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未嘗是壞事
第571章 未嘗是壞事
錢小姐腹中的鬼胎甚至不是人形，而是一隻鬼鳥。凌相若開始施法逼迫它出來，鬼鳥自是劇烈反抗，錢小姐備受折磨，不禁慘叫出聲。
錢掌柜夫婦看的心疼無比，心中焦急卻無可奈何，只能求助凌相若。
凌相若眼神一厲，一邊加快施法，一邊念太上老君說常清靜經安撫錢小姐。
錢小姐聽著經書果真漸漸被安撫下來，似乎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在保護她不受鬼鳥折磨。
最終，鬼鳥不甘地被逼了出來。
而久不作為的九子封天陣卻忽然又顯靈了，鬼鳥甫一出現就被一股天地大勢給壓制在了地面動彈不得，發出幾聲不甘的哀鳴后便被徹底鎮壓。
凌相若若有所思地抬頭看了一眼，隨即便將目光移向昏迷過去的錢小姐。錢掌柜夫婦第一時間上前扶住了她，她整個人無力地趴在錢夫人懷中。
「鬼鳥已除，錢小姐未必有這幾日的記憶，你們也無需告訴她徒增煩惱。只是這身子到底被陰煞之氣所侵，需多滋養。」凌相若提醒道。
說完，又伸手進袖子戳戳耳報靈。
耳報靈嘟著嘴不情願地從頭上揪了幾根人蔘鬚鬚給她。
凌相若將人蔘鬚鬚遞給錢掌柜：「這是千年人蔘須，足以補回錢小姐損耗的精氣。」
錢掌柜夫婦受寵若驚，感激道：「多謝夫人慷慨贈葯。」
「你我兩家的交情不必如此。」凌相若擺擺手，「對外只說錢小姐撞了陰邪才生了假孕怪病，如今已為我所除。」
「好好，夫人思慮甚周。」錢夫人忙不迭贊同道。
這麼做自是為了保護錢小姐的名節，否則未婚先孕必為人恥笑，錢掌柜夫婦自是無有不應。
解決完了此事，凌相若便要告辭，錢夫人卻一臉憂慮地攔了她一下：「若那歹人再對我們家出手可如何是好？」
「錢夫人不必擔憂，對方既是沖我來的，自是要打我一個措手不及才有用，如今我有了防備，他們自然不會故技重施。」凌相若輕笑道，「若錢夫人還不放心，我給你們留一些符籙防身吧。」
「那再好不過了。」錢夫人激動道。
就在這時，錢掌柜托著一個托盤過來：「夫人再次救我們於水火，除卻些許黃白之物，我們也無以為報，還請夫人笑納。」
托盤中竟是十錠金燦燦的金元寶，每錠都有十兩。
凌相若只揀了一錠金子：「心意到了即可，剩下的拿回去吧。日後多支持縣衙的政令便是對我最好的回報了。」
「大人的政令自是為了造福華亭百姓，我們豈有不支持之理？」錢掌柜不贊同道，「這算什麼回報？」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分的如此清楚了不是？」凌相若笑道。
錢掌柜夫婦一愣，隨即也跟著笑道：「夫人說的是。」
有時候糊塗一點，人情反而更深一點。
辭別了錢掌柜夫婦，凌相若和易玹便回了縣衙後院。
「對方恐怕不僅僅是沖我們來的。」凌相若斷言道。
易玹思忖一番，結合近來所見，恍然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破壞九子封天陣。」
原本有九子封天陣在，邪祟無法現世，可如今卻陸續有邪祟出現，可見是有人在藉此動搖陣法。千里之堤毀於蟻穴，長此以往九子封天陣崩潰是遲早的事。
「嗯。」凌相若點點頭，「九子封天陣短期來看，確實是有極大好處的，可保邪祟不生，百姓安樂。但對某些心懷不軌之徒來說，卻不是什麼好事。」
易玹瞭然：「這讓他們滋生事端少了極大助力。」
邪祟永遠是製造恐慌蠱惑人心的利器。
「然而物極必反，從長遠來看，九子封天陣存在越久，日後的隱患也越大。我竟一時不知贊同還是反對。」凌相若糾結道。
「想來天師盟也早有察覺，不如順其自然。若這陣法能早日破去，未嘗不是好事一件。」易玹勸解道。
總比日後留下了大隱患再被破去的好，那時候陣法一破，群魔亂舞，才真的是浩劫。
凌相若聞言如醍醐灌頂：「是我杞人憂天了，那就先專心對付暗中設計我們的兇手吧。大概率是無憂長生堂，不是我們剿滅他們，就是他們先一步剷除我們。」
至於黃天教，冉遺予承諾過不會在華亭縣內興風作浪，雖然他的信譽尚未可知，但以目前的形勢，凌相若認為他自食其言的概率很低。畢竟黃天教正忙著應付天師盟的圍剿。
「不存在後一種可能。」易玹攬住她。
不論何時，他都會保護好她。
凌相若靠在易玹懷裡，心想別看玹兒又悶騷又沙雕，關鍵時候還是很靠譜的呢。
雖然易玹不可能承認自己沙雕，但凌相若就是這麼認為的，他不沙雕的話怎麼可能養出一堆沙雕屬下？
物肖主人形嘛。
易玹要是知道氣氛這麼好的時刻凌相若在想些什麼，估計要氣得自閉。
此時，一名沒有眼力見的主簿匆匆而來。
易玹和凌相若忙分開一些，然後讓人傳他進來。
「大人，這是相關商戶的名單，請您過目定奪。」主播將競爭冠名商的商戶名單呈上。
易玹接過瀏覽一遍，暫時只選了三家實力稍強的鋪子。一家粽子鋪，一家香囊鋪和一家紙鳶鋪。這三家都是老字號了，在城中也算排的上號的鋪子。分別是雙子粽子鋪、郝氏香囊鋪和比翼紙鳶鋪。
雙子粽子鋪因鋪中招牌紅棗栗子肉粽而得名，宛如腹中懷有雙子；郝氏香囊鋪則是直接以東家姓氏命名；比翼紙鳶鋪則純粹是一個美好的寓意了。
三家有一個共同的特色，那就是高端路線和平民路線兼備，前者自是為權貴服務，後者則面向普羅大眾。
「這一次場地就選在縣衙的校場吧，你只需負責接洽商戶和維護場地，其餘的凌氏夥計會作安排。」易玹將勾出的名單交給主簿。
「是，下官告退。」主簿領命道。
時間緊迫，凌華、易承風等人很快就緊鑼密鼓地忙碌起來。前場、後勤、宣傳都得到位，好在現在郭山人後援會已經發展起來，成員們自發地就廣而告之了。
……
話分兩頭，卻說程震雲自聽完相聲回去之後便一直悄悄聯繫府城及其下轄除華亭縣外的各縣官員，還真被他籠絡了一大批願意跟他聯名上書彈劾易玹的黨羽。
「不枉本官耗時耗力，有了這麼一大批同道聯名上書，只要京中再運作一番，不信扳不倒易玹乃至安國公府！」程震雲志在必得，當即喚來心腹讓他火速進京交給次相。
一同送去的還有關於鳳翎子下落的密信。
而與他的聯名奏章和密信一同入京的，還有在外面浪了一圈慢悠悠晃蕩回京的楚王殿下。
怪就怪程震雲太浪，非要在次相手裡轉一圈，結果自然是楚王先一步見到了皇帝。
雖說楚王這次出京是出於自己的意願，但恰好皇帝也對凌相若挺感興趣，從別人嘴裡聽到總有不詳不實之處，倒不如讓自己兒子去看看，故而也就順水推舟從了他的意。
此次見他回京，皇帝自是要好好問問他一路上的見聞。
楚王先拍了個馬屁：「兒子這次自京城一路南下至華亭縣，沿途所見，百姓無不安居樂業，雖不是人人衣錦穿羅，但也衣可蔽體、食可果腹，一派太平景象。此皆阿爹治世之功啊。」
皇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哦？華亭大旱剛過，秋收未至，真有你所言之景象？」
「雖有天災，但蒙阿爹聖恩澤被，朝廷賑濟有方，百姓已然無虞。」楚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