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屍體不見了

  第611章 屍體不見了


  凌相若和易玹一個反應,假鄭二那種人不論如何都不可能選擇自殺。那他這麼做的目的只有一個——死遁。


  「你怎麼處理他的屍體的?」凌相若忙問道。


  「收押了。」易玹道。


  凌相若放下碗筷,起身道:「太草率了,我去看看。」


  易玹一愣,見她轉身,便也放下碗筷起身跟了過去。


  兩人來到停屍房外,衙役見狀連忙打開房門,結果幾人進入一看,那假鄭二的屍體早不知何處去了。


  衙役嚇得臉都白了,腿也軟了一截:「這,這……卑職明明一直守在門邊,絕對沒有人進出過啊!」


  易玹轉身喝道:「來人,封鎖縣衙!」


  暗衛齊齊出動,將衙役也全都調動起來,將縣衙圍得水泄不通。


  「這麼短的時間內,他未必來得及逃走,給我全部搜一遍。」易玹下令道。


  「是!」所有人都不敢懈怠,果真一寸一寸地搜尋起來,就是石頭下面壓著的一隻蟲子都別想他們的眼睛。


  易玹則對凌相若道:「你在縣衙看著,我去他家一趟。」


  「好。」凌相若應道。


  易玹當即運起輕功飛掠而出,殘影一晃,不過數息的工夫便到了假鄭二家中。


  假鄭二被捉拿的倉促,此前就算有逃走的打算,也沒有時間轉移家產,易玹認為他很大可能會先回家一趟。


  假鄭二的妻妾正聚在正堂哀戚痛哭,家中一片愁雲慘淡。


  見到易玹,她們是既恨又怕。在她們看來,就是易玹這個狗官迫害她們的夫君。


  易玹也不在意她們的態度,他此時的注意力全在搜尋假鄭二的下落上。


  前後兩進的院子被易玹快速搜查了一遍,沒見到假鄭二的蹤影。


  回到正堂,易玹直截了當地問鄭二妻子:「假鄭二名下產業都有哪些?」


  「你!」鄭二妻子不敢置通道,「你害死夫君還不夠,還要吞併鄭家的產業不成?你連我們這群柔弱女子也要趕盡殺絕?」


  易玹眼神一厲:「本官說的是假鄭二,你的夫君十年前就被他害死了。」


  「你有何證據?」鄭二妻子不通道,「我與夫君朝夕相處,從未發現不妥之處。」


  「因為你在過門之前他就死了。」易玹冷冷道,「還是說你有意袒護假鄭二這個殺人兇手?」


  鄭二妻子心中一突,眼神驚慌地游移了一番。


  易玹這話還真說中了,對於鄭二妻子和小妾們來說,真正的鄭二她們完全不認識,與她們同床共枕、日久生情的是這個假鄭二。


  人心都是偏的。


  「假鄭二十年無子,便是因作惡多端。」易玹告誡道,「你們如此理直氣壯加以袒護,不怕午夜之時鄭二冤魂向你們索命么?」


  此言一出,一眾女人的面色頓時嚇得煞白。


  「本官再問一句,他這幾日可有叮囑你些什麼?」易玹又問道。


  「沒,沒有。」鄭二妻子顫顫巍巍道,底氣明顯沒有之前那麼足了,「他人都死了,你還不肯放過他嗎?」


  易玹意味深長地提醒道:「那祝你們高枕無憂。」


  說完便起身離去。


  鄭二的妻妾們面面相覷,想起他最後的眼神,不禁打了個寒顫。


  一名小妾哭了出來:「姐姐,你,你說萬一,萬一真的有鬼回來尋仇,我們可怎麼辦?」


  屋裡的溫度彷彿都降了一些,一股涼風吹來,陰森森的,令她們毛骨悚然。


  「我們去廟裡求些符籙來!」鄭二妻子當即決定道。


  話音剛落,那小妾哭的更厲害了:「有縣令夫人的面子在,誰會給我們符籙啊?」


  鄭二妻子:「……」


  女人們一臉絕望地跌坐在椅子上,更凄慘了。


  易玹回去后便調動了城衛軍一邊封鎖四門,出入皆需盤查,一邊包圍了假鄭二的家,嚴密監視其內的一切。


  暗衛和衙役們將縣衙搜查一遍之後,依然沒有找到假鄭二。


  易玹和凌相若不得不重新回到停屍房這個詐屍起源之地尋找線索。


  停屍房除了一扇出入的鐵門之外,便只有連通外面小巷的天窗了。


  可天窗狹小,根本不足以通過一個成年人。除非他會縮骨功。


  而看守停屍房的衙役再三保證他一直守在門邊,假鄭二根本不可能從門逃走。


  易玹也不認為是他與假鄭二勾結放走了他,畢竟除了衙役,暗中還有暗衛埋伏監視,就算他們狼狽為奸,也不可能瞞過暗衛的耳目從大門逃走。


  而挖地道——停屍房四處完好無損,這個可能完全可以排除。


  所以假鄭二到底是怎麼消失的呢?


  易玹的目光掃過停屍房四周,眉頭緊鎖,百思不得其解。


  於是便問凌相若道:「可有穿牆遁地的法術?」


  「那除非是半仙之體。」凌相若斷言道,「否則所謂的遁地術,不過是鑽地而已。」


  鑽地必然會有洞。


  「嘶。」易玹發愁了,「那他只能從天窗逃走了,莫非當真是縮骨功?」


  「也有可能是使了障眼法。」凌相若推測道,「他背後有遮掩天機的高人,若那人來搭救他,未嘗沒有可能。畢竟他在公堂詐死分明是早有預謀。」


  「必須把他抓回來,否則線索就斷了。」易玹咬牙道,也怪自己疏忽,以為有暗衛盯著便萬無一失。


  結果飯還沒吃幾口,臉就被打腫了。


  「雁過留聲,人過留痕,他不可能做到半點痕迹不留。」凌相若看了眼天窗,便將耳報靈從袖中拿出,「能算出他的方位么?或者算算他出城沒有。」


  耳報靈推演一番,隨即眼前一亮:「還在城內!」


  凌相若眼中精光閃了閃:「還能推算到痕迹,看來我先前的推斷可能性便極小了,那位遮掩天機的高人或許沒有出手。」


  易玹沒回話,反而像是發現了什麼,快步走到了停放假鄭二屍體的屍床上。


  「你發現什麼了?」凌相若跟過去問道。


  「你看,」易玹指了指屍床幾處,「假鄭二傷的只有腦袋,就算留下血跡也應該只在頭部而已,可如今這上面卻有六處有血,對照其陳放位置,應分別是頭部、頸部、雙臂和雙腿。而且其雙臂處的血跡是豎著的,可見是連根斬下。」


  凌相若心中咯噔一聲,想到了一個可能:「他不會是分屍而出的吧?」


  這就解釋得通他為什麼能從狹小的天窗上逃走了。


  整個成年人的身體確實過不去,可分成六塊后,就算最大的軀幹也足以通過了。


  易玹眉頭依舊未松:「分屍之後依然能活么?」


  這對人來說簡直天方夜譚。


  除非……易玹忽然想起一件事:「他也是魔族?」


  當初牟狸奴自爆了半個身子依然活蹦亂跳,也只有魔族有如此頑強的生命力。


  凌相若嘴角一抽:「……」


  易玹說完也覺得不太可能,一個魔族到人間隱姓埋名參加科舉、娶妻納妾不說,還特意去求子嗣,想想都有點好笑。


  就算對方為了製造人魔混血,也沒必要做前面那些事吧?直接擄了人族女子,然後不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既然想不通,易玹乾脆繼續虛心求教:「那這又是什麼邪術?」


  凌相若想起個故事:「從前有個無惡不作的惡霸,縣令將他杖殺之後把他的屍體扔進河裡,結果三天之後他竟然復活了。縣令便再次將他捉拿,甚至砍去了他的頭,可三天後他再次復活,於是洋洋得意嘲笑縣令拿他無法。」


  「最後是他的老母親捧著一個酒罈來到縣衙說出了真相,那惡霸把魂魄藏在藏魂壇里,肉身便可不死。只有毀去藏魂壇,才能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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