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試探凌相若
第324章 試探凌相若
劉冰聞言,不掩喜色:「如此說來,我此行定當否極泰來?」
「陰極」說的不就是他之前一病二十載命在旦夕之事么?那麼「陽始至」不就是說他即將轉運了?
張世晨點點頭:「子者陽生之初,子時正是一日之始,陽氣初生之時。」
「多謝道長。」劉冰拱手一拜,感激道。
隨即自袖中掏出一張銀票,「區區卦金,聊表心意,請道長收下。」
張世晨接了銀票,不過卻沒收,而是轉交給了許木。
凌相若挑了挑眉,對此頗為滿意,看來張世晨還挺守規矩。
劉冰算完了卦,便告辭離開了。
山羊鬍老者等人此時也都被張世晨的占卜之術心服口服,不再糾纏。
不過就在他們即將告辭之時,凌相若忽然問山羊鬍老者道:「不知周先生可願一同留下?」
老者本名周半通。
「既有張道長坐鎮,又為何要多此一舉?」周半通不解道。
「周先生占卜之術亦有獨到之處,故而我想請先生一同留下,與張道長坐個對班。」凌相若解釋道,「不知先生可願意?」
周半通在占卜上雖然不如張世晨,可卻比她強。再說了,張世晨不可能一直留在凌氏命館,屆時他走了還不是得另招人?倒不如現在一併招了。
玄門中人自有一股凌駕凡俗之人之上的傲氣,但對於強者卻也虛心尊敬,張世晨本領比他強,周半通沒什麼好說的。此時凌相若邀請他,他也願意留下順便跟張世晨請教一番。
於是他便應下了。
「張道長、周先生。」凌相若道,「我與你們說說這收入分配吧,不論是符籙還是算卦所得,皆七三分成,你們七,命館三,如何?」
「這條件真是再豐厚不過了。」兩人笑道。
「那如何分班,便由你們自己商量了。」凌相若十分寬鬆道。
在張世晨和周半通商量分班時,凌相若轉頭囑咐江諾道:「不論是張道長還是周先生,都是前輩高人,你要虛心向他們請教學習。」
張世晨、周半通:「……」
這人也太會薅羊毛了。
「東家放心!」江諾眼前一亮,彷彿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這兩隻肥羊,可得逮住了使勁薅才是。
許木問道:「東家,那千金神仙釀還在命館出售么?」
凌相若搖了搖頭:「以後不供應這邊。」
「哦。」許木略有失望。
凌相若權當沒看見,猴兒酒量本就不多,日後既要供應莊子,又要供應府城的拍賣樓,若還要供應命館這邊,消耗就有些大了。且命館和莊子都在華亭縣,沒必要多此一舉。
張世晨忽然道:「我輩中人,窺探天機,有損陽壽,還需多行善事,廣積福德。貧道算卦所得,分出一半,賑濟窮困。」
周半通心中一緊,隨即深以為然道:「那老夫也分出一半行善積德。」
他年紀大了,也有感於身體每況愈下,此事刻不容緩。
凌相若若有所思:「既然如此,便以我們三人的名義在城中設一座善堂,收留孤兒、孤苦老人。」
「大善。」兩人十分贊同。
「不過在接收人選時當謹慎小心,有父有母者不收、有兒有女者不收、心術不正者不收。」凌相若補充道。
「合該如此。」兩人點頭。
助紂為虐之事不能做,否則就不是行善積德了。
張世晨微微眯了眯眼,目光略為滿意。他突然提出此事自然不是無的放矢,不然他算卦這麼多年了,為何早不行善晚不行善,偏偏此時行善?到底還是為了試一試凌相若的心性。對於她擅長禁術一事,張世晨終究放心不下,這才特意來確定一番她心地善良與否。
「此事就交給許木去操辦吧,兩位稍加費心。」凌相若道。
兩人應下。
凌相若看著張世晨,順嘴問道:「道長與大乘禪師孟不離焦、焦不離孟,今日怎麼不見禪師?」
張世晨笑道:「東家這話問的沒道理,貧道怎麼會和一個和尚焦孟不離?之前不過是湊巧相遇罷了。」
「倒是我失言了。」凌相若笑道,「那我便先回去了,命館之事還有勞兩位費心。」
「分內之事。」
凌相若出了命館,滿懷心事地往家趕去。
她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可又沒什麼頭緒,還是回去讓玉琅玕費心去吧。
玉琅玕聽說張世晨留在了凌氏命館坐館,當即炸毛:「你不會拒絕嗎?你真是要氣死為師!」
「少安毋躁。」凌相若安撫道,「與其讓他在我們不知情的地方窺伺著,倒不如放到眼皮底下來,您說是不是?我就是擔心大乘與他一明一暗環伺在側。」
玉琅玕冷靜下來,若有所思:「你說的也有道理,這兩個傢伙絕對沒安好心,不能不防。」
他眯了眯眼,忽然想起什麼,猛地轉頭看向正在打盹的橘為重。
「喵!」橘為重被他盯得一陣炸毛。
「你,」玉琅玕指著它道,「去命館睡覺去,給我盯著張世晨。」
凌相若:「……您覺得它能指望得上?」
就這吃了睡睡了吃的貨,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它啊,瞧著確實不太聰明的樣子……」玉琅玕意味深長的拉長了語氣。
橘為重心中一凜,眼睛瞪得銅鈴大,四隻爪子都露了出來,低吼:「喵——」不許說朕的黑歷史!
凌相若眼疾手快的抄起橘為重,一通虎摸,把它摸得爪子都收了起來:「好了,好了,您別說了,它都要撓人了。」
「喵!」橘為重忿忿叫了一聲,跳了下去,一溜煙兒跑沒影了。
凌相若眨眨眼:「它不會真去盯梢了吧?」
玉琅玕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隨即他話鋒一轉:「你今天還沒學習布局,不可懈怠。」
「好。」凌相若應了一聲,跟著玉琅玕去學習風水布局去了。
……
村民們瞧過了凌相若家的熱鬧,自然都散去忙活自家的活計去了。向來縮在院子里做針線,沒事鮮少出門的凌朱氏破天荒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