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話天方夜譚
第815章 話天方夜譚
而在易玹整頓閩州府的不正之風時，凌相若也沒閑著，她將閩州府內產茶的山都買了下來，然後就開始大肆雇傭人手修建茶莊，栽培茶樹。並另招婦女採茶。這一舉措至少解決了上萬人的生計。
好在她現在有錢，不然在沒有盈利的情況下養這麼多人還真力不從心。
其他的茶山倒也沒什麼問題，畢竟在凌相若之前就是經營茶業的，如今只是換了個東家而已。只要人手到位，一切都能正常運行。唯獨金鰲山的那些茶樹出了問題，這座山原本就不是茶山，只是恰巧長了十幾株茶樹。
但恰恰是這十幾株茶樹產出的茶葉是整座閩州府內品質最好的。好到什麼程度？打個比方，它完全當得起「閩州的西湖龍井」之稱。
為了這十幾株茶樹，凌相若可費了不少心血，不僅請了專業的茶農來侍弄它們，還給它們周邊布了聚靈陣滋潤土壤。
結果採用扦插技術擴種了上百株竟然沒一株是成活的。
茶農們愁的頭髮都要掉了，最後只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稟報凌相若。
「這就奇怪了，上百株沒一株成活的？」凌相若詫異道，「不應該啊，它們能在那裡生長，可見那裡的環境是適宜它們的，我又布了聚靈陣，原先的茶樹也長得更好了，沒道理新種的活不了啊。」
「這……小人不知。」茶農緊張道。
「唔，我跟你們一起去看看。」凌相若決定道。
眾人來到金鰲山上，凌相若又問了一句：「你們覺得大概是什麼原因？」
茶農們搖搖頭，他們實在看不出原因來。畢竟一切條件都那麼好，可就是種不活。
「總不能是鬧鬼吧？」一名茶農突發奇想嘀咕了一聲。
旁邊一人連忙捂住他的嘴：「當著夫人的面說什麼呢！」
凌相若聞言卻若有所思：「說不定還真是鬧鬼了。」
茶農們：「……」還真信啊。
「是不是一試便知。」凌相若當即掏出一堆驅魔符拋了出去，每張符籙都十分精準地落在了每一棵茶樹上。
然而在凌相若的驅邪法術下，茶樹們卻毫無反應。甚至還隨風搖曳了幾下，彷彿是對凌相若的嘲諷。
凌相若眯了眯眼：「正好試試我目前的水平。」
自定軍山一戰後，她重傷險死，但也因此不破不立，一身靈力全部轉化為了九轉玲瓏訣的靈力。於是她決定試一試開天眼。
一番掐訣之後，凌相若手指劃過眉心，眉心光芒一閃，果真漸漸睜開一目。
但與玉琅玕的從容相比，凌相若明顯吃力很多。費了半晌工夫，才看看睜開一條縫。
不過這也足夠她看見一些東西了，原先平平無奇的畫面在這第三隻眼中卻是露出了不同的一面。只見在這十幾株茶樹的樹榦中都藏著一隻小人，這些小人面貌老少不同，老的滿臉褶子，少的青澀稚嫩。
凌相若靈力損耗有些嚴重，在看清真相之後便連忙合上了通靈玉眼。然後對茶農們道：「你們先下去吧。」
茶農們驚疑不定，暗道莫非真的看見鬼了？一想到這裡，他們都不用凌相若催就紛紛告辭離開。
「出來吧。」凌相若見人都走光了，便對著茶樹們說道。
都被她看見了，再藏著就沒意思了。於是茶樹裡面的小人一個個走了出來。
其中那個滿臉褶子的老者走在最前頭，對凌相若拱了拱手：「不知真人駕臨，小老兒失敬了。」
「你們是樹精還是只是住在樹中？」凌相若問道。
「我們是樹靈，這些茶樹是我們的本體。」老者說道。
凌相若點點頭：「那麼你們知道為什麼新種的茶樹種不活呢？」
老者神情一僵，有些尷尬。
卻聽他身後的一個少年嘀咕道：「這麼點靈氣我們還不夠分呢，做什麼要讓它們來搶？」
凌相若：「……」萬萬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我聽說以前也有人挪種過茶樹，卻也沒有成活，這又是為什麼呢？」凌相若忽然想起道，「總不能你們離開這山就不活了吧？」那大可不必啊。
「只是假象而已。」老者回答道。
凌相若瞭然，原來是假死之後又逃了回來，看來它們是很鍾愛這座山了。
一番思忖之後，凌相若道：「能不能打個商量，讓我種活新茶樹？」
「憑什麼呀？」少年耿直道。
凌相若看了看它們，心中有了計較，隨後把耳報靈請了出來：「你們如今只是樹靈，本體尚未能化形吧？你們看我哥，它是一根千年人蔘，如今已經可以化形隨意走動了。」
「你們幫我們變成它這樣？」少年眼前一亮。
「可以。」凌相若點點頭，「但是你們要幫我把茶樹種活。」
「成交！」少年先前反對的有多激烈，現在答應的就有多痛快。
凌相若聞言笑了：「那不如你先試試？」
「好！」少年爽快道，然後往後一指，「那棵是我的本體，你試吧。」
說完就縱身一躍回了本體內。
凌相若上前開始施法掐訣，以祭煉耳報靈之法祭煉起了茶樹。
半個時辰后，凌相若結束了施法，運轉靈力調息一番后才對其他茶樹靈道：「此法一共需祭煉三天，這三天不可被人打擾，否則前功盡棄。」
「好，我們會看好他的。」老者凝重道。
凌相若下山之後，見茶農們還等在那裡，便道：「你們先回去休息幾天吧，等我解決完了山上的事再找你們，期間工錢照付。不過有一點，那就是山上的事不可泄露半分，只要傳出去了，你們誰也拿不到工錢。」
「是。」茶農們心中一凜，紛紛決定守口如瓶，並監督其他人。
等凌相若走後，茶農們互相警告：「嘴巴可都嚴實點，別害的大家都沒錢拿。」
「對，要是有誰敢這麼髒心爛肺，其他人就一塊收拾他。」
「沒人有說夢話的習慣吧？酒品不好的把酒戒了，免得被人套了話。」
「……」
凌相若回去后便將紅領巾們召集到一起，給他們派了個為茶樹護法的任務。
紅領巾們：「……茶樹還需要護法？」
「完成任務之後，每人獎勵一顆攖寧丹。」凌相若直截了當道。
「是！」紅領巾們頓時不問了，領了任務就去了金鰲山。
晚上，凌相若跟易玹說起的時候也有些詫異：「沒想到是茶樹成精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易玹如今接受良好：「都有靈獸了，茶樹成精也就不足為奇。」
「也是。」凌相若贊同道，「說不定哪天還有人成仙呢。」
雖說破碎虛空的傳說一直在頂層流傳著，可事實上已經很久沒有人成功飛升了。像袁崇術、玉琅玕、楚宮遙、沈君邈這些人說是差一步就破碎虛空，可那不是還沒破么？那就不作數。
易玹倒是挺憧憬道：「幾十年也好，上百年也罷，你我一定要一同破碎虛空，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風風雨雨走過這麼多，易玹簡直不敢想象沒有凌相若的日子。
「嘿嘿，以我們的資質，肯定不用那麼久便能摸到破碎虛空的邊緣。」凌相若抱住他，突發奇想，「等到那一天，我一定要帶你去我的世界看看，那才是真正的繁華盛世。」
「好。」易玹也心生嚮往。
兩人談天說地，聊了一些「天方夜譚」的話題，不知不覺便雙雙睡了過去。
翌日，凌相若再次前往金鰲山為少年的本體祭煉。
而就在少年化形之前，易玹命暗衛去查的事情終於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