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使君幫個忙
第452章 使君幫個忙
眾人化整為零混入城中,約定在揚州城的柳邊樓會和。柳邊樓掌柜見凌相若有花茗的家主令,自是不疑有他,安排了幾處偏僻的獨院安置他們。
安頓好后,易珩問道:「嫂子,我們幾時行動?」
「坐下,如今還沒探清對方的底細,貿然行動勝算不大。」凌相若把他按了回去,這回是真的坐下了。
易珩卻跟屁股下面長釘子似的坐不住。
凌相若無奈道:「你怎麼比易安還猴啊。」
「隨我,隨我,嘿嘿。」易珩厚著臉皮笑道。
凌相若不理他,轉而吩咐道:「你們在這裡等我消息,我去與張道長會和一同探查一番。」
「不是有玉符在么?嫂子你何必孤身涉險?」易珩阻攔道。
「以防萬一。」凌相若嚴謹道,「一來需確保他們將鹽與鹽引囤在一處,並摸清周圍地形,方便行動;二來也需盡量探清對方實力。」
易珩聞言正要開口,凌相若直接捂住了他的嘴:「不,你不想,不用說了。」
易珩:「……」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但凌相若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了,也絕不放心讓他代替自己去。不然行動還沒開始就把小叔子給折進去了,這叫什麼事?
范公明勸了一句:「凌莊主道法精湛,反倒比你合適多了。」
道理他都懂,但是他是來保護嫂子的,卻只能留在後方待命,多憋屈?
「你去聯繫陸家。」凌相若只好給他派了個活,然後才離開。
無憂長生堂的據點跟柳邊樓隔了半座城,一個在最繁華的城東南,一個則在偏僻的西南。
入城之時,凌相若分出了兩名暗衛尾隨押送鹽車的車隊,確定他們是往據點方向而去。但怕打草驚蛇,沒有跟的太近,所以還未確定他們進了據點。
據點是一座三進的宅院,位於巷道死角,只有一條巷口可以通入。這是無憂長生堂在皇帝面前過了明路后才置辦下的。
易進難出。
地形果然對她們不利。
凌相若觀察過後,得出結論。
所謂易進指的也是光明正大殺進去才易,凌相若這種偷偷摸摸的當然還是難進的。於是她並不走巷道,而是翻牆潛入。
隨後,她取出傳音符與張世晨聯繫。
兩人很快在馬棚碰頭。
凌相若捂著鼻子:「你怎麼在這裡啊?」
張世晨一臉凝重地盯著馬棚:「整座宅院,只有這裡是最偏僻的,平時只有幾個馬夫看守。我在想若從這裡撤退成功的把握有幾成。」
凌相若四下張望一番,發現張世晨說的那幾個馬夫也都回去睡覺了,這裡果然是戒備最薄弱的地方。她縱身飛上牆頭往外看了看,見馬棚後面就是一條河。
「唔,走水路的確方便。」凌相若跳下來若有所思道。
張世晨點點頭:「我查過了,這條河貫穿整座城南北方向。」
「先前在城外,我看了一下,保守估計五品天師以上高手有十人,其中七品以上最少兩人。還有先天武者也有十人,其中先天四重有一人。至於宗師境界,不排除有的可能。」凌相若統計道,「你這邊查探得如何?」
「我懷疑無憂長生堂那位總壇主就坐鎮在此。」張世晨語出驚人道。
凌相若一驚:「那他有沒有察覺到你們的行蹤?」
「最近無憂長生堂與揚州當地諸多鹽商和官員多有往來,這位總壇主想必忙著應酬,還未曾發現我們。」張世晨道。
「哦?」凌相若眼睛一眯,「這位總壇主實力如何尚未可知,但絕對在你我乃至陶敬亭道長之上,得拖住他才行。」不過馮池在揚州城這邊也是好事,至少玹兒那邊會輕鬆一些。
「東家想必有了計策。」張世晨篤定道。
畢竟相處也不短了,凌相若這副算計人的表情他也是很了解的。
「揚州鹽商格局已定,突然有人強勢入駐打破格局,你說當地鹽商會心甘情願么?」凌相若陰險道。
「借刀殺人?」張世晨問道。
凌相若留下一個只可意會的神情,轉而道:「走,先去看看他們的囤貨之處。」
張世晨只好收起好奇之心,轉頭帶路。
「囤鹽之地在正中院落,設了陣法,周圍皆駐守了不少人。且旁邊四面的院子住的也都是高手,可隨時支援。」張世晨說道。
凌相若趴在房頂遠遠瞧了一眼,又縮回了脖子,問道:「張道長可研究過此陣?有破陣之法么?還有鹽的數量你有數么?」
「我留意了一下,一共一百車,每車三百袋。」張世晨回答道,「觀其一袋大小,應有一百斤。」
「這麼說他們往揚州城運了三百萬斤鹽。」凌相若皺眉道,「可根據玉符感應,這邊只感應到了五千道禁制,說明這邊只有五千引引窩。他們這是想暗度陳倉?」
租兩百五十萬斤份額的引窩,賣三百萬斤的鹽?
看來金陵城那邊他們也打算如法炮製了。這一來一回就是一百萬斤的鹽差,五萬兩的銀子差額。
真是奸商,忒奸。
不過倒是便宜了她。凌相若心思迅速活絡起來了。她當初對陸、謝二人承諾劫取的鹽半分不取,可這無端多出來的一百萬斤那就不能怪她中飽私囊了。
她心中正打著算盤,卻聽張世晨繼續道:「至於這陣法,乃是六合陣,三陰三陽,相輔相成。要破之也簡單,只要破其一陰或一陽,此陣便會失衡。」
凌相若心中一動,抬頭望天:「恰好臨近月半,那就給它再加一陰。」
「引太陰之力入此陣,倒不失為破陣妙法。」張世晨欣賞道,「不過對方高手不少,想要劫走三百萬斤鹽,並全身而退,怕是艱難。」
這的確是個難題,對方高手人數不在己方之下,且還有個高深莫測的總壇主馮池。強攻實為不智之舉。
凌相若眼珠一轉:「下藥如何?」
「對尋常守衛還有用,可對真正的高手來說,效果微乎其微。」張世晨不贊同道。
畢竟若要下藥,這葯就不能是急性葯,得是慢性葯才行。不然一吃就發作,那不是露餡了么?可慢性葯本身藥性比急性葯溫和許多,對於高手來說,就算髮作了一時半會也不會影響,甚至還能憑藉強橫功力逼出體外。
「這你就不懂了。」凌相若壞笑道,「尋常的葯自然不行,咱給他來點特殊的,就算是頂尖高手也無可奈何的。」
張世晨茫然一會,隨即漸漸明悟過來,神情頓時變得古怪:「你該不是想下春藥吧?」
「哎喲,張道長也是同道中人啊。」凌相若調侃道。
張世晨老臉一紅:「別胡說八道,貧道一心修道,從未近女色。誰跟你是同道中人?」
「未近女色……那近過男色嗎?」凌相若悠悠道。
張世晨:「……你住腦。」一天天的都在想些什麼!
一個修道之人,腦子裡不是錢就是色,她到底是怎麼修鍊到這麼高的境界的?
見了鬼了。
凌相若斂起猥瑣表情,正色道:「那就這麼定了,我先給阿珩他們傳個信,讓他們做好做準備。今晚不宜行動,等明晚張道長你再找個機會混入院中,看準時機引太陰之力破陣。」
「嗯。」張世晨應道。
凌相若跳下屋頂,迅速潛出。她先給易珩他們傳信讓他們去搜集大量春藥備用,而她則去了刺史府。
楊殊見她突然來訪,還吃了一驚:「這麼晚了,弟妹你怎麼來了?」
凌相若隱秘道:「深夜造訪,打擾使君了,此來是想請使君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