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我思故我在（65）

  從此之後，她便是神。


  人們恐懼她，而後敬佩她。


  原先將她打入地獄，而現在又將她供上神壇。


  說善變其實也不是，其實他們只是崇拜力量。


  風中的祈禱傳入阮萌的耳朵，讓她感覺到這場長久蓄力而後的戰鬥，也可以結束了。


  該明白的人也應該明白，該結束的也該結束了。


  不過不是所有的傭兵都能殺死女媧的後人，但是阮萌和張良不著急，因為他們最不缺的，就是人。


  不過……


  阮萌唇角抽搐地看著一個瘋狂震動的飛船，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裡面做什麼。


  從飛船中隱隱傳來奇怪的聲響……


  張良推了推眼鏡。


  「程咬金打架的時候，都比較激烈。」


  阮萌：……刺……激……


  地上王者學院的學生們空有一身強大的力量，現在卻都成了擺設。


  除了程咬金和廉頗，沒有任何其他人有機會登上那神秘的天空。


  小喬咬了咬唇，她也想上去看看，可是腳下始終沒有出現召喚陣。


  甄姬摸摸小喬的頭，低下頭來笑著看她。


  「你沒有被選中呢……但還是不要上去最好，誰知道等待著你的是什麼呢？」


  安琪拉已經鬆了一口氣，但是這種沒有元素而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的感覺，實在是太差勁了。


  墨子還在和孔子尬聊，兩人很默契的沒有去提天空中發生的事情。


  舊的神已經要隕落，大陸需要建立新的信仰……而如同王朝的更迭一樣，改朝換代可都是鮮血洗就，拿人命做墊腳石的。


  ……


  女媧族的後人跑了很多，死了不少，他們原先還覺著自己在天空便絕對安全。


  但是沒想到他們卻敗的這麼狼狽……自己的飛船到成了他們的牢籠，不時地藍色召喚陣出現，又有敵人從裡面站出來。


  戰鬥……他們並不喜歡戰鬥……


  所以他們投降了……


  「請原諒我們的愚昧與無知。」


  空中響起了這樣的聲音，正是地球上的人所熟悉的創世之神的聲音。


  從模擬器中發出的聲音，讓他們每人的聲音都一樣冷漠威嚴，不過現在聲音裡面冷漠不再，全然是恐懼。


  「您是真神……請……讓我們離開。」


  「我們之後，不會再踏入這裡半步。」


  聲音在空中回蕩，過了一會，也許是很久，也許只是剎那，另一道輕靈的女聲響在每個人的心間。


  「吾原諒你們的無知。」


  「不過……」


  「天下之大，吾無處不至，無處不可至。」


  「爾等膽敢再犯，雖遠必誅！」


  天空中所有金色的光驟然散去，烏雲在翻騰，黑色的海浪翻湧瘋狂咆哮。


  氣溫不在灼熱，卻冷的刺骨，空氣中回蕩著少女的聲音。


  雖遠必誅……雖遠必誅……


  浮在空中的金色眼睛都黯淡下來，裡面的人拖著受傷的身體離開，而很多已經死去的同族便被他們永遠地留在了這裡。


  在天空窺視他們的東西消失，人們卻仍不敢抬頭望天。


  張良和阮萌呆在一處，一起看著天空中的烏雲慢慢散去，從雲的最深處射下一線光。


  溫暖的，和煦的，真正的陽光。


  「天亮了。」


  張良輕輕地說，將目光移向那些還在空中漂浮著的飛船，眼中的晦暗一閃而過。


  阮萌也鬆口氣，結束了。


  兩人相視一笑，卻並不知在他們身後死去的「女媧」，不知如何緩緩睜開眼睛，兩手手肘撐著地面，如鬼魅一般站了起來。


  她也是他們族的王，怎麼可能就被一匕首解決掉，只是她現在沒有了空氣中的元素，所有的技能……都廢了。


  不過毀滅身邊的男人，也不過是一個羸弱的法師，她可以先制住他，然後……


  女媧仍舊天真地想著，卻突然發現那個男子回身，灰眸中的那種嘲諷……


  「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