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用力過猛了
第534章 用力過猛了
「噗嗤……」
「才多大就來尋花問柳?毛長齊了么?」
「哈哈哈。」
牟狸奴敏銳得察覺到了周圍一堆人對他的品頭論足和嘲笑,卻不屑地冷笑一聲,昂首闊步地邁了進去:「伺候好了,小爺有賞!」
有錢不賺王八蛋,老鴇才不管客人毛齊不齊呢,當即笑臉相迎將他請了上去。
另一邊,凌相若吃過了晚飯,這才想起牟狸奴這小魔頭,便施法感應了一番追蹤禁制,隨後一臉瞭然。
「你們自行休息去吧,師父去把牟狸奴找回來。」凌相若叮囑徒弟們道。
許季操著一顆老成的心:「師父,您千萬不要罰狸奴喝洗腳水啊。」
凌相若哭笑不得:「你怎麼還惦記這茬?小操心鬼。」
許季小臉一紅。
「哇,師父真的要罰牟狸奴喝洗腳水嗎?」只比許季大一歲的薩丙瞪大了眼睛,「那我等下洗完腳要不要把水留著?我腳不臭,喝我的吧。」
眾人:「……」
許季敲他一下:「你還起鬨。」
薩丙撲過去:「沒大沒小。」
凌相若看著這兄友弟恭的畫面,十分欣慰,叮囑江諾看著師弟們便出門去浪……啊不是,是去抓牟狸奴了。
為了穩妥起見,她把耳報靈和橘為重也帶上了。
「這貨倒挺會享受,竟然進城去了。」凌相若後腳也來了城裡,繼續感應追蹤禁制,「這個方向好像有點不對勁。」
耳報靈咬耳朵道:「那邊是青樓呀。」
凌相若臉色一變,萬萬沒想到這小王八蛋竟然比她想象的還要流氓,偷看小丫鬟洗澡也就算了,竟然還會逛青樓?長能耐了啊!
看來不教育是不行了,而且得下重手教育。
橘為重主動請纓:「喵!」我去收拾他!
凌相若順手擼了擼它那一身油光發亮的毛:「你只是一隻小貓貓啊,怎麼能去那種地方?我去。」
橘為重:「……」
耳報靈道:「你就能去那種地方了嗎?」
凌相若想了想:「唔,我當然也不能去。」
「那你在說什麼呢。」耳報靈鄙視道。
「所以現在起,我就不是我了。」凌相若騷話連篇,「我現在就是青樓小王子花茗。」
遠在京城的花茗:「阿嚏!」
耳報靈、橘為重:「……」
沒人拘束的凌相若徹底放飛了自我,先去了一家成衣鋪搞了一身基佬紫的全套服飾,用束胸把自己裹成了個平胸,然後又去首飾鋪弄了一柄玉簪插在髮髻之上。端的是一派紈絝風流,鮮衣少年,一路過來不知迷倒了多少小娘。還被塞了滿懷的香囊、綉帕。
凌相若頗為感慨:「只可惜不是男兒身,她們註定是要芳心錯付了。」
這說的都是人話么?
順著追蹤禁制,凌相若輕而易舉地找到了牟狸奴所在的青樓。將耳報靈往袖子里一塞,她就抱著橘為重進去了。
「哎呀!」老鴇神色誇張地迎上來,「我就說今天為何總是聽見喜鵲叫,原來是有貴人臨門啊。這,這,這真是好一個貴氣逼人、俊俏風流的翩翩少年郎。連這狸奴都一身的富貴氣,一看就是大戶人家養出來的。」
言下之意,不就是說橘為重胖么?
「真會說話。」凌相若笑意盈盈地塞了一錠銀子給她,「帶爺去上房。」
「好嘞,爺您這邊請。」老鴇喜笑顏開,話也多了起來,「還是爺您實在,哪像先前有個雷聲大雨點小的,口氣不小,卻連個子兒都沒有。」
「這是哪個不曉事的混賬?帶爺去看看。」凌相若順勢道。
老鴇面色一僵:「呃,您去看那樣不入流的做什麼?沒的跌了您的身份。」
雖然牟狸奴沒給賞錢,她也不能帶人去羞辱他啊。
「說的也是。」凌相若彷彿真的是隨口一提,說完就不放在心上了。然後繼續跟著老鴇往前走。
「爺您看看點哪位姑娘?」老鴇殷勤道。
凌相若心說點了我也用不了啊,面上卻是稍作思忖,而後道:「自然是色藝雙絕的。」
老鴇想了想,推薦道:「咱們樓里的姑娘的顏色、才藝那都是沒的說的,不過若論頂尖的當屬芍藥、錦瑟和葉梓姑娘。不過芍藥和錦瑟都有客了。」
「那就葉梓吧。」凌相若不在意道。
老鴇有些欲言又止,凌相若不解道:「有什麼難處嗎?」
「唉。」老鴇嘆了口氣,「葉梓姑娘賣藝不賣身,所以比較冷清,不知道爺您在意不在意?」
「那簡單。」凌相若一擺手,「我把她睡了不付錢不就不算賣了嗎?」
老鴇:「……」
「咳咳,開個玩笑。」凌相若干咳一聲,「就她吧。」
賣藝不賣身好啊,不然真要來個想睡她的,豈不是分分鐘暴露么?
「那妾身去把她叫來。」老鴇應聲退下。
出門去了還在低聲嘀咕:「別真的把人睡了不給錢啊。」
凌相若:「……」我倒是有心也無力嘞。
耳報靈趁機爬出來:「你小心回去跪搓衣板,睡雞籠哦。」
凌相若心中一凜,被這個雞籠警告給嚇到了,頓時老實起來不敢再作妖。
不多時,葉梓姑娘就猶抱琵琶半遮面地來了,素手輕輕掀開珠簾,一臉的清冷從容。
「客官聽什麼曲子?」葉梓問道。
凌相若想了想,點了首應景的:「就樂天的琵琶行吧。」
「是。」葉梓不卑不亢地福了福身,隨後便在對面坐下開始波動琵琶弦,朱唇輕啟,繡口微吐,真如崑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
逛青樓,聽曲詞。這對凌相若來說還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不過還別說,真挺有意思的。
古代青樓能被文人雅士推為風流雅事,而非傷風敗俗,與青樓女子十分高深的文學和音樂造詣是分不開的。對於這些自命清高和風流的文人騷客來說,她們不僅僅是床伴,更是知己。
一曲終了,凌相若還在回味,餘光卻不經意瞥見葉梓姑娘眉間凝著一股淡淡的哀愁,也不知是否是觸景生情,感懷身世。
「姑娘莫非有什麼煩心事么?」凌相若努力操著暖男人設不崩。
葉梓姑娘微微搖頭,聲音清冷且帶著淡淡憂傷:「客官還想聽什麼?亦或是玩酒令?」
邊說邊給凌相若斟了一杯酒。
凌相若將酒杯推到一邊:「酒不醉人人自醉,有美人在前,何必再飲這些俗物?」
葉梓臉色微紅:「客官說笑了。奴不過無根飄萍,當不得客官盛讚。」
凌相若眼珠一轉:「姑娘會跳舞么?」
「略通一二。」葉梓謙虛道,「客官要看么?」
「但不知在下是否有幸了?」凌相若笑道。
葉梓翩翩起身,為她獻上一舞。
驚鴻照影,彩袖飛鳳。
「妙,妙。」凌相若撫掌道。
「喵!」橘為重也應和了一聲。
「奴獻醜了。」葉梓退至一邊躬身道。
「坐坐坐。」凌相若伸手邀請道。
葉梓徐徐走到她對面坐下。
凌相若拉著她的手輕撫道:「姑娘既賣藝不賣身,又感懷身世,想來是不願就此沉淪。」別在這混了,跟我走吧,我那還缺個廣場舞領舞的!
葉梓用力抽了抽手,卻沒抽回來,不自在道:「奴不過卑賤之身,爺莫拿奴說笑了。」
「誰說我拿你說笑了?」凌相若義正辭嚴道,「如此溫香暖玉,我可捨不得叫你傷心半分。」
葉梓臉色微紅,目中盈淚:「爺是龍章鳳姿般的人物,奴區區殘身能得爺一點垂憐,已是不復他求。」
凌相若心中咯噔一聲——好像用力過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