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花翎拐美男
第417章 花翎拐美男
左衛大將軍不僅沒同意婚事,還惱羞成怒罵了易玹一頓,說他冷血無情、鐵石心腸,活該打光棍一輩子。
老太君能不耿耿於懷么?
「什麼狗屁的阿玹冷血無情、鐵石心腸?」老太君不屑一哂,「不就是陳霖跟他是隔了不知道多少層的親戚么?沒想到端木卓越那小子是這種人,老身真是看錯他了。」
易珩心說端木大將軍人品不至於這麼差吧?人家或許就是單純地看不上大哥呢?
「奶奶您消消氣,不是我跟您吹啊,現在這個嫂子,可比這些個貴女強多了。等大哥任滿回京,絕對羨煞旁人。」易珩安撫道,「等您見了,肯定也會滿意的。」
「哼。」老太君輕哼一聲,不置可否,「你自己去玩吧,老身進宮一趟。」
老太君倔起來也跟頭驢似的,易珩和安國公夫婦攔都攔不住。
雖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但老太君到底還是有些面子的,而皇帝對這些「老古董」也一向是奉行榮養的政策,只要他們不幹政不給他添堵,他也樂意賣他們面子。
在國師的精心調養下,皇帝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此時正在蓬萊宮休養。得知安國公府的老太君進宮覲見后,忙讓大太監沈君邈去宣人進來。
皇帝心腹有三,排在第一位的就是這位大太監沈君邈了。第二和第三則分別是國師袁崇術和千牛備身府府主花翎。
先前去華亭「押解」楊繼彥的蘇行人也只是沈君邈的義子之一。
讓沈君邈親自去宣,也體現了皇帝對老太君的重視。
無巧不巧的是,楊殊也在這個時候趕到了皇宮,在外求見皇帝。皇帝索性讓沈君邈將他們一起宣來。
外面,楊殊先給老太君行了一禮:「下官見過老封君。」
「楊使君怎麼此時回京了?可是出了什麼大事?」老太君卻是心中大驚,揚州若是出事,那她大孫子豈不是也危險了?
「此事下官需向聖人當面稟報,老封君見諒。」楊殊抱歉道。
老太君只得壓下心中疑慮。
不多時,沈君邈前來宣他們覲見。
兩人一同入了蓬萊宮,先行叩拜之禮。
「平身吧。」皇帝氣息猶有些不足,聲音低沉道,「來人,賜座,上茶。」
「臣謝聖人天恩。」兩人分別入座。
皇帝安撫老太君兩句,便對楊殊道:「卿家出京不久,為何又急於返回?」
楊殊身為刺史,每年都要回京述職,順便參加除夕宮宴,年後剛回揚州不久又回來,自是可疑。
楊殊見皇帝垂詢,忙將無憂長生堂一事稟報上去,並呈上證據。
沈君邈將證據轉呈皇帝,皇帝龍目御覽,頓時臉色一沉:「太平之世,竟有如此膽大妄為之惡賊!」
「微臣無能,治下竟出了這等惡事。只是微臣探知這無憂長生堂遍及各州,非揚州一處,故不敢隱瞞聖人,即刻來報。請聖人恕罪。」楊殊跪下請罪道。
「此事朕知曉了。」皇帝放下證據,「卿家明察秋毫,有功無罪,快快請起。茲事體大,朕需召集臣工共議。」
「聖人聖明。」楊殊恭維道。
在派人去召集各大臣之後,皇帝這才抽空詢問老太君有何事。
老太君有些為難,今日還真是湊得不巧,竟然碰上了這樣的事,這叫她如何開口請求私事?可來都來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斟酌一番后,老太君還是開口道:「老臣有罪,聖人日理萬機,老臣還拿些許小事前來叨擾聖人,真是罪該萬死。」
皇帝坐不住了:「老太君言重了,快莫如此,不然朕心難安啊。老太君有何事但說無妨。」
「謝聖人。」老太君默默抹起了眼淚,「老臣此來別無他事,只為我那不肖孫兒的婚事,唉,阿玹今年都二十有一了,就是尋常人家也沒有這麼大年紀了還未成親的。老臣是夙夜難寐,憂心忡忡。」
皇帝以及楊殊都是一臉古怪,你家大孫子不是剛定親么?
「老太君莫傷心,但凡需要朕的地方,朕絕不推辭。」皇帝看著這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也不忍心,忙承諾道。
畢竟這位皇帝雖然帝王心術也玩的溜,但他有一點好,那就是心軟。
老太君聽了,忙擦了擦眼淚,斂起哭聲道:「老臣別無所求,只求聖人開恩,給老臣之子批個假,容他們夫婦去華亭為阿玹主持婚事。」
皇帝笑道:「朕還當什麼,這多大點事,朕准了便是。這樣吧,婚姻乃大事,不可兒戲,不可倉促,朕給安國公批兩個月的假,老太君你看可夠?」
「夠了,夠了。老臣多謝聖人皇恩浩蕩。」老太君激動道。
之後皇帝要與大臣議事,老太君便不再多留,先行告退了。
回府之後,老太君如得勝歸來的老母雞一般翹著下巴對安國公道:「還不收拾收拾,把手裡的公務也交接出去,然後啟程去給阿玹主持婚事?」
安國公目瞪口呆,他老娘這行事效率也是沒誰了。
於是安國公立即著手交接公務,而安國公夫人和易珩則歡天喜地的收拾起了行李。不過也不可能立即出發,畢竟安國公位高權重,交接起來也需要幾天工夫。
而老太君因為年紀大了,不適合路途奔波,就留在京中了。
卻說宮中為無憂長生堂之事吵翻了天,尚書左右僕射的意見截然不同,本朝以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行侍中事為首相,而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行中書令事為次相。首相、次相意見相左,其各自門生自然紛紛助陣,爭吵不休。
首相的意思是這等草菅人命的邪教理應斬草除根給百姓一個交代,次相則以「尚未查明真相,或許只是尋常道門葯堂」之由反駁。
同樣的,武將之中也意見不一。安國公告假了,沒來。左衛大將軍端木卓越倒是來了,以他為首的一眾武將支持首相決定,而以燕國公為首的一眾武將卻是支持次相。
兩派「打」地不可開交。
皇帝也被他們吵得頭疼,次相見狀,趁機道:「以上種種不過是楊使君的片面之詞,且楊使君身為一方大吏,這等小事還要驚擾聖駕,真是玩忽職守。依臣之見,不如將花府主召回詢問。」
「次相所言有理。」燕國公附和道,「花府主正好在揚州公辦,若有異動,她必能察覺。千牛備身府可不似揚州軍那般無能,連這點烏合之眾都處置不了。」
楊殊心中那叫一個氣,這群王八蛋!慣會詆毀攻訐捏造罪名!
皇帝若有所思,花翎的確離京夠久了,是該回京復命,回歸本職。
「此事容后再議,傳朕旨意,先詔花翎回京。」皇帝一錘定音道,「楊卿家回揚州順道帶上詔令。」
他只得領命:「臣遵旨。」
楊殊憋了一肚子氣返回揚州。
花翎接到詔令時並不意外,甚至還覺得比她預料的來的晚了一些呢。
「花府主。」楊殊欲言又止,「府主回京之後,聖人必定會問起無憂長生堂一事……」
花翎抬手打斷:「使君無需多說,我心中有數。」
「那花府主一路順風吧,下官正好順路,便送府主一程吧。」楊殊道。
花翎卻拒絕道:「使君先行,我還有些私事要處理,便不與使君同行了。」
「呃。」楊殊一怔,隨即道:「那下官就不打擾了,告辭。」
楊殊離開后,花翎下令眾人原地整裝,然後便消失了一段時間。
接著沒過多久,凌氏拍賣樓就丟了一壇猴兒酒。連兩個護院隊長鬍不言和顧未逢都沒發現破綻!
掌柜崔新就更是一頭霧水。
與此同時,偷酒的罪魁禍首已經到瞭望山書院。
凌澤生閉門苦讀中,突然窗外丟進來一朵梅花正好掉在他的書頁上。
凌澤生詫異轉頭,頓時看見花翎站在窗邊朝他露出一絲微笑。
「花,花府主!」凌澤生眼中驚喜驟現,忙起身跑到窗邊緊張道,「你,你怎麼來了?」
花翎微微一嘆:「我要走了,來看看你。」
「走?」凌澤生一愣,隨後反應過來,「你要回京了嗎?」
說完,不禁有些失落。
他好像有些捨不得花翎。雖然只相處了幾次,但他發現和花翎在一處很舒服,很愉快,縱使時間短暫,卻像是認識了很長很長時間。乍要離別,當真放不下。
「凌公子是捨不得我么?」花翎直白問道。
凌澤生臉色頓時爆紅,眼神開始游移,顧左右而言他:「花,花府主一路小心。」
花翎語氣瞬間失落不少:「原來凌公子並不在意么?」
「不,不是的!」凌澤生情急之下,真話脫口而出,「花府主突然要走,我,我心中自是不舍的。」
花翎笑了起來:「那我便知足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得了一壇好酒,凌公子可願為我餞別?」
凌澤生激動地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好,好啊!」
於是花翎順利把人拐出書院,帶到了一家酒樓,開了個雅間,叫了一桌好菜,而酒水自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