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饒不了他們
第820章 饒不了他們
夜啼鬼潛入了小果凍的房間,看著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孩,露出貪婪之色,甚至都沒發現藏在屋裡的凌相若和易玹。
緊接著,它便迫不及待地朝小果凍撲了過去。
可下一刻,它卻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身上冒著黑煙跑了。
「我去追。」凌相若丟下一句便沖了出去。
易玹遲疑少許,還是往床邊走去。小果凍被那一聲尖叫驚醒,正瞪大眼睛獃獃地看著床頂——這還沒回過神來呢。
易玹把他抱起來:「嚇著了沒?」
小果凍「唔」了一聲,撲到易玹懷裡抱緊了他。
易玹順著他的後背撫了撫,沒一會,小果凍又被哄睡下了。
另一邊,凌相若追著夜啼鬼出了府。
鐘鳴見夜啼鬼倉皇逃回,心中一驚,正要將它收回,卻見凌相若緊隨其後而來,頓時慌了,顧不上夜啼鬼轉身便跑。
凌相若看見了正主,自然不再手下留情,直接一道驅魔符打入了夜啼鬼體內將它當場超度了。而她則趨勢不減,越過夜啼鬼追擊鐘鳴。
鐘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幾乎激發了所有的潛能在逃命。凌相若比他想象的還要強,被她氣機鎖定后,鐘鳴即便還沒有落入她手,卻也漸漸感到無力。
逃不出,不論哪個方向都逃不出!
鐘鳴已經躥過兩條大街,繞了數條小巷,但他知道背後的殺機仍在,不敢有絲毫鬆懈。
可是就在他再次躥入一條小巷往另一邊的大街跑去時,後面的殺機突然沒了。
他腳步一頓,心中警惕到了極點,隨即腳下輕挪,來回觀望,真是將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發揮到了極致。
當他臨近巷口,猛然回頭時生生嚇了一跳——凌相若正堵在巷口看著他。
鐘鳴心跳加速,小心翼翼地後退。
凌相若開口道:「蠻族的師公?」
這一身打扮,想認錯都不行。
「斷頭師還是紅身人?」凌相若又問道。
紅身人即傳過師的師公,而斷頭師則是野路子。而這一派又與四大天師之一的許天師有極深的淵源。
凌相若將他的底細都抖了出來,鐘鳴心中頓時駭然。
「你既然對我的來歷如此了解,應該知道我們師公也不是好惹的。」鐘鳴警告道,「你還是讓開放我離去,我保證不會將今晚之事上報族裡。」
「威脅我?」凌相若氣樂了,「你居心不軌謀害我兒,現在反倒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受害人的姿態,你婊不婊啊?」
鐘鳴老臉一紅,他也不想又當又立,可不立的話命就沒了。跟命相比,臉算什麼?
凌相若話音一落,便迅速掐訣拋出一道符籙。
鐘鳴神色一慌,餘光瞥見兩邊突兀地拔起一道道冰刺將他包圍。顧不得多想,鐘鳴連忙全力應付,雙手不斷掐訣,只見月光一晃,夜色驟然大暗。
凌相若心中一凜,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月亮。月亮還在空中高掛,可月光黯淡了許多。
緊接著,鐘鳴背後黑影迅速膨脹站立,十分巨大。巨大的黑影抬起手中的斧影,對準凌相若劈了下來。
凌相若雙目一凝,道出了他的法術:「顯身落月鬼。」
在斧影劈落的瞬間,凌相若身形驟然一閃,原地消失,下一刻便從天而落,手掌直取黑影頭頂。一道金光神咒打入了黑影百會穴。
「噗!」鐘鳴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身後的黑影也轟然坍塌。
他心中大恨自己學藝不精,竟然如此輕易就被人破去了法術。眼看著周圍的冰刺即將將他冰封,鐘鳴咬了咬牙,施展了一道禁術,整個身子都崩潰開來,化作了無數黑蠱向四面八方蔓延出去。
儘管黑蠱被冰刺或刺穿,或冰凍而死,但還是有一批逃到了巷子外,而後倏地消失不見了。
凌相若飛身落地,收了法術。目光掃過那些死蠱,一眼便知這些都是障眼法,鐘鳴早已藉助本命蠱跑了。
「麻煩了。」凌相若嘖了一聲,然後立即轉身回府。
易玹還抱著熟睡的小果凍,見她回來,問道:「可抓到兇手?」
「被他跑了。」凌相若一臉陰雲,「不過他的身份我已經確認了,是蠻族的師公,但是太年輕學藝不精,被我打成重傷。回去之後,肯定會招來一群老的。」
蠻族在這邊同樣根深勢大,且與漢人涇渭分明,連先前獸潮時他們的寨子都不曾被波及。而這些人極為護短,打了小的必然會來老的。
「他可有說為何要對小果凍出手?」易玹問道。
凌相若搖搖頭:「我本想將他擒了審問,誰料他還有這等逃命手段。」
易玹理解道:「若不將他擒住,他也不會說實話。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問我啊。」耳報靈不甘寂寞道。
凌相若微訝:「你這時靈時不靈的,現在又靈了?」
耳報靈不悅道:「我一直很靈的!有些事是因為天機混亂才算不出來,又不是只有我這樣,國師和玉琅玕同樣也不行啊。但眼前這點小事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哥,你可真厲害。」凌相若秒變臉,「快跟我說說。」
耳報靈好哄得很,被說兩句好話立即就假裝矜持地開口了:「還不是他做事太絕,抄了那麼多人的家,人家肯定要尋思報復啊。」
易玹和凌相若聞言若有所思,易玹道:「這麼說是被我抄了家的這些人家恰好有人認識蠻族的師公,於是便挑唆他對我們出手?」
「但忌憚我們的實力,於是將目標轉移到了小果凍身上。」凌相若接著說道。
耳報靈點點頭:「孺子可教。」
「既然如此,等他們下次登門便盡量解釋清楚。咱們不懼誤會,卻也不能平白給人背鍋。」凌相若決定道。
「嗯,不過小果凍身邊的防守得加強。」易玹道,「你若是脫不開身,就讓在金鰲山的紅領巾們也回來吧。」
「好。」凌相若應道。
讓紅領巾們去給茶樹靈護法只是以防萬一,茶樹靈們自己就能互相護法,在這種情況下自然先緊著小果凍。
而凌相若自己則繼續去為茶樹靈們祭煉本體。
卻說鐘鳴逃走之後,沒去找韓瑜,而是直接跑回了寨子。
「阿公,少族長受重傷了!」鐘鳴的族人抬著他來到一座木屋前焦急喊道。
被稱作阿公的老人開門出來,渾濁的老目在看見渾身是血的鐘鳴后,迸出一縷凶光:「誰幹的!」
鐘鳴氣若遊絲:「閩州太守夫人。」
阿公怒道:「好,好。敢傷我族少族長,管他是太守還是刺史,老夫都饒不了他!」
「對!漢人卑鄙奸詐,絕不能饒了他!」一眾族人紛紛附和道。
但鐘鳴受傷太重,甚至損了根基,阿公為了治他一時分身乏術,又怕族人在卑鄙狡猾的漢人手中吃虧,便勒令他們沒有自己的允許不許私自去報仇。
如此竟也相安無事地過了七天。
鐘鳴的傷勢穩定下來,之後只需細養便能恢復。
阿公終於騰出手來去找易玹和凌相若算賬。
而凌相若這邊也結束了為茶樹靈祭煉本體之事,所有茶樹靈都成功化形為人。而由於是草木成精,這些茶樹精都宅得很,除了金鰲山哪也不想去,於是心甘情願替凌相若看起了茶莊。
凌相若結束了祭煉之後,便一心守在小果凍身邊。雖然蠻族一直不曾來找麻煩,但她也不敢掉以輕心。
「娘今天都陪我嗎?」小果凍聽了很高興。
他已經好多天沒和爹娘一起玩了。
「對。」凌相若肯定道,「娘暫時忙完了,最近都陪小果凍。」
小果凍拍拍手:「那爹什麼時候忙完呀?」
凌相若一僵:「那還得等一段時間。」
易玹剛剛上任,閩州又是這個情況,就是休沐都沒得休啊。
「那我們去陪爹爹吧?」小果凍善解人意道。
凌相若一想也行,於是抱起他:「那我們去看你爹辦公,不過小果凍不能打擾爹爹哦。」
「好!」小果凍滿口應下。
於是母子倆來到前面府衙,進了易玹的公廨,只見他正跟眾屬官議事。
屬官們見到凌相若不敢怠慢,忙起身行禮:「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