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馮池獻陰計
第786章 馮池獻陰計
等兩人打得玉冠飛落、衣衫凌亂之時,皇帝才慢悠悠開口道:「行了,可以了,還真往死里打啊。」
太子和楚王這才「依依不捨」地鬆開對方,起身揉了揉臉、理了理儀容——下手也忒狠了,還朝臉打。
「下去沐浴更衣,再宣太醫看看傷。」皇帝揮退二人。
太子和楚王走出蓬萊宮,再次對上視線,隔空彷彿都能擦出火花來。
「哼!」兩人各自冷哼一聲,分頭離開,沐浴看傷去了。
於是太子和楚王衣衫不整、傷痕纍纍從蓬萊宮出來的消息很快不脛而走,大家都知道這倆已經勢同水火,甚至到了在蓬萊宮都敢動手互毆的地步。
再加上楚王被留在蓬萊宮侍疾,而太子則繼續攝政監國,於是眾人理所當然地認為楚王惹了皇帝不快被變相軟禁在了宮裡。
這下楚王黨急了。
但黃天教卻覺得機會來了,畢竟楚王沒有危機,又如何顯出他們的重要來?
只是如今楚王被「拘」在宮中,他們無法直接聯繫到他,只能動用宮裡的暗子悄悄聯絡楚王,暗示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趁著近水樓台先得月將皇帝給毒死,黃天教會全力助他奪位。
楚王簡直被這群人的膽大包天給嚇死了。
「你們倒是打的好算盤。」楚王鎮定下來后,冷笑道,「把孤當傻子么?」
「殿下何出此言?」暗子詫異道。
「讓孤在前頭衝鋒陷陣給你們當槍使,你們倒是穩坐釣魚台,怎麼也不吃虧。」楚王一針見血道,「不管此事成不成,孤都將萬劫不復,屆時你們好坐收漁利么?」
「殿下有什麼條件?」暗子直截了當道。
「除非讓孤看到你們的誠意。」楚王冷冷道,「你們至今出面的連個像樣身份的都沒有,怎麼,瞧不起孤么?」
暗子沉吟少許,認真道:「殿下的意思小人會傳達上去。」
應付完了黃天教的人,楚王捂著一顆受傷的小心靈去皇帝跟前找安慰。
皇帝擼了把他的狗頭:「那你就好好配合他們,下去吧。」
楚王懷疑他可能是撿來的。
另一邊,越王也在懷疑當年是不是抱錯了孩子,明明他這麼英明神武,怎麼會生出這麼個糟心玩意?
——越王是唯一一個沒有被遷封地換封號的藩王,故而還是越王。
「你是要氣死孤,好好的王府不住,整天混在道觀里像什麼樣子?孤讓你讀的書都讀了嗎?」越王恨鐵不成鋼道。
楊繼彥心虛不已,但就是不肯回府,還勸越王道:「爹,王府不幹凈,您也別住了,跟兒子一起住青羊觀吧。」
「混賬東西,王府還能有鬼不成?」越王簡直要被他氣死。
哪有說自己家不幹凈的?還要臉不要?
「可不是有鬼么……」楊繼彥嘀咕道。
越王徹底冷了臉,不由分說就讓人把他給綁了回去。任憑楊繼彥如何掙扎都沒用。
「爹,爹,兒子真的沒騙您啊!」楊繼彥激動道,「上次那玩意就躲在我房間里,要不是師父及時救我,我就見不到您了啊。」
「怎麼回事?」越王聽到還牽扯進了凌相若,不由得重視了幾分。
楊繼彥連忙將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地跟越王說了。
「這裡面還有老七和老八的事?」越王愈發凝重,「可他們哪來的本事能在景王府布置這些?」
「那景王府本來就邪性啊。」楊繼彥理所當然道。
「蠢東西!」越王拍了他後腦勺一巴掌,「就算景王府真不幹凈,可京城是天子腳下,又有天師盟和相國寺坐鎮,景王府就算再不幹凈也得乾淨。」
「爹的意思是老七和老八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真正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楊繼彥突然興奮,「沒想到我隨隨便便就能碰上一件了不得的事,可惜沒細查下去。」
越王無比心累地看了一眼自家的蠢東西,心說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
「你給孤安安分分地待在家裡。」越王沉聲命令道。
拘了不省心的兒子后,越王趕忙進宮先去見了皇帝,表明了拜訪國師的意圖。
皇帝對國師放心得很,不擔心他會私通藩王,十分大方地准了。
越王向國師求了一道高級護身符,然後匆匆出宮將它交給了楊繼彥:「你給孤隨時戴著,不許摘下。」
楊繼彥一臉懵逼:「我這有好多呢。」
「你那些能跟國師親手畫的比嗎?」越王氣得又想打人了。
楊繼彥不敢再頂嘴,連忙將護身符戴上了。
越王這才面色稍霽,語重心長道:「如今京中形勢愈發危險,對方能盯上你一次就能盯上你兩次,往後你我父子行事都必須謹慎小心,萬不可著了他人的道。」
楊繼彥聽完心中一凜,不再弔兒郎當:「我明白了,之前沒有深想,經阿爹這麼一提點,兒子如醍醐灌頂。」
「孺子可教。」越王略欣慰。
沒辦法,實在是期望太低了。
越王父子選擇明哲保身,自然也有「積極進取」的。
原寧王、新蜀王便是野心勃勃的一位,他在皇帝的眾多兄弟中排行較末,如今不過而立之年。年輕嘛,自然就精力勃發。
更為重要的是,他此次進京還帶了一人,此人也是凌相若的老熟人、老對頭了——馮池。
馮池自上次逃離漢中之後,便去投靠了那時還是寧王的新蜀王。兩人很快就臭味相投,沆瀣一氣。
「真人,這京中的水還不夠混啊,你說咱們怎麼才能將它攪一攪?」新蜀王蠢蠢欲動道。
「貧道倒是打探到一件事……」馮池打探到的自然就是楊繼彥那事,「越王世子的分量,足夠攪動京城這潭水了。」
「老七和老八還能有這本事?」新蜀王也不相信七皇子和八皇子能耐那麼大。
馮池:「……這不是重點。」
「咳咳。」新蜀王乾咳一聲,「可即便楊繼彥出事,越王兄也未必會如我們所願。」
「不管景王府之事是誰所為,在這緊要關頭,藩王出事都跟朝廷脫不了干係。」馮池繼續道,「而如今藩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論越王願意與否,王爺與其他諸王都可藉此事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