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海的女兒與一個好人

  雖然同屬於一個種族，但人魚與魚人之間是存在著明顯的區別的，尤其是在外貌上，簡單的說明的話……人魚不一定萌，但萌的一定是人魚。


  下身魚尾、上身凹凸豐盈、五官玲瓏精緻，手臂水嫩、指尖修長……等等能用得上這種形容詞的，都是人魚。


  或者更精確的說應該是女性人魚。


  至於魚人，一般長大凶神惡煞、稀奇古怪，典型代表就是現在正滿世界亂竄的太陽海賊團的諸位，比較帥的人叫做「海俠」甚平，比甚平還帥的魚人……數量為零。


  而與行動力爆表的魚人不同的是，長相賞心悅目的人魚一般只待在水下一萬米的魚人島，海面上是基本看不到的，所以人魚的捕獲難度相當之高，是異常稀有的珍品。


  也正是因為這種理由，對於人口販子來說人魚的價格簡直讓人瘋狂……不管明的暗的，在任何拍賣會上，女性人魚的起拍價格都在7000萬以上，成交價格平均在1.5到2億之間。


  所以說秋白眼前這11條……位人魚的價值在10億以上，一點問題都沒有。


  因為種群稀少且共同為人類所歧視……百餘年前按照世界政府的劃分，魚人和人魚同屬於「魚類」，所以他們是一個相當團結的種族，其中的絕大多數、哪怕對人類來說是不折不扣的「惡徒」的魚人也是極為珍惜同胞的。


  所以眼前這堆人販子究竟是使用什麼方法捕獲了大批人魚……秋白真的想破腦袋都想不到，對方也不可能把這種事情告訴他。


  難道人魚們被黑旅遊團騙了？這可能嗎？


  不過不外乎「人為財死」罷了，可想而知一旦他們的行為被發現，那絕對會被魚人們撕成碎片。


  魚人的身體素質是人類的10倍，而在深海的話，對於魚人來說人類簡直不堪一擊——最牛逼的人也不可能在海里呼吸，而魚人卻做得到，所以對他們來說幹掉深入魚人島的人類簡直跟呼吸一樣簡單。


  不過為什麼這群人口販子沒有自己「出貨」而把人魚打包交給多弗朗明哥這一點，秋白卻能想的明白。


  拍賣人魚這種事情雖然獲利巨大，但也不是誰都幹得了的，用市場語言來進行描述的話，這個大概叫做生產干不過渠道。


  嗯，渠道為王。


  如果出去舒適度，人類（人魚）其實是相當不佔地方的，狹小的空間可以塞進多少數量，不見過真的沒法說。秋白裝模作樣的對著籠子里的人魚們檢查了一圈，在他表示了不錯在什麼問題之後，人販子們的船撒腿就跑了。


  「愚蠢的海賊們，你們不知道拐賣婦女兒童不得好死么。」看著遠去的船影，秋白鄙視且惡毒的往海里吐了一口口水。


  他倒是忘了，這種事他不久前也干過，所以自身也在詛咒的範圍內。


  不過這也沒什麼，這個時代每個出海的人其實都做好了不得好死的打算，哪怕是勇於作死的秋白也不例外。


  罵完了、等觀察著對方徹底的離開了這裡之後，秋白轉過頭來，接著他就要往籠子里伸手，其動作完全符合資深高等流氓的技術規範。


  結果……他的手腕不出意外的被艾恩給按住了。


  「咳，好奇，純屬好奇。」


  這種蒼白無力的解釋只會讓人對他更加鄙視，但實際上……好吧，秋白確實是純屬好奇，他從未見過人魚這種迷之生物，於是處於生理學和生物學的角度，他想感受一下人魚的鱗片與魚的鱗片到底有什麼區別，是不是也那麼黏黏的很貼心？


  這個類似於某人好奇人魚是怎麼大號的，純屬學術交流。


  但這個等同於上來就摸人家女孩大腿了……開玩笑，你商量過價格了嗎？

  總之秋白的動作讓一直不敢發聲的人魚們惶惶失措，在狹小的籠子里還不斷的往後縮……只有這個時候，才能感受到她們還真的的活的。


  以秋白的眼光來判斷的話，這些人魚們的年紀在14到24歲之間，而她們的遭遇堪稱悲慘。


  而在她們自己看來，之後的遭遇肯定更悲慘。


  不過其中有一位動作很反常，她的年紀看起來稍大一些，雖然也在後退，但是堅持把所有的同族都擋在身後……看得出來，她不是不害怕，但依舊選擇這麼做了。


  「喔，這位人魚小姐，你的名字是？」有人肯擔當點事情，這很好，秋白馬上問了她的名字。


  「……莉莉，我、我叫莉莉。」她的聲音很好聽……本來人魚最著名的也不是美貌，而是具有魅惑力的歌聲。


  「那麼莉莉小姐，你……知道太陽海賊團嗎？」與人魚相遇是很大一部分男性的夢想，哪怕他既不是紳士、也不是紳士預備役，但是現在並不是可以開玩笑的那種時候，所以秋白想了想之後，決定乾脆一些。


  名為莉莉的人魚搖了搖頭，她不知道秋白為什麼會這麼問，但她也真的不知道太陽海賊團……她們被抓的時候，大概費舍爾·泰格還沒成功爬牆呢。


  秋白往後伸手，拿過艾恩遞過來的報紙和地圖之後，將它們分別展開，報紙上是一個魚人的照片。


  「魚人街的費舍爾·泰格和甚平你們應該知道吧？太陽海賊團是你們同胞的海賊團，而根據這些新聞推測，現在他們應該在七水之都以西至美食島之間活動，接下來你們要找個地方藏起來，然後想辦法向泰格他們傳遞信息，之後相信你們的同胞肯定會過來救你的。」


  秋白點著地圖上的一些地方說道。


  偉大航路前半段共有5條航路，秋白他們現在身在中間航路上，而美食島在最左側靠近無風帶的那條航路。


  雖然距離看起來不至於遠到沒譜，可問題在於因為磁場的關係，一般航路在偉大航路入口做了選擇，之後中途是不能變更的。


  至於七水之都，那裡則有些特別，一是從那座島開始航路從新開始合併，二是那裡是海列車的始發站，未來會成為連接不同航路上島嶼的中轉站……海列車已經差不多完成了，此時「冒煙湯姆號」大概進入了最後的整備階段。


  不過那難不倒太陽海賊團，這個海賊團絕對有橫穿航路的能力，事實上就算是船毀了單靠魚人們游泳也能游過來。


  至於傳遞消息的方式……也沒什麼問題，人魚或者魚人基本上都有遠距離控制魚群的能力。


  所以雖然海域廣闊，但使用魚群撒網搜索的話，總能找得到的太陽海賊團的，人類和人魚在海洋上的能力差著好幾個檔次呢，從這種角度上講，魚人的進化程度確實高於人類。


  「記住，一定要藏好，如果不想再被抓住的話，一定不要試圖自己到處亂跑，也不要相信任何人，這一點你們應該有所體會了，而且回魚人島的話……最好別自己嘗試，盡量聯繫你們的同胞。」


  「什、什麼意思，你的話？」秋白在說什麼，莉莉當然能明白，但她有些不敢相信而已。


  峰迴路轉？會有這種好事嗎？

  「是啊……什麼意思呢？」秋白一邊重複著這個問題，然後毫無徵兆的一刀劈開了那個籠子。


  人魚們尖聲驚叫了起來。


  「嗯，你們聽說過一句名言嗎，叫做『寫作人魚、讀作仁義』……到頭來我還是個好人的。」秋白又在人性上嘗試著重拾了自我。


  「不過，之後你們會得一種叫做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病嗎？稍微有點在意。」


  但接著他又暴露了自己。


  這事……怎麼跟多弗朗明哥交代才是問題所在，他絕不會笑嘻嘻的說十億飛了就飛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