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路見不平事
第494章 路見不平事
宮中的消息傳播得很快,花茗特地千里迢迢趕回進獻了一種名為「瓜子」的堅果並被皇帝大加讚賞,還賜名「公主瓜子」的消息短短几日便傳遍京城。
而皇帝在花茗進獻翌日聽朝時,還特意賞了幾位肱骨大臣一些瓜子品嘗,大臣們也都被瓜子的口味折服了。
甚至不少人得知花茗在搞瓜子種植后,紛紛上門打聽何時能出新貨。
花茗都一一客氣送走,並未給予準確答覆。應付完這些人後,他才拿著凌相若給的令牌去了天師盟。
天師盟佔地極廣,外圍數條街道上的房屋都租給了城中百姓或是居住或是開店,人流匯聚十分繁華,是當之無愧的黃金地段。
放在現代,那就相當於帝都CBD一樣的地方。
花茗穿過熱鬧繁華的街市,來到天師盟核心區域。此處陣法重重,還有高功天師守衛,尋常人自是不敢放肆。
花茗同樣規規矩矩地奉上令牌,道明來意,請求通報。
有令牌在,花茗進入天師盟暢通無阻,所求也十分順利。天師盟對他客氣得很,還特意派了一名八品天師去幫他布陣。
……
凌相若被拘在莊子里不得出門,心裡有些閑的發毛。人就是這麼奇怪,平時閉關也經常好幾日甚至個把月不出,也沒見她不適應的。可現在被人主動拘著,反而怎麼著都不舒服。
跟驢似的,趕著不走,拉著倒退。
就在她抓耳撓腮之時,陶謙之給她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什麼?通明大會?」凌相若頓時倍感興趣,追根問底道,「這是個什麼活動?」
陶謙之笑道:「道門每三年會舉辦一次大試煉,以此來督促門下弟子修鍊,順便與其他門派做個交流,互通有無取長補短。今年正好輪到陶家舉辦,因陶家先祖號通明真人,故而陶家試煉大會便以此命名了。」
「原來如此,那真人是邀請我也報名參加嗎?」凌相若躍躍欲試,卻猶有顧慮,「可我怕阿玹不答應唉。」
易玹要是知道她還懷著孕就去參加什麼試煉鬥法,那真得氣出心肌梗塞來——就是易安都沒有這麼熊的!
陶謙之擺擺手:「道友想哪去了,不論是以你的實力還是輩分,都不適合跟一群小輩一起下場啊。」
「那真人的意思是?」凌相若糊塗了。
「貧道是想邀請道友一同做個裁判,對小輩也指點一二。」陶謙之道。
凌相若受寵若驚:「真人可真是抬舉我了,我何德何能啊。」
「道友莫要謙虛。」陶謙之不贊同道,「道友年紀輕輕,修為卻勝過諸多積年的高功天師,如此資質若還無德無能,誰人又有德有能呢?或許道友的經驗才更適合眾多小輩。」
說得通俗點就是,還是年輕人更懂年輕人嘛。
凌相若嘴角一抽,倒也不再推辭,應承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陶家的通明大會正好就是清明節前後三天,如今時近四月,所剩日子不多了。
凌相若答應陶謙之後,便道:「那我跟我娘和阿玹說一聲。」
陶謙之點點頭:「陶家不敢說壁壘森嚴,卻也不是尋常宵小可以撒野之處,安全自是無虞。」
凌相若不能更贊同,點頭如搗蒜:「就是,他肯定沒理由不讓我去。」
於是她先去找張氏通氣,重點強調她只是去當裁判,不下場,而且陶家比莊子安全得多了。
「那你可千萬別一激動就上手啊。」張氏還是有些不放心,怕她人來瘋。
「我您還不放心么?不能再沉穩了。」凌相若大言不慚道,「那我去和阿玹說一聲,就出發了。」
張氏只好無奈地看她撒歡似的出門了。
凌相若剛走到大宅門口,就被易承風拖住了腿:「世子妃您去哪?我給您趕車啊!」
「你怎麼逃過來的?」凌相若眼睛一眯,審問道。
「伺候世子妃是奴才分內之事,怎麼能用逃呢?」易承風糾正道,「而且您現在是雙身子,更不能勞累了,還是乘車吧。」
「你個憊懶貨,才練幾天就吃不消了?」凌相若嫌棄道,「你怕是連易安都打不過。」
「誰說的?」易承風尖叫道,「就易安那樣的,我一個可以打十隻。」
凌相若:「……趕緊起來。」
「唉!是!」易承風忙不迭鬆開她的腳踝,拍拍身上的灰塵,「您稍等,我這就趕車過來。」
怕凌相若偷跑似的,易承風只離開了一小會就把馬車趕過來了。一看凌相若還在原地等他,頓時激動道:「世子妃您快上車。」
凌相若心說要不是怕被玹兒教訓,我才懶得等你。
是的,她沒有魯莽地自己跑去縣衙的原因就是怕被易玹說。
易承風也有意放慢了速度,穩如老狗地苟到了縣城。
「街上越來越熱鬧了呢,世子妃您要不要買點啥?」易承風提議道。
「我有什麼好買的。」凌相若滿不在意道,「你再快一點,城裡路平著呢,慢慢悠悠的做什麼。」
「好嘞。」易承風正要揮動馬鞭抽下去。
卻在這時,街道邊傳來「嘩啦」一聲,一個攤位被人強行掀翻了。幾個壯漢圍著攤主,神情耀武揚威。
「等等。」凌相若阻止道,「去看看。」
在城裡犯事,那是打易玹的臉啊,凌相若當然不能不管。
易承風收回馬鞭,將馬車停到一邊,然後下車過去查看。
「小老兒家貧,自己種些菜來賣好維持生計,幾位大爺行行好吧。」攤主是個老頭,此時正倒在地上抱著頭求饒。
「閉嘴,老東西。沒人教過你規矩嗎?在這地界擺攤,就得孝敬我們老大,你懂規矩我們才會庇護你,不然,可混不下去!」一個刀疤臉大漢威脅道。
「小老兒賣菜實在賺不了幾個錢,老伴兒還等著用錢看病,求求您行行好吧。」老頭悲戚道。
老大穿著長衫,持著摺扇,反倒顯得文質彬彬的,可說出話卻滿是匪氣:「一行有一行的規矩,咱們在道上混就得講規矩,我手底下還有幾十號兄弟要養,要是為你破了規矩,我以後在城北這一帶可怎麼混得下去?你也別為難老大我。」
「你,你們!」兔子急了還咬認呢,老頭終於氣不過道,「你們這樣無法無天,不怕縣令大人整治你們嗎?」
「他縣令走他的蛇道,我們混我們的鼠道,井水不犯河水,他憑什麼插手咱們道上的事?」老大不以為然道。
強龍不壓地頭蛇,再說了縣令任期才幾年?他們這些地頭蛇可是幾十年都在這裡的,誰熬得過誰不是一目了然的么?
要是縣令上任想要燒把火,他們就配合蟄伏一段時間,等嚴打的風頭過去了還不是照樣春風吹又生?
再不濟,就算被抓了,大不了坐一段時間牢唄,放出來又是一條好漢!
碰上這種混不吝,王法都拿他沒辦法的。除非以酷刑整治,抓到就殺頭。但這種人要是沒了活路,很可能不是洗心革面,而是徹底落草為寇,打家劫舍。
反正都是死,還不如干票大的。畢竟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嘛。
所以這老大是有恃無恐,料定了易玹不會吃飽了撐的去管這種事。
老頭聞言,氣憤道:「我不信,易縣令是青天大老爺,肯定會為我們老百姓做主的!你,你們要是再亂來,我就去報官!」
「報官?」混混們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似的大笑起來,還指著老頭道,「你去啊,你倒是去啊!」
接著他們就毫無徵兆地上前準備圍毆老頭,「還敢報官?我看你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