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茶樓起爭執
第558章 茶樓起爭執
高士行三人互相看看，隨即心有靈犀地點點頭，正好去看看這郭山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值得凌相若如此大費周章。
四人一同到了郭山人說書的茶樓，無巧不巧的是，正好輪到郭山人上台。
可大概是凌聰宣傳的太好了，使得郭山人一下子名氣暴漲，連平時不怎麼聽書的老百姓們都來湊熱鬧，茶樓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凌相若別說想要雅間了，大堂能擠進去就不錯了。
這下連高士行三人也都震驚了，錯愕道：「竟如此火爆？看來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啊。可以往怎麼沒聽說過這位大家？」
「或許是人家先生低調吧，也就是這回跟我簽了約不得不服從我的安排，才被這麼一宣傳，鬧得廣為人知了。」凌相若模稜兩可地說道。
「那必定是以為隱藏民間的高人了。」三人對郭山人大為改觀，同時也更有聽書的慾望。
可是門都被堵著，怎麼進去還是個問題。
就在他們發愁之時，上回招待凌相若的茶博士眼尖地看到了人群外的她，連忙擠出來招呼道：「縣令夫人您來了？快裡面請。」
外圍的百姓一聽茶博士的稱呼連忙回頭，發現果真是凌相若，也紛紛熱情地招呼道：「夫人您也來聽書了？快請快請。」
然後還衝前面的人喊，「讓讓，讓讓，縣令夫人來了，大傢伙給夫人讓個道啊。」
高士行三人見狀，不禁眯了眯眼：「看來玄玉果真是造福一方的好官啊，不然也不能連家眷也如此受百姓愛戴。」
剛說完，就聽百姓們道：「三位也是夫人一起的嗎？快裡面請！」
「呃——」三人一愣，隨即失笑，「哈哈哈，那我們就厚顏承情了，多謝各位鄉親啊。」
「不客氣不客氣。」
四人進了茶樓，茶博士便要引著他們往樓上雅間去。
凌相若問道：「雅間還不曾滿座？」
「夫人來了，讓他們勻出一間來必然是樂意的。」茶博士殷勤道。
「那倒不用了。」凌相若拒絕道，「人家坐的好好的，我們無端把人趕出來豈不是太霸道了？」
「可，可樓下也沒座了……」茶博士為難道。
「無妨，我們就在走廊下站著聽會就成，你忙你的去吧。」凌相若打發道。
大堂有人想要給他們讓座，也都被拒絕了。
「你們的心意我們心領了，還是聽書吧。」凌相若安撫道。
百姓們見她說的堅持，只好放棄讓座。不過下一刻，他們又找到別的照顧方式了。
「夫人，您嘗嘗這蜂蜜瓜子。」離她最近的一名白衣青年獻上一碟瓜子。
凌相若微微一怔。
「哦，夫人您別誤會，這瓜子是茶樓的東家從凌氏命館買來的，並非是未經夫人允許私自種植的。」青年以為她見怪，連忙解釋道。
凌相若反應過來，笑道：「是你誤會了，我並非這個意思，只是見有人請我吃瓜子有些詫異罷了。」
畢竟瓜子就是她先推向市場的，而這麼短的時間內別家不可能效仿的這麼快。一來探聽來源需要時間，二來種植成熟也需要時間，三來研製口味還是需要時間。
凌相若是仗著先知先覺和聚靈陣的優勢才能如此之快地大量推出第二批。
「嘿嘿嘿。」青年撓撓頭，怪不好意思的，「是在下班門弄斧了。」
「哪裡的話。」凌相若爽快地接過碟子，「倒是讓你破費了。」
「沒有，沒有。能得夫人賞臉，是在下的榮幸。」青年連忙擺手道。
凌相若禮尚往來：「改日說書大會，我也請你吃一回——絕對新鮮的口味。」
青年頓時驚喜不已：「在下今日真是出門見喜啊。」
見他們聊得開心，高士行三人幽幽道：「你可沒說過還有新口味的瓜子啊。」
凌相若：「……」不是，你們仨牙齒都鬆了，還吃這醋呢？
三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他們就是吃味兒。
「什麼口味？總不能這也暫時保密吧？」高士行又問道。
凌相若：「……」還真是暫時保密。
「回去你們就知道了。」凌相若含糊其辭道。
三人：「……」
「郭先生上台了！」青年有意幫她解圍，忙轉移話題道。
眾人的注意力都被轉移到了台上。
「啪——」
醒木這麼一打，郭山人開說。
這回說的不是笑話諢話了，而是凌相若給他整理的一本單口相聲《西遊記》：「……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卻說天上正開賽寶會……」
「哈哈哈哈，好！」
聽眾們又是大笑，又是叫好，反響十分熱烈。
郭山人也跟著「嘿嘿」了一聲，算是和聽眾們互動一番，然後繼續道：「這回輪到鐵拐李上來，玉帝問道：『鐵拐李，你有什麼寶貝？』鐵拐李道：『我的寶貝就是我這副拐。』玉帝好奇：『哦？有什麼神通？』鐵拐李一拍拐身：『玉帝，這麼跟你說吧，扔了拐我健步如飛，拄上就瘸！』。」
聽眾們：「……」
隨後爆發出一股更加瘋狂的笑聲，差點把茶樓的屋頂都給掀飛了。
樓下、樓上的氣氛被郭山人徹底炒了起來，現場火爆的不行。
直到這場結束后，高士行三人還意猶未盡，回味無窮——因為郭山人不僅講的引人入勝，而且他還沒講完，留了個下回分解給他們。這不是吊人胃口么？
只有凌相若知道真相，這本單口相聲《西遊記》壓根就沒後續，創造它的那位大佬號稱「坑親王」，有生之年挖坑不填的那種。
凌相若讓郭山人先推出這本，未嘗沒有「不能我一個人被坑」的意思。
這下子終於「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了。
聽眾們紛紛掏錢打賞，沒錢的也叫好捧個人場。
「這位郭先生真是大才啊。」慕山先生就是寫本子的，見到好本子自然見獵心喜，「不知可有緣拜訪一番？」
凌相若欣然應道：「趕早不如趕巧，不如現在過去？」
「好。」慕山先生大喜道。
凌相若領著三人去了後台，本以為郭山人此時應在休息，卻不料在房間外就聽見一陣爭吵。
「這是出了何事？」慕山先生一驚，有些擔心道。
凌相若面色一凝，加快了腳步掀簾而入。只見郭山人氣得正在椅子上喝茶順氣，而他的大徒弟則在和一名長衫中年爭論。
一路過來聽了不少，凌相若已經知道了大概，原來這長衫中年是茶樓東家，見郭山人空前火爆帶客能力超強，於是就有意將短約改成長約。可郭山人已經被凌相若簽下了，自然不好答應，便百般婉拒了他。既然對方有意開高價，郭山人也不鬆口。
不料茶樓東家翻臉比翻書還快，見郭山人油鹽不進，竟然威脅他們若不答應，就不付工錢了。
尤其今天這場，客流空前，打賞極多，按照契約中規定的，郭山人能分到七成。可誰能想到茶樓東家玩了這麼一手？簡直是一刀狠狠地捅在了他們的后腰上。
雙方正爭得面紅耳赤，突然被外人打擾，齊齊一頓，轉頭看來。
郭山人和大徒弟見到凌相若，神色一喜，大徒弟連忙上前：「夫人，您給我們做主啊。」
茶樓東家心中咯噔一聲，他不是不清楚最近郭山人天天上縣衙去給縣令說書，可他沒想到凌相若會突然殺到這裡來，此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終於有些慌了。
「哎喲，什麼風把夫人您吹來了？我說呢，今天一早就聽見喜鵲叫，原來應在這裡了。」茶樓東家連忙越過郭山人的大徒弟，將他推到一邊，親自獻殷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