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引蛇出洞計
第582章 引蛇出洞計
只見陽光明媚,這隻紙鳶背後又有雲層襯托,於是它的外形就有些模糊,彷彿真的散發著仙光。
看見的人下意識地跪下去參拜:「信男(信女)拜見道祖。」
凌相若、易玹:「……」
這真是活久見了。
很快,跪倒參拜的百姓們也察覺到不對了,紛紛起身仔細觀察,結果發現鬧了個烏龍,這哪裡是道祖,分明就是一隻紙鳶嘛。
於是被耍了的百姓們紛紛口吐芬芳,大罵放它的人缺德玩意。
那人好像也知道觸了眾怒,早就跑的沒影了,甚至乾脆連紙鳶也不要了。沒了牽引的紙鳶就這麼飄飄忽忽地掉了下來,落在樹叢中,剛好被凌相若撿到。
「這也是個人才。」凌相若失笑道。
追過來的百姓們看見她手中的紙鳶,齊齊頓住,一臉錯愕地看著她。
凌相若:「……不是,你們誤會了,這是我撿的。」
百姓們也鬆了口氣:「我說呢,大人和夫人怎麼可能幹這種事。」
「那夫人可看見那狗賊跑哪去了?」又有人問道。
凌相若搖搖頭:「想來不會與紙鳶一個方向。」
百姓們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對啊,我們真是傻了,怎麼跟著紙鳶跑!」
於是他們立馬掉轉方向追了出去。
凌相若收起將兩隻紙鳶都收起,對易玹道:「咱們也回去吧。」
易玹笑了笑,順手接過紙鳶,隨意問道:「今天玩得開心么?」
「還行吧。」凌相若回味了一會,「你呢?」
「也還行。」易玹活學活用道。
兩人對視一眼,不禁同時噗嗤笑出了聲。
凌相若用胳膊肘捅捅他:「你小時候沒玩過吧?」
「沒有。」易玹沉默一瞬,還是如實道,「你玩過?」
凌相若也蜜汁沉默了一下:「我也沒有。」
兩個沒有童年的傢伙。
易玹將紙鳶和竹籃都併到一隻手,另一隻手則攬著凌相若往回走。
還沒回到縣衙,就見不少鋪子的掌柜圍了過來,打聽道:「見過大人、夫人,草民斗膽,敢問大人何時再舉辦相聲專場?」
易玹挑了挑眉,當即明白了他們的用意,於是笑著看向凌相若:「這你們得問夫人。」
「噢——」掌柜們恍然大悟,紛紛希冀地看向凌相若。
「暫時未定,不過最少也是兩個月後。」凌相若給了個模糊的答案。
「啊?」掌柜們有些失望,「為何突然隔這麼久?」
凌相若語重心長道:「郭先生和弟子們準備趁這段時間好好沉澱沉澱,順便推陳出新,給大家帶來更好的作品。」
話說到這份上,掌柜們也識趣地撤了,只是走的時候長吁短嘆,頗為遺憾。
……
又過了一日,易玹和凌相若按照計劃行事,將陳鳳留在了縣衙。凌相若則當天就回了鄉下莊子,這在外人看來就是兩人鬧矛盾了。
而陳胡氏則獨自回去了,走的時候紅光滿面,一看就是有好事發生的表情。
陳胡氏回家沒多久,周主簿就親自上門了。
「泰山大人,您快請上座。」陳明殷勤道。
周主簿因為上次陳飛的丟人事迹還心有芥蒂,對這個女婿也不冷不熱的,但為了正事,還是沖他點了點頭。直到見到陳胡氏這個親家,才熱絡了幾分。
「親家公坐。」陳胡氏喜氣洋洋道。
周主簿直入主題道:「聽說親家母將事情辦成了?」
「僥倖僥倖。」陳胡氏謙虛道,「不過話說回來,這男人嘛,有哪個不好色的?如今阿鳳被留下了,那被易世子收入房中那不是遲早的事么?」
「說的也是。」周主簿有些尷尬地附和道。
畢竟他也是男人之一。當然,也更了解男人。
「那親家公您看,是不是讓老身也見見那位大人物?」陳胡氏趁機道。
周主簿皺眉道:「那位大人豈是想見就能見的?親家母這不是為難我么?你放心,只要事情辦得好,大人不會虧待你我。」
陳胡氏道:「我知道您的難處,可我們自始至終沒見過那位大人,這心裡多少有點不安啊,您說是不是?」
周主簿神色數變,但想到如今還沒徹底成功離間易玹和凌相若,此事還需倚仗陳家,不能令其寒心。於是他道:「容我先請示請示。」
「好好。」陳胡氏高興道。
周主簿離開陳家后便用傳音符請示了那位大人。
那位大人不悅:「竟還沒成功?」
「大人息怒,如今陳鳳已被易玹留下,想來是因為凌相若鬧了起來,他尚有顧慮,故而還不曾成事,依小人之見,只需陳鳳再添把火此事就八九不離十了。但陳家有顧慮,難盡心,大人不妨安一安他們的心。」周主簿勸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那我便見見他們吧。」那位大人應允道。
「是,那小人這就去通知他們,讓他們做好迎接的準備。」周主簿忙道。
「不用大張旗鼓。」那位大人特意叮囑道。
「是。」
在周主簿忙活的空當,那位大人也很謹慎小心地命人去華亭縣探查了一番,發現易玹始終在縣衙不曾有所動作,且陳鳳也果真在他身旁伺候,這才放下心來。
而陳家得了消息后,立即在私下隆重準備了一番。只是那位大人很謹慎,直到夜深了才駕臨陳家。
邁步跨入陳家正堂,他預想的是陳家眾人跪迎的場景,誰料預想中的場景並未出現,反倒是一股恐怖的威壓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將他禁錮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誰?是誰?」他驚恐道。
對方卻並不理會他,直接捲起一股靈力將他帶走了。
此時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這是被陳家給坑了!甚至他還懷疑周家也是跟他們一夥的。
周主簿他冤啊,看見大人被抓走,他腿都跟著軟了。
然後他就把陳家恨上了:「好,你們真是好啊,老夫被你們害死了!」
陳胡氏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很硬氣道:「事到如今,老身勸你還是棄暗投明,向易世子投誠吧。」
周主簿氣得吐血,真吐老血的那種吐血:「了不得,了不得啊,傍上國公府了,不把老夫放在眼裡了,啊?」
「看在親家的份上,老身才提醒你。」陳胡氏沉著臉道,「你不要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周主簿急火攻心,可僅存的理智告訴他陳胡氏說的是對的,如今他怎麼也是個死,倒不如去易玹那博一線生機。
陳家也不耽擱,當晚就收拾了行囊往華亭縣趕,生怕晚一步會被報復。周主簿同樣帶上家小跟著去了。
凌家村,庄內。
凌相若滿是感激地對袁崇術道:「這次多謝掌教師兄出手相助了。」
「貧道也對幕後之人很感興趣。」袁崇術淡淡道,言下之意不必道謝。
那人看清抓他之人的真容后,當場絕望了。
道門第一人都出手了,他不撲街誰撲街?
凌相若快速進入主題,審問此人:「你是無憂長生堂的人還是黃天教的人?」
意料之中的,此人並不輕易鬆口。
袁崇術便抬手揮出一道真言符,此人一震,不得不開口道:「無憂長生堂。」
「你是什麼身份,你們背後又是什麼人?你們的計劃全都招來。」凌相若又逼問道。
「我是總壇總護法……」後面的話卻在說出口之前被禁制強行截斷。
不過此人身份太高,這禁制竟是保護禁制,不曾要他性命。
凌相若神色一沉,暗道麻煩,便看向袁崇術:「掌教師兄可有破解之法?」
袁崇術也無奈道:「一來未必能破,二來即便破了,他也會喪命。」
到底還是機密重要,若這一層保護也失利,那就只能捨棄成員性命了,不管對方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