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各自開腦洞
第608章 各自開腦洞
易玹派出了兩撥暗衛,一撥負責盯著鄭二,另一撥則去調查鄭二的過往經歷。
卻說鄭二一行人離開凌家村后,便有人後悔起來,就這麼一走了之,豈不是又斷了一層希望?
「你若不怕被扣個傷天害理的罪名,你回去便是。」鄭二冷笑道,說完頓了頓,又補充一句,「不過你再回去人家未必還肯讓你進門。」
那人咬了咬牙:「誰說我要回去了?可子嗣終歸是大事,若她當真能治,我等豈不是平白失了機會?」
另一人勸道:「少安毋躁,不如先看看那些看過之人效果如何,倘若當真治好,我們大可尋一癥狀相同之人買下方子,也好過回去自取其辱。」
「說的是。」其他人紛紛贊同。
回了城,幾人找了家酒樓聚了聚,散席后才各自帶著一身酒氣回家。
鄭二有舉人功名在身,置辦了不小的家業,在城東有一座不小的宅子。雖然只有前後兩進院子,可佔地頗為寬敞。家中妻妾成群,可惜就是無子。
鄭二坐在書房,回想起凌相若所言,不禁面色一陣陰沉。
報應。
這倆字深深戳痛了鄭二的心。
然而面上一陣陰雲變幻之後,鄭二的神情忽的冷漠下來——報應?他不信!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若是沒有那份魄力,也不會有今日的富貴。
「平靜了這麼些年,終究還是躲不過。既然已經被盯上了,那便不能坐以待斃。」鄭二下定決心道。
在暗衛查鄭二期間,凌青松再次登門了,特意來邀請凌相若去他家吃飯。凌相若欣然應邀,和易玹一起去他家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飯。族長對她簡直不能再喜歡和感激了,因她不能喝酒,便屢屢勸易玹喝。
盛情難卻,易玹再一次喝醉了。
這一次凌相若沒催他把酒水逼出來,也沒立即給他喝醒酒湯,反而壞心眼地哄他喊自己「爸爸」。
易玹喝醉倒不會發酒瘋,卻也沒那麼好哄。不僅沒被騙,反而抓著她的手把她摁在了床里好一通收拾。最後以凌相若哭著喊「爸爸」收尾。
轉過天來,易玹自然醒酒,頭有些疼。凌相若先他一步醒來,正趴在里側看著他。
易玹狐疑道:「你又使什麼壞?」
那眼神一看就不對勁。
凌相若昨晚沒佔到什麼便宜,反而吃了大虧,便想找補回來:「你知道你昨天喝醉之後都幹了什麼嗎?」
「你?」易玹挑眉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痕迹,雖是疑問語氣,但神色卻十分肯定。
凌相若一噎,事實雖然是這麼個事實,但她要說的可不是這個!
她輕哼一聲:「你可別仗著喝了酒就裝作不記得了。」
易玹心說除了干她之外他還能幹什麼?揉了揉額頭,他乾脆直接問道:「你說吧。」
「就知道你要耍賴。」凌相若一副早就看透你了的表情,「你昨天喝醉了回到屋裡,就一個勁的喊我『爸爸』,噫,我都不知道咱們易大世子在床上還有這癖好呢?」
易玹:「……」
看著他一臉三觀炸裂的表情,凌相若滿意地翻身起床,還主動伺候起易玹更衣。
今日是暗衛查鄭二的第三天了,而不過短短兩日的工夫,他的生平便被呈到了易玹手中。
易玹和凌相若一起翻閱,很快便了解了鄭二的過往經歷。
鄭二的生平與大多數舉子一般,自幼苦讀,考中功名,只是距離進士還差一步,便在縣城落戶安心當起了舉人老爺,每月領著朝廷的廩銀和廩米,並置辦產業用心經營,漸漸發跡。甚至還不用交稅。
「你瞧出疑點沒?」凌相若問道。
易玹搖搖頭:「履歷很乾凈。」
凌相若皺眉沉思:「可我不會看錯,他確實面中帶煞,甚至隱隱牽連極深的因果。」
「對,就算她看錯了,我也不會看錯!」耳報靈冒出個頭來朗聲強調道。
易玹眼神一凝,隨即傳來暗衛吩咐道:「去將鄭二歷年所作文章找來。」
「是。」暗衛毫不遲疑地領命而去。
這事著實費了他們不少工夫,鄭二年過而立,當年求學年歲距今已有十餘乃至二十年,要搜集他當年的文章很不容易。且若真有問題,鄭二又豈會留下這麼大的把柄等人來查?必定會設法銷毀。
為了找全這些文章,暗衛甚至找到了鄭二當年的一些同窗和師長,請他們幫著回憶一番。
雖說不可能全部回憶出來,但總能記得一些印象深刻的,足以代表鄭二不同時期水平的文章。
如此又過了兩日,暗衛回來複命了。
易玹看著紙張新舊不一、其上字跡也不一的文章,便知有些是暗衛抄錄的。
「可曾封口?」易玹順口多問了一句。
「主子放心,都下了封口令了,而且還留了人監視,絕無通風報信的機會。」暗衛保證道。
「辦的不錯。」易玹讚揚道。
暗衛得了誇獎,高興地跟過年似的。
易玹看完了鄭二歷年的文章,果然發現了疑點。
「這些是他二十歲前做的文章,而這些則是之後做的文章。」易玹將它們分作兩邊,還特意從兩堆里都挑出了幾篇出來,「這幾篇則是他幾次參加科考的文章。」
凌相若不太懂這些,便直接問道:「有什麼疑點?莫非是水平相差太大?」
「不錯。」易玹肯定地點點頭,「他二十歲前做的文章只能說平平。」
暗衛也補充道:「所以他二十歲前參加了兩次鄉試都沒考中秀才。」
「嗯。」易玹再次頷首,「而二十一歲那年卻一路考上了舉人,文章水準也在短短一年之內提升了許多。雖不算驚艷,可在鄉試、會試中名次也不算太靠後。奇怪的是,考中舉人之後,他便不再參加院試,只安心當一個舉子。」
凌相若頓時腦洞大開,甚至聯想到了一些穿越小說的套路。主角穿成學子之後,為了有一層身份保障便努力考秀才甚至舉人,可也知道自身幾斤幾兩,便果斷放棄了考進士。
但也說不通,若鄭二是穿的,就算他有原身的記憶,可以原身那麼差的水平,別說舉人,秀才都考不上啊。除非穿來的這個天賦極高,自學成才,反而超過了原身。
凌相若心思百轉,忽然一僵,緊接著意識到自己還忽略了一個可能,那就是穿來的這個本身就是舉子或者有舉子的潛力。
易玹看著她神情不斷變換,覺得有趣:「你想到了什麼?」
凌相若示意暗衛退下,然後將她的猜想和易玹說了。
易玹摸了摸下巴:「就跟你似的?」
「我可考不來科舉。」凌相若幽幽道。
易玹輕笑一聲,攬過她,同時開口道:「可若按照你的分析,這鄭二豈非全無作惡疑點?」
凌相若一愣:「說的是哦。」
隨即問道:「那你覺得是什麼情況?」
「我覺得你因自身之故反而想的複雜了。」易玹笑道,「既然他有罪孽在身,前後又判若兩人,那按照正常邏輯,難道不是偷梁換柱、李代桃僵么?」
「你的意思是真的鄭二另有其人,這個是假冒的,而真的那個很可能已經被他害了?」凌相若恍然大悟道,「這不就是你當初的經歷么?」
好么,她倆真不愧是夫妻,都能從各自的經歷中找到靈感。
易玹被揭了黑歷史,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便轉移話題道:「當務之急是查證此事真假,若能找到鄭二屍骨,自然一切真相大白。」
凌相若卻是舉一反三,深思道:「可若僅僅如此,不至於連我和耳報靈都算不出來,這牽連也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