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0章 他長什麼樣
第680章 他長什麼樣
袁崇術守在兩人床邊盤膝打坐。
忽然,凌相若袖中探出一隻小腦袋來,正是耳報靈。它頭上的鬚鬚晃晃悠悠的,看看蹲坐在床邊的橘為重,又看看袁崇術。
袁崇術睜眼:「嗯?倒是把你忘了,過來。」
耳報靈縮了縮脖子,但見袁崇術沒惡意后,這才跳下床跑到袁崇術身邊。
袁崇術摸了摸它的腦袋:「取你幾根人蔘須可好?」
耳報靈點點頭,主動將人蔘須獻上。袁崇術將人蔘須收起后,又繼續閉上了眼。耳報靈撓撓頭,隨即轉身跳上凌相若床上,就在她身邊挨著橘為重坐了下來。一喵一參都有些蔫。
……
易玹命是真硬,只過了一天便掙扎著轉醒過來。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凌相若被推出去的剎那,一醒來便警惕地尋找凌相若的身影。
過了幾息,他才反應過來換地方了,而凌相若就躺在他旁邊的床上。易玹心中焦急,掙扎著想起身去查看凌相若的情況。
「別動。」袁崇術淡淡開口道。
易玹循聲看去,詫異道:「國師?」
「你傷到了臟腑,貧道費了大力氣才將你救回來,可別自己掙扎著裂了。」袁崇術提醒道。
易玹聞言乖乖躺好,語氣卻依舊急切問道:「阿若怎麼樣了?」
「性命無礙。」袁崇術言簡意賅道。
易玹心中一松,無礙便好。他忍不住一陣后怕,當時那種情形,幾乎是必死之局。想來是袁崇術及時趕到,才救了他們的性命。
「多謝國師救命之恩,易某唯肝腦塗地以報。」易玹認真道。
「無妨。」袁崇術不在意道,「貧道總不會對小師妹和妹夫見死不救。」
易玹莫名有些想笑,這一不留神,他的輩分突然好高啊。
「既然醒了,便自己運功療傷吧。」袁崇術再次提醒一句。
「好。」易玹應下。
為了早點起身照顧凌相若,他也會儘快療傷。
轉眼又過去大半天,易玹見凌相若還是沒醒,一顆心又懸了起來:「國師,阿若怎麼還沒醒?」
「她連施兩道禁術,虧損比較嚴重,又傷了神魂,故而一時半會不曾蘇醒。」袁崇術解釋道。
易玹聞言心中一痛,他幾乎可以想象當時他昏迷后的場面。凌相若一定是在極度悲痛的情形下才會使用如此慘烈的方式與敵人硬拼。
「砰——」忽然,一陣巨響傳來,只見一道白玉般的身影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
「誰傷的我徒兒?」玉琅玕暴怒道。
袁崇術微微皺眉:「師叔你安靜些,小師妹還沒醒。」
玉琅玕壓下怒氣,上前查看凌相若的情況。
「好,好得很!」玉琅玕看完更怒了,「生機虧損,神魂殘缺,此仇本座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都有哪些人出手?」
「直接傷了他們的便是楚宮遙,至於主謀是馮池。」袁崇術如實回答道。
玉琅玕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唉。」袁崇術輕嘆一聲,卻並未阻止,而是轉頭吩咐暗衛們去熬藥。
喝下藥之後,易玹繼續閉關療傷。凌相若則依舊沒有醒來。
轉眼又過了三天,易玹勉強能起身,但袁崇術依舊不讓他多走動,易玹只好讓暗衛弄了一把輪椅進來。他坐在輪椅上來到凌相若床邊,輕輕抓起她的手,小心輸入內力查探了一番。
傷勢在丹藥和藥材的滋補下已經恢復了許多,損耗的生機也漸漸彌補,但就是不醒。
易玹心急如焚,恨不得凌相若立即好起來。察覺到自己心態異常,他連忙收回內力放下凌相若的手,他怕自己操之過急不甚傷了凌相若。
「貧道給她服了養魂丹,小心蘊養便能補回,你切莫心急。」袁崇術安撫道。
「嗯。」易玹閉了閉眼,使自己冷靜下來。
半晌,他挪動輪椅,來到外間,將暗衛隊長招至跟前:「取紙筆來,我寫奏報。」
「是。」
易玹將漢王寶藏案的來龍去脈記錄在奏報之上,然後連同暗衛記錄的那份門派名單一併送往了京城。
之後的事情自有皇帝處置,跟他沒多少關係了。
送走奏報后,易玹精力垮了一半,也無暇去關心別的,只想看著凌相若醒來。
這些天,易玹運功療傷的時間越來越短,守在凌相若身邊的時間則越來越長。凌相若昏睡的時間越久,他的心便越難靜下來。
袁崇術見狀,索性也不多勸什麼,只道:「你如今的身體絕不可耽誤休息,否則不利恢復。」
「我明白,多謝國師。」易玹疲憊道,「這已經是第十天了。」
袁崇術也覺得有些蹊蹺,便斟酌道:「你若是不介意,貧道便以神識一探。」
這涉及隱私,未經同意,袁崇術也不會自作主張。
「有勞國師。」易玹並不介意,反而多了幾分希望。
袁崇術聞言,便果斷將神識探入凌相若識海。
易玹緊張地看著他,等他收回神識時,便迫不及待道:「怎麼樣?」
袁崇術皺眉道:「她被魘著了。」
易玹聞言面色一白,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定是我倒地不起的畫面對她刺激太大了。」
「貧道試試將她強行喚醒吧。」袁崇術沉吟道。
「可有兇險?」易玹警惕道。
「養魂丹已經補好了她的神魂,只是喚醒她,並無兇險。」袁崇術解釋道。
易玹心中一松:「是我關心則亂,國師見諒。」
袁崇術擺擺手,隨即神識再次探入,強行喚醒凌相若。
幾次呼喚之後,凌相若果然被刺激醒來,猛地睜開了雙眼。
「阿若!」易玹幾近喜極而泣,緊緊抓著凌相若的手不肯放開。
凌相若被嚇了一跳,試著抽回手卻失敗了,於是忍不住道:「你誰啊?」
易玹傻眼:「……」
袁崇術也皺起了眉。
震驚過後,易玹轉頭激動道:「不是說沒有兇險的嗎?」
「的確不會有兇險。」袁崇術也不解,「如今這情況貧道也始料未及,莫非是神魂還未完全補好?還是戾氣侵蝕留下的後患?」
凌相若終於將手抽回:「雖然你長得好看,但也不能耍流氓啊,我是有夫之婦。」
說完還狗狗祟祟地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她「夫君」不在,頓時鬆了口氣。她家那個可是個醋缸,要是被他看到別的男人抓著她的手,回去非得跪搓衣板不可。
易玹聞言一喜:「你,你還記得我?」
凌相若神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同情道:「年紀輕輕的怎麼就傻了呢?都說了我是有夫之婦,誰知道你是哪個啊。」
易玹臉色一白,這一天天的,打擊太大了。他還沒從凌相若醒來的喜悅中緩過來呢,就又給他來這麼一下。
他將希望寄托在袁崇術身上,轉頭求助。
袁崇術乾咳一聲,默默後退:「小師妹也不是完全忘了你,不如你試著跟她一起回憶回憶,說不定有用。」
易玹:「……你,你不幫忙?」
「你們兩口子的事,貧道一個外人插手像什麼話。」袁崇術已經退到門邊了,「先告辭。」
說完就拔腿溜了,一點都沒有仙風道骨的高人風範。
可見高人也是會心虛的。
易玹心中苦笑一聲,接著轉向凌相若不死心道:「你難道不記得你夫君長什麼樣了嗎?你仔細想想。」
凌相若起初不以為意,開什麼玩笑,她又不是缺心眼,會連自己男人的樣貌都記不住?他不就長……嗯,他長哪樣來著?
凌相若傻眼了。
夭壽了,她忘記自己男人長啥樣了!
完了,完了,這搓衣板還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