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狐死，必首丘（41）

  「你碰到封妖師的符咒，身子突然倒下去，然後還發了一晚上的燒，醒來的時候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阮萌笑眯眯地說，還想伸手去捏李白的臉。


  李白啪地把她的手打開，小臉上又蹙起眉頭，卻不知道這樣的他更可愛了。


  李白的耳朵在頭上豎起來，毛柔柔的耳朵隨著他思索的動作輕輕抖動。


  李白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可是他的腦中空空，什麼都想不起來。


  也許……確實是她說的這樣……可是他記不住了……


  他又忘了……


  不能讓她知道。


  李白點點頭，揚起頭便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在下竟然也有失手的時候。」


  「無瑕，你也當心……算了，在下會保護你。」


  李白握了握他的右手，手中的無力感讓他心驚。


  不過只要能握住劍，他就有保護她的能力。


  有人追來，第一想著不是逃離而是迎難而上，不愧是李白。


  只是李白現在是一個小孩子，綳著小臉自稱在下，還一本正經地說要她……


  阮萌彎了雙眼，眸如新月。


  阮萌坐在床上看著他，發現她還沒有見過白白小時候呢。


  毛茸茸的狐狸白，還真是很可愛呢。


  阮萌想著就把他抱到了床上，按在了自己的懷裡。


  阮萌乳量驚人，李白的臉就直接貼上去，深深的陷入。


  李白：……


  「你……」


  他剛想說完，就聽到阮萌輕聲問他。


  「李白，你有什麼心愿么？」


  心愿？


  他的心愿就是……記得她。


  哪怕忘了一切，也要記得她。


  不過他不會這麼說……


  「在下哪有什麼心愿。」


  傻子，我的心愿就是你。


  阮萌的下巴墊在他的頭上，輕輕地嗯了一聲。


  「沒有心愿……就陪我呆在長安好不好。」


  ……


  長安雨後，到了寒冬。


  李白一直是小孩子的模樣，站在窗外，看著窗外茫茫。


  長安的青石板上已經落滿了雪，連行人都沒有了。


  只有白茫茫的天，白茫茫的地，遠處樓閣高塔都看不清。


  這天地間只剩下他們的屋，還有他們的腳下。


  李白眯起眸子，手伸出去。


  雪落在他的指尖，又再次化開。


  他感覺不到涼，什麼感覺都沒有。


  阮萌做好了飯，站在他身後，摟住他的腰，又把他抱在胸|前，和他一起看雪。


  李白還是不適應她的動作……


  他不喜歡被人抱，他們不應該是這樣……


  那應該是哪樣……


  他還是成年人模樣的時候，應該是抱著她的吧。


  他可以抱著她……


  李白眯起眼睛，想來想去，想不起來。


  他很想擁抱她，可是卻經常被她抓進自己的懷裡，然後……


  咳咳。


  等在下變回去再收拾你。


  阮萌的下巴輕輕蹭著他的頭，蹭蹭他的耳朵。


  李白的耳朵抖一抖，那感覺像是有雪落在了頭頂，讓他覺得又冷又涼。


  白白小孩子的模樣真是可愛呢，一襲黑衣仍是酷酷的，他沒事的時候就喜歡盯著他的劍發獃，而後將劍握在手上，那劍和他差不多高。


  變小也不錯，做個可愛簡單的小狐狸。


  阮萌想著，就把李白放在了窗台上。


  李白小小的身子坐在窗台上，才和她一般高。


  「白白，等長安這場雪落下，我們再去山上，飲一杯酒，好不好？」


  阮萌問著，李白挑挑眉。


  「等在下變回原來的模樣，飲一杯怎麼夠？」


  「好！」


  阮萌站在李白身後，將他護在懷裡，屋外大雪紛飛。


  雪中有兩人酷似沐清歌和武則天，他們在雪中向遠處走去……


  慢慢地走，執起手一起走。


  雪地上沒有腳印，他們兩人也沒有影子。


  長安城的大門掛著雪，門似乎不堪雪的重壓，坍塌零落。


  所有的碎塊落在地上，都變成了虛無。


  長安的門，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