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現場打臉了
第425章 現場打臉了
「族長，族長不好了。」住的離凌相若最近的凌富貴跌跌撞撞地跑到族長家，「有好多官兵殺過來了！」
族長驚得拐杖都掉了——好在他也不是真的走不動道，只是拿拐杖顯得威嚴而已——所以人倒是沒摔。
「你再說一遍？什麼殺過來了？」族長真心祈盼是自己幻聽了。
「官兵啊，好多好多！」凌富貴心有餘悸道。
族長也臉色一白，忙往外跑去。凌青松見狀也忙追了出去。
族長來到村子東南躲在凌富貴家牆角一看，果然見到一片烏壓壓的軍隊，腿都軟了下去。
凌青松忙扶住他：「爹，您慢點。這些官兵好像是沖著大妞來的！」
族長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凌青松道：「你去找里正，一起讓鄉親們都待在家裡別出來，免得惹惱了官兵禍及全村。」
「那您呢？」凌青松大驚。
「我去交涉。」族長語氣堅定道，「我是族長，總不能縮著。」
「爹，我去吧，您去通知鄉親們，您威望高，他們聽您的。」凌青松阻攔道。
族長臉一沉：「你懂什麼？萬一得罪官爺，全村都不要活了。」
凌青松：「……」
族長推開他：「老實點，別拿全村性命開玩笑。」
凌青松神色掙扎，族長一腳踹過去：「還不趕緊去？萬一通知遲了，哪個不懂事的衝撞官兵怎麼辦？」
凌青松一咬牙，扭頭跑了。
族長轉身，神色嚴肅地理了理衣物，然後凝重地往外走去。
那邊，盧家主陪在姚有成身邊，志得意滿道：「明府英明果斷，這回這些邪教妖人一個都逃不脫。」
「哼，這等害群之馬人人得而誅之，本官不過是上應天道，下順民心罷了。」姚有成雲淡風輕地說道。
「說的是，明府愛民如子，豈容這等惡賊行兇？」盧家主恭維道，「將來傳入聖人耳中，也必有嘉獎。」
「好了，好了。」姚有成謙虛地擺擺手，「為民謀福，為聖人分憂，乃為官者之本分，哪需什麼嘉獎？」
「明府真是廉潔奉公。」盧家主意味深長道。
姚有成輕哼一聲，正要下令進攻，卻見前面一老者朗聲求見。
「什麼人？」姚有成沉聲道。
「大人，草民是凌氏族長，求見大人。」族長喊道。
「轟走，不走就格殺勿論。」姚有成不耐煩道。
前面的士兵得了命令，立即拔刀趕人。
族長被推的一個趔趄，回頭正好看見刀光凜凜，心中頓時生寒，縱使焦急如焚，卻也不敢靠近。
「殺進去，遇邪教妖人一律就地格殺。」姚有成殺機凜然道。
這是半點餘地都不給凌相若留了，只想速戰速決，永除後患。如此一來，等易玹反應過來，他這邊已經先斬後奏了，再把邪教罪名往凌相若頭上一扣，就是安國公府也無力回天。
恰在這時，側門開了，凌相若從裡面走了出來，目光森然地掃過外面的大軍，最後定格在姚有成身上。
「姚明府這是何意？」凌相若冷冷問道，「不知我是窩了朝廷欽犯還是犯了什麼法了，竟勞明府調萬餘兵馬前來圍困？」
「你休要裝傻狡辯，你借無憂長生堂之名，草菅人命大肆聚斂不義之財，罪該萬死。今日本官便要剿滅你這藏污納垢的邪教窩點！」姚有成大手一揮，「殺！」
「慢！」凌相若大喝道，「你無憑無據便濫殺無辜，不怕丟官喪命嗎？你們今日膽敢擅闖民宅，可不要後悔！」
「哈哈。」姚有成不屑大笑，「她竟敢讓本官不要後悔？真是死到臨頭不知悔改，本官倒要看看你如何讓本官後悔！你以為攀上安國公府便可高枕無憂了么？告訴你，安國公府也已經是日薄西山了。」
「誰給你的自信，如此藐視安國公府？」易玹從門內走出，擋在凌相若身前，目露殺機地看向姚有成。
姚有成神色一凝，不料易玹今天竟然不在縣衙辦公，當真玩忽職守。一陣忌憚過後，他目中閃過一絲狠厲，心想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華亭縣令包庇邪教妖人，拿下待審，其他人格殺勿論！」
他背靠鄭家，動一個易玹還不至於翻船。
易玹面色更冷，猛地抬掌蓄力拍了出去，將沖在最前面的官兵轟倒一片：「姚有成，你好大的膽子！還想拿我？」
「此言差矣，你是被邪教蠱惑，本官是在救你。」姚有成譏諷道，並不懼他高深內力，「放箭！」
前面的士兵紛紛退開，一排弓箭手就位對準了易玹和凌相若。
門后，安國公和夫人對視一眼，沒想到這姚有成真是膽大包天，見到易玹出去還敢一意孤行。
「他奶奶的，這姓姚的真是野雞插羽毛真把自己當鳳凰了。」安國公暴脾氣上來，猛地跨步衝出，指著外面罵道，「老子看誰敢放箭！」
這嗓門大的村西邊都聽得見，所有人注意力都被他吸引過去。
姚有成面色驟然一變，偏盧家主不認得安國公，還在那陰陽怪氣地譏笑道：「這一個個的是來搞笑的么？被一萬大軍圍著，還敢大放厥詞，以為靠嗓門就能退兵了？一大把年紀的也不嫌棄丟人。」
安國公氣得臉色都鐵青了：「好你個狗東西，連你爺爺都不認得，就敢來茅房裡打燈籠——找死呢？姓姚的，你好，你很好，是不是還打算將你爹我也給射殺？」
「你才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盧家主還不服了，「明府，趕緊把這滿嘴噴糞的射殺了清靜，還有這些邪教妖人也抓緊圍剿了，免得夜長夢多。」
「閉嘴！」姚有成一怒之下，扇了盧家主一巴掌。
盧家主猝不及防，被打得跌下馬去，神情十分懵逼：「明府，你這是做什麼？難不成被下咒了？」
「下你媽的咒！」姚有成啐了一口，面色陰沉無比，但還是連忙翻身下馬撥開人群，快步上前，「下官拜見安國公。」
易玹他敢動，畢竟天高皇帝遠的，到時候還不是任他怎麼說？
可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動安國公這老瘋子。他是真的會殺人！
別說今天在這裡是他姚有成，就是燕國公惹惱了安國公，安國公瘋起來也敢殺人。即便今天寡不敵眾，可回頭絕對會殺個回馬槍。
這就是塊滾刀肉——什麼是滾刀肉？就是剁一下滾一下，剁一下滾一下，再鋒利的刀也拿它沒辦法！
易玹那人見人恨的性格可不就是隨爹么？
「不敢。」安國公冷嘲熱諷道，「我一個日薄西山的國公，哪敢受明府大禮？真是羞死人了。倒不如讓明府一箭把我射死，總比羞死的好。」
姚有成跪了下去，咬牙道：「誤會，都是誤會！下官前來剿滅邪教，以為易世子被邪教蠱惑，只好行此下策。見國公也在此，方知是下官誤會了。」
後邊，盧家主見姚有成這麼卑躬屈膝伏低做小，直接一抽昏了過去。
「就不能是我們父子倆都被蠱惑了？」安國公冷笑道，「你有何憑證證明這是邪教據地？」
姚有成忙道：「下官的確查到一些證據，國公容稟，此前無憂長生堂作惡，害死了不少人命，於是下官命人仔細查探，方知這無憂長生堂與凌氏養生館極其相似，且此女外祖母也是無憂長生堂成員，下官不得不懷疑兩者關聯，故來拿人。」
「你那叫拿人？」安國公毫不客氣的拆穿他，「我瞧著倒像是迫不及待殺人滅口。」
「姚明府倒真能顛倒黑白，我外祖母正是被無憂長生堂誆騙才枉送了性命，你反倒污我草菅人命？真是好強的邏輯。」凌相若緊接著拆穿道。
安國公眯了眯眼，他從易珩嘴裡了解到不少姚有成的劣跡，這廝堂堂五品大員，整天欺負他兒媳婦玩，是可忍什麼不可忍？
他沒空去收拾這廝，沒想到這廝如此厚顏無恥還敢帶大軍來包圍他兒媳婦的莊子，甚至還要殺人！
好，好得很。
安國公心中怒火越燒越旺，直接上前一腳踹在姚有成心口，肥碩的身軀被踹飛了好一段距離。
周圍的士兵頓時如臨大敵，紛紛拔刀對向安國公，弓箭手們也拉緊了弓弦。
「一群瞎了狗眼的東西，看清楚了，老子是左羽林衛大將軍，你們的刀箭對著誰呢？」安國公怒斥道。
眾人惶然不知所措。
「湖州總管何在？給老子滾出來！」安國公點名道。
然而沒人應，因為湖州總管沒來。他借兵給姚有成就已經很給面子了，這點小事總不能還親自出馬。
「誰是領頭的，滾出來。」安國公又道。
這時有人應了，只見一名儀同將軍戰戰兢兢地出列：「末將邱傑拜見大將軍。」
「殺良冒功，該當何罪？」安國公問罪道。
「末將不知情啊，末將只是聽命行事，大將軍明鑒。」邱傑一推二五六道。
「這麼說全是姚有成和湖州總管的主意？」安國公反問道。
「是，不，不是，全是太守一人的主意，總管也被蒙在鼓裡啊。」邱傑下意識應了一聲，隨即意識到不對，忙替上司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