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人生的經驗
第538章 人生的經驗
翌日一早，她帶著卷子和牟狸奴去找玉琅玕：「這些卷子就勞您監督他做了，務必三天之內做完，三天後我會給他寄第二期的卷子。」
牟狸奴：「……」
他無比驚恐：「你，你，你……我沒想到你還能更加歹毒！」
「這才哪到哪？」凌相若冷笑道，「在你徹底學好之前，我還有第三期、第四期……」
牟狸奴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然而昏過去也沒用，醒來該做的卷子還是得做。
牟狸奴自此開啟了他漫長的卷子人生，而凌相若則已經歸心似箭，連徒弟們也一股腦丟給玉琅玕，請他抽空指導一番，然後便啟程返回了。
坐在馬車上，葉梓有些不解地看著裁剪綢緞布匹的凌相若：「莊主不用我在山莊表演攬客么？」
凌相若眼中溢出輕快笑意：「我這山莊開的又不是青樓，何須以歌舞做噱頭？」
葉梓心中暈開一股暖意，不過依然疑惑：「那莊主需要我做些什麼呢？」
凌相若想了想，回答道：「滿足物質生活日益充足下人民日益增長的精神文明需求吧。」
葉梓：「……」啥東西？
然而凌相若卻笑而不語了。
葉梓一頭霧水地跟她回了華亭縣。
凌相若沒有立即去華亭縣城找易玹，而是先回了凌家村。進了莊子后無巧不巧地碰到了叼著狗尾巴草坐在假山上面無所事事的肖炎。
「你給我下來。」凌相若猛然想起還有筆賬沒跟他算，當即臉上陰雲密布地喊道。
肖炎心中一凜，從假山跳了下來，略心虛：「東家這回要找什麼？」
這是隱晦地提醒凌相若，不管怎麼說，他好歹也辛苦跑了幾千里的路幫她找回了葵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凌相若面色稍霽：「要不是看在你的功勞上，我早收拾你了。」
肖炎乾笑一聲。
「這回沒什麼要你找的。」凌相若嫌棄道，「這樣吧，你暫時充當葉梓姑娘的護衛，省的整天遊手好閒的。」
肖炎心說我這不是還兼著維護大陣的活么？怎麼就遊手好閒了？
不過待看清葉梓的容貌之後，肖炎眼前一亮，忙不迭道：「好！東家放心，我一定護葉梓姑娘周全。」
這個看臉的世界。
葉梓覺得有些誇張了，便道：「莊主，也不必如此勞師動眾吧？誰會跟我一個弱女子過不去？」
「在莊子里默默無聞的當然沒什麼，但我可不會就此埋沒你。」凌相若神秘笑道，「我會把你捧得比以往還紅，且地位更高。」
葉梓心頭一顫，咽了咽口水：「莊主的意思是？」
「給你保留個驚喜。」凌相若保密道，「你只要有個心理準備就好了，別胡思亂想，要是來了我這卻鬱鬱寡歡上了，那可就我的罪過了。」
「莊主這是說的哪裡話？能有一個安定的容身之所，我已經很知足了。」葉梓忙道。
「你不鬱結於心便是最好。」凌相若笑道，「反正這個傢伙無所事事，就讓他跟著你聽從你的差遣就是了。」
葉梓於是應下。
就在凌相若安置好葉梓不久后，一名臨邛宮的弟子匆匆趕來彙報：「師叔祖，您吩咐要招的道童招齊了。都是有靈根修行的，屬性也契合水木。」
「效率很高，幹得很好。」凌相若誇獎道，「你直接帶他們去金陵城的山莊侍弄葯圃吧，教導他們的任務也交給你了。」
「是，師叔祖。」那弟子興奮地應下道。
能給師叔祖辦事，那是多大的榮耀？也就是他機靈，頭一個搶下了這個任務。結果怎麼樣？又掉了一個任務到他頭上！
凌相若看著這樣有活力的弟子，心想難怪臨邛宮能成為道門第一大派。單就這份心性便難能可貴。
處理完了瑣事，凌相若就窩進了院子拿出之前裁好的綢緞布匹開始縫。
恰好花翎閑著沒事過來找她，看見那稀奇古怪的布樣后，滿是好奇：「這是要做什麼？」
凌相若一邊目不轉睛地縫著，一邊回答道：「給我家玹兒做幾條內褲。」
花翎嘴角一抽，這淺顯易懂的詞，加上凌相若手中漸漸成形的半成品，她還有什麼不懂的？
不過略作聯想之後，花翎便自動代入了凌澤生，構想出了他穿上內褲后的情形——激動道：「教教我。」
凌相若給了她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這玩意還是得多上手，也不是什麼難事，多縫幾遍就熟練了。」
花翎摸了摸比凌相若顯懷不少的肚子，然後在她身旁坐下，拿起一匹綢緞裁剪了起來。
真是說做就做，雷厲風行。
凌相若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動作一頓，欲言又止道：「要我說，你暫時還是別做了。」
花翎歪了歪腦袋，不解地看向她：「怎麼？」
「這你想啊，你要是送了這玩意，萬一忍不住做出不該做的，是吧？」凌相若意有所指道。
花翎一臉黑線：「你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
凌相若不以為意，反而湊近花翎私語道：「我聽說懷孕三、四個月的女人那啥很強烈的。」
花翎：「……」
無語一陣后，她忽然反應過來，意味深長地看著凌相若道：「哦——」
凌相若老臉一紅，隨即無恥道：「你看我做什麼？我和玹兒那是正經合法的夫妻，也沒什麼禁忌，想做就做。」
而花翎和凌澤生就不同了，婚前那啥行為就不說了，凌澤生更是還在守孝期，連葷腥都不能沾，何況行房？
「你可才一個多月。」花翎好心提醒道。
凌相若翻了個白眼：「我們哪會那麼沒分寸？」
「夏日將至，這料子吸汗通風，正好。」花翎轉而誇起料子來。
「這可是四大名錦之一的雲錦，能不好么？」凌相若幽幽道，「你可給我悠著點，都是錢呢。」
「瞧你那摳門的樣。」花翎不屑地掏了一張銀票給她。
凌相若立即笑道：「您隨便裁，不夠我這還有呢。」
「嘖，你跟易玹可真是——」花翎嘖了一聲。
「真是什麼？」凌相若還挺期待地問道，心想那必然是天造地設一樣的般配。
花翎嗤笑道：「王八配綠豆。」
凌相若：「……」
她一把搶過花翎手中的料子和剪刀：「還給我，不給你練了。」
花翎驚訝地張了張嘴，隨即笑著去搶回來：「給我吧你……你說你至於么？」
凌相若惡狠狠地用針線穿透料子，來回縫了幾針收了個尾，隨即齜牙咧嘴地咬斷線頭。
花翎身子後仰一些，眼皮微抖。心說這懷了孕的女人還真是陰晴不定。
儼然不把自己當女人，而且還是懷了孕的女人。
兩人各自默不作聲地做著自己手裡的事，彷彿有一股無形暗流在涌動，彷彿又沒有。
忽的，花翎當先開口打破沉默：「誒，我聽說你還帶回來一個秦淮河畔的妓子？怎麼的，擔心你家世子爺火氣太旺無處宣洩？瞧不出來啊，你還挺賢惠。」
「你豬油蒙了心了？」凌相若詫異道，「我能是這種缺心眼子？」
「我可聽說那還是個清倌，真不是給易玹準備的？」花翎將信將疑道。
「你這個人真是，」凌相若學以致用，將先前玉琅玕罵她的話套在了花翎頭上，「狗掀門帘子。」
花翎：「幾個意思？」
「全靠一張嘴唄。」凌相若鄙夷道，「你有證據么你就瞎說？告訴你一點人生的經驗，無中生有的事別在說一遍。」
「那你說說是給誰準備的？」花翎嗤之以鼻道。
凌相若理直氣壯道：「當然給我自己準備的。」
花翎震驚得差點動胎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