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鐘鳴的屈服
第839章 鐘鳴的屈服
玉琅玕盯著手腕上的符文看了一會,發現沒辦法抹除后,就放下了手,任由袖子遮住了它。同時發出一聲冷笑:「死人也配?」
凌相若:「……還是小心為妙。」
想了想,她將這段時間打探來的關於魔族的消息統統告訴了玉琅玕,包括龍君的事。
「看來魔界對此界也是個不小的威脅。」玉琅玕眼神驟冷,「既然梁子已經結下了,那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等為師飛升以後定要去找魔界算賬。」
凌相若:「……」以前怎麼沒發現您這麼虎呢?
「魔主修為定然十分高深,師父您還是再斟酌斟酌。」凌相若委婉道。
玉琅玕乜她一眼:「你當為師傻么?即便要去算賬,也該先提升修為才是。」
凌相若鬆了口氣:「我這也是關心則亂,師父肯定是胸有成竹的。」
玉琅玕擺擺手:「為師繼續閉關,一個月後你隨為師出海,觀摩渡劫。」
「是。」凌相若應了一聲,又道,「我一個人?」
玉琅玕:「……滾。」
「哎!」凌相若麻溜地滾了。
然後就把一個月去看玉琅玕渡劫的事跟易玹說了:「那天你騰出來啊。」
「這是自然,師父渡劫這麼重要的事,就算不為觀摩,也必須去護法才是。」易玹慎重道。
「你說得對,渡劫之事太危險了,師父卻又不多做準備……唉,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凌相若無奈道。
「你怎麼知道師父沒準備呢?」易玹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師父那個人,口是心非慣了,又極好面。」
「對哦,他就是不肯在我面前承認而已。」凌相若豁然開朗道,「既然如此,那我也當不知道好了。」
易玹拿出一份名冊:「獨佔鰲頭御茶第一的名聲早已傳開,這是近來前來閩州府置辦鋪子的茶商名冊,一共十三家。」
商人開鋪子都需在官府造冊登記,易玹自然有第一手資料。而這些只是第一批,後續會來的人肯定更多。畢竟路有遠近,得到消息便有先後。
凌相若眼珠一轉,當即道:「那就給這些人都送一塊凌氏拍賣樓的請柬和貴賓令吧。」
易玹眼前一亮,再次佩服起凌相若的奸商頭腦。茶商當引子,拍賣作噱頭,把商人們的胃口完全吊了起來了。
有利益的「胡蘿蔔」在前頭勾著,不怕這些商人們不跟著走。雖說前來參加拍賣的肯定不止商人,但不是商人家中肯定也有產業,也能為閩州府帶來商機。
「等府城聚集了足夠的富戶之後,便將茶商們得到請柬和貴賓令的消息透露給他們。相信他們很快就能領會其中深意。」凌相若笑得像只偷了腥的橘貓。
說到這裡,她又想起個事:「近來有鹽商來閩州代理么?」
獸潮過後,交州大半淪陷,各行各業都徹底崩潰,鹽商們自然也都卷了身家跑了。更有甚者,他們嫌棄閩州府的鹽價低,反而在災后搜颳了閩州府的鹽去了別的州府倒賣,大發了一筆國難財。而閩州府的鹽業至今卻是不曾恢復,如今老百姓吃的鹽還是花翎破了貪污案后的賑濟。
「如今官府手中還有一批鹽,可供閩州府百姓再吃上一些時日。」易玹思及此事神情也有些凝重,「商人逐利投機,災后不是沒有鹽商來閩州府經營,只是他們大多囤積居奇趁閩州鹽價低廉大肆購入,而後轉運出去高價倒賣,這才使得閩州鹽業雪上加霜。」
「但每個州府鹽引都是有定數的,此事若要細查,他們也逃不掉。」凌相若道。
「嗯,這件事自然不能輕易揭過。」易玹點點頭,「不過如今他們已不在閩州府內,我不能越俎代庖,此事只能上報聖人,由聖人裁奪。」
「這樣也好,我們也有更多的時間發展閩州。查案之事,就由專人去做。」凌相若贊同道。
齊朝那麼大,人才那麼多,自然要人人都發揮其作用才好。
易玹斂起思緒:「鹽商之事先不急,如今閩州也窮,這鹽還是先把控在官府手裡為妙。不然任由商人抬價,百姓們也負擔不起。當務之急是鹽的產量問題。」
「閩州府臨海,還愁鹽的產量么?」凌相若笑道,「擇一塊地開一片鹽田,這鹽不就取之不盡了?」
易玹沉吟道:「閩州府共有塗灘七十萬畝,這鹽田只需數萬即可,倒也方便。只是此事需交給信得過的人去辦。」
「你手底下的暗衛還有我手下的紅領巾都是可用之人,若是擔心他們不同庶務,也可在府衙中幾個忠厚之人同去。」凌相若建議道。
「就這麼辦。」易玹拍板道。
這事易玹親自去做安排,而凌相若則準備出門去凌氏拍賣樓培訓新夥計,結果剛走出府衙就遇見了兩個熟人。
一個是在鍾家寨照顧過她和小果凍起居的鐘蘅,另一個被她扶著的自然是老冤家鐘鳴了。
「你們這是?」凌相若微微警惕。
畢竟鐘鳴這廝有前科。
鍾蘅心中還有芥蒂,聞言也只是一言不發地低頭看地。
倒是鐘鳴在一番掙扎之後,咬牙道:「我的修為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凌相若微訝道:「這麼久了,你才琢磨明白啊?我都忘了這事了。」
鐘鳴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她到底憑什麼這麼理直氣壯啊?
「你如何才肯幫我恢復修為?」鐘鳴忍氣吞聲道。
凌相若稀奇道:「幫你恢復了好對付我么?我倒是無所謂,但我兒子可遭不住,還是算了吧。」
鐘鳴一噎,喉嚨里真的湧出一股血腥氣。
但為了修為,他還是強忍道:「先前是我衝動了,沒有調查真相便貿然出手,我在這裡向你和令郎賠罪。」
「既然知罪了,又為何還有臉面來求我幫你呢?」凌相若一針見血道,「怕是心口不一,伺機報復吧?」
「不,敢。」鐘鳴咬了咬牙,低聲下氣道。
凌相若想了想,忽的計上心來:「要我幫你也行,但你也得拿出誠意不是?」
「你要如何?」鐘鳴問道。
「只要將挑唆你之人拿來,我便幫你。」凌相若誅心道,「想來你既然知罪,那必然對此人也恨之入骨,此事對你不算為難吧?」
「好。」鐘鳴掙扎隱忍道。
凌相若聞言,轉身邊走邊說道:「我還有事在身,先不奉陪了。等人拿來了,我便替你解毒。」
鐘鳴盯著她的背影看了一眼,扭頭對鍾蘅道:「我們走。」
鍾蘅扶著他走出府衙門外的大街,見他一直神色陰沉,不由得勸道:「雖然易夫人算計我們的確可恨,但挑唆你的那人更加該死,若不是他,我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你別再被人利用了。」
「我知道。」鐘鳴咬牙道,「走,我們去找他。」
韓瑜在蠻族被收服之後,就意識到不妙逃離了閩州。但他其實也沒逃遠,畢竟他一無根基,二無人脈,出了閩州府哪裡是他容身之地?再說了,他還想奪回家產呢。
這也方便了鐘鳴和鍾蘅前去找他。
鐘鳴雖然沒了修為,但某些手段還在,比如蠱。他養的蠱對韓瑜的氣息也不陌生,沒費多少周折便找到了他。
凌相若從凌氏拍賣樓培訓完夥計回來的時候,就再次被鐘鳴和鍾蘅堵在了府衙門口,且還多了個人。
「這就是挑唆你的人?」凌相若很快反應過來。
「不錯,此人姓韓名瑜,乃是韓員外的私生子,一直養在外面,故而官府抄家時不曾露面。」鐘鳴道。
韓瑜掙扎了一番,滿臉不忿:「鐘鳴,你竟然替這狗官夫婦賣命,還出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