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代表法律制裁你（57）

  「狄仁傑，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你如果加入警局，我保證，你絕對是骨幹。」


  「你對犯罪有著先天的敏銳，這麼高的智商不來當警察，太可惜了。」


  一身警服的老局長第三次挽留狄仁傑，在他看來，這個當年放棄一切高校邀請選擇上警校的高考狀元，天生就適合做刑警。


  狄仁傑在大學的四年中，參與偵破國際特大珠寶盜竊案，同時偵破偽造案搶劫案兇殺案案件一共一萬七千起，又參與了國際刑法的完善……


  這樣的刑偵天才，觀察力、邏輯推理能力、分析判斷能力都是超一流，不做警察簡直暴殄天物。


  狄仁傑站在警局中，茶色的發垂在耳邊，淺黃的眸子中比五年前沉靜了不少。


  單手插在口袋中，他笑了笑。


  「抱歉，我做這些很當警察沒有關係，單純是為了……正義。」


  ——「季楓雅，你覺得，正義是什麼？」


  ——「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就是正義。」


  老局長沒有辦法，他也知道五年前怪盜Y和罪犯同歸於盡的事情對他的影響很大。


  其實對他自己的震撼也很大——法律有無能為力的時候，而一個怪盜用了這種轟轟烈烈的方式懲罰了罪犯。


  怪盜Y消失了，龐大師也死了。


  那件事情引起了全球震撼，雖然有不明勢力一直在施壓，但是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乏維護真相和正義的人。


  那個龐大師所在的組織在這五年內被連根拔凈，而龐大師所有的財富被沒收，國際承認收回他的所有名譽。


  這一切的事件中，都有狄仁傑的影子。


  老局長看一眼和原來不大一樣的狄仁傑，他的眸光深沉，沒有了原來的犀利，更加讓人看不透。


  「那你畢業之後，想做什麼？」


  老局長最後還是不甘心地問了一句。


  狄仁傑輕笑著從自己口袋中掏出一副紙牌，手指溫柔地放在紙牌的最上面。


  「我要去找個人，她偷了我的東西，我得叫她還回來。」


  「需要警局幫忙么？」


  「不了，局長，這是個人恩怨。」


  狄仁傑說完，帶著紙牌，毫不眷戀地離開了警局。


  五年前，他以為他適合做個警察，想要爬到很高的位置懲罰邪惡，代表法律制裁他們。


  後來，他從一個人身上知道，就算站的高，仍有一些東西他無能為力。


  後來，他從一個人身上知道，維護正義，可以用其他方式。


  他仍舊不能容忍罪惡，如同不能容忍他的紙牌少了一張。


  季楓雅，你個小偷。


  ……


  火車的車廂全部都關閉，狄仁傑坐在靠窗的小桌上，安靜地看著眼前的景物流轉。


  季楓雅是故意的，最後離開的時候把他家弄的很亂，襯衣洗了晾在窗檯，家中滿是她的痕迹。


  他能想到她那時候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去做著這一切，臉上是笑呢，還是無奈，或是解脫呢？


  狄仁傑想著，輕輕笑了笑，窗外好像都有她的模樣，那藍色的天是深藍色的眼，每處都是她的笑顏。


  季楓雅，怎麼辦，我又想你了。


  想著，狄仁傑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就算五年過去了，這紙仍舊如新。


  這是夾在《福爾摩斯探案集》中的一張紙，有些彆扭的字跡是怪盜彆扭的告白。


  上面寫著——


  「怪盜就算喜歡上偵探了，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吧？」


  狄仁傑每次看著，都能想起她說這句話時的聲音，還有那扭過頭去偷偷紅起來的耳朵。


  季楓雅，怎麼辦，我又想你了。


  狄仁傑相信她沒有死，可是她在哪兒呢？

  五年了，他沒有找到她。


  不過沒關係，他還有五年，十年，十五年。


  他還一輩子。


  車在他的思緒中慢慢停了下來，到站了，車上人流涌動，人們吵吵嚷嚷地從走道中走過去。


  一個冒失的男子被人擠的跌跌撞撞，好巧不巧撞在了狄仁傑身上。


  狄仁傑的眉頭蹙起來，這些年來他潔癖更加嚴重，幾乎到了一和人接觸就厭惡的地步。


  還沒等狄仁傑攆人，他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到可怕的聲音。


  「我親愛的狄大人。」


  有熱氣呼在他的耳邊，還有那帶著笑意調侃的語氣……


  「你還沒有放下架子向我道聲早安呢。」


  陌生的水藍色眼睛，熟悉的粉嫩唇瓣壞壞翹起的唇角……


  季楓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