如今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他不問才有鬼了。
「不錯，師叔已經渡過天劫。」袁崇術點頭道，「臣將當日情形拓印在留影符中，聖人可要一觀？」
皇帝伸手一指道：「國師快拿來朕看。」
袁崇術微微頷首，隨即取出留影符掐訣一拋，符籙無火自焚，殿內空曠之處現出一道投影，宛如海市蜃樓。
皇帝雖未親臨閩州，卻也得以全程目睹了玉琅玕渡劫的情形，久久未能回神。
「玉前輩果真神人也。」皇帝唏噓道，「以朕之修為，此生恐怕渡劫無望了。」
「聖人日理萬機，操勞國事，皇恩澤被萬民，不知勝我等方外閑人幾籌。」袁崇術寬慰道。
皇帝聞言，輕笑一聲：「國師不必寬慰朕，有得必有失，若真叫朕捨棄江山，心無旁騖去閉關，怕也是做不到的。魚與熊掌不可得兼啊。」
袁崇術聽了，便不再開口，只靜靜肅立一旁。
皇帝沉思許久后，忽然看向他，抱著一絲僥倖問道：「國師可能煉出長生不老丹？」
袁崇術嘴角一抽，苦笑道：「凡人壽數有限，便是仙人也有天人五衰，臣又如何有通天之能，逆天數而行？如臣這等修為，若不能突破渡劫，最終也逃不過輪迴之數，化為一抔黃土。」
道理他都懂，但就是不甘心，於是皇帝又道：「你說這世上可有遠古大能留下仙人遺迹？」
袁崇術沒正面回答他，只道：「若世上真有長生不老丹，便是臣服了，也只會即刻爆體而亡。」
皇帝接連被潑了冷水，面上有些掛不住，但也心知袁崇術是忠言逆耳，並非欺君瞞上，倒也不曾遷怒，只興緻缺缺地揮手讓他退下。
袁崇術卻不曾領命，轉而道：「臣此次與一眾道友前往東瀛查探，得知一樁驚世駭俗的陰謀，請聖人定奪。」
皇帝面色一肅：「說。」
袁崇術將東瀛所見一一道來。
皇帝聽完，面色隱怒：「果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邪魔之事不可縱容，此事便交予天師盟、相國寺與武林盟征伐。國師能者多勞，便暫任東征主帥。」
「臣領旨。」袁崇術領命道。
待天師盟、相國寺和武林盟都接到皇帝旨意后，三方都派出了大量高手匯聚京城，聽從袁崇術指揮調度。
只是等他們兵臨東瀛之時，屍魔大軍已經被轉移出去，迎接他們的卻是東瀛軍隊。
眾人頓時犯難，他們此來是為除魔衛道，可不願對這些普通士兵出手。畢竟造多了殺孽，對日後修行不利。要是不知道能飛升也就罷了，可如今玉琅玕的例子大大激發了他們對破碎虛空的執念，若是因為殺孽過多渡不過天劫豈不是自掘墳墓？
於是一番商議之後，他們決定先避開東瀛軍隊，在附近的島上駐紮下來。然後派出頂尖高手潛入東瀛查探屍魔大軍下落。
最終結果自是一無所獲，眾人便猜測他們將屍魔大軍轉移到海上去了。可茫茫大海，無邊無際，越是深入越不容易辨別方向，這麼找下去是真的大海撈針啊。
而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東瀛也沒閑著。東瀛王室出面，聯合了諸多小國一起譴責大齊無故發兵欺壓附庸。
反正只要他們找不到屍魔大軍，那就是他們不佔理！
其他小國未必猜不到東瀛可能做了某些小動作，可那又怎麼樣呢？裝傻就是了，總之到手的好處不能往外推不是？
大齊是個以德服人、以理服人的泱泱大國，若是一直拿不出證據，的確沒有理由一直堵在人家門口不走。
「國師，如今當如何行事？」眾人請教袁崇術。
袁崇術沉吟道：「暫且佯作退兵，待貧道往閩州走一趟。」
「去閩州有何用意？」眾人不解。
袁崇術搖搖頭沒多作解釋，只讓眾人先行撤離，而他則即刻趕去閩州。
「掌教師兄來了。」凌相若微訝道，「可是出什麼事了？」
「瞞不過師妹。」袁崇術將在東瀛遇到的困境簡略一說，而後道，「師妹與鮫人族有交情，可否請他們相助一二？」
「我試試吧。」凌相若沉吟道。
唉，之前的人情還沒還，又要麻煩人家，怪難為情的。
凌相若與袁崇術一同去了海上，試著激發丹田內的龍君氣息聯繫鮫人族。
果然，鮫人族在感應到龍君氣息后便立即趕來了。
鮫人族長看見凌相若身邊的袁崇術時，神色一陣警惕，隨後不動聲色道：「這位是？」
「冒昧打擾族長。」凌相若先致歉，而後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師兄袁崇術袁真人。」
「貧道見過鮫人族長。」袁崇術謙遜有禮道，「此次皆因貧道有事相求，故而師妹才會聯絡族長，冒昧之處，皆是貧道之過。」
「原來是凌道友的師兄。」鮫人族長瞭然道，但態度依然不怎麼熱絡，只是看他進退有度，說話也中聽，才沒動怒，「你說有事相求，是什麼事？」
袁崇術神色一動，立即將屍魔大軍一事說出：「鮫人族乃海中霸主，定能查到其所在，還請族長相助。族長若有用得到貧道之處，貧道亦絕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