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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夜長夢多

  這首詩仍然來自《紅樓夢》,應該是前面那位雪芹先生寫好放在錦匣內的,不過原詩是吟白海棠而絕非是梨花,至於那束梨花,是昨天大翠折著來玩,剛才靈機一動放進去的。


  本想前來捉賊捉髒的曹頫,自己打了自己的臉,同時又讓曹霑露了一小臉,氣不打一處來,轉身給了曹露一個大嘴巴:「該死的東西,一整天被塾師罰跪了兩次,老夫的臉算讓你丟盡了。今晚再不把塾師布置的文章寫出來,不許睡覺。」


  由於用力過大,曹露的半邊臉都紅腫起來,緊緊捂住臉,眼含熱淚嘟囔:「曹霑不是也沒寫好,你幹嗎只打我。」


  「再說,再說老子一個窩心腳踹死你。」曹頫被氣得咻咻喘著粗氣:「你要是也能作出曹霑那樣的詩,以後老子再不管你。」


  生怕上了曹霑的當,現在又完全消除了對曹霑懷疑的程繼勛,內心一陣輕鬆,當起了和事佬:「曹大人,胖子不是一天吃的,你今晚就是把露少爺逼死,只怕他也寫不出霑少爺那樣的詩。」


  程繼勛一句話更添曹頫的火氣,滿含羨慕嫉妒恨地瞅了曹霑一眼,抬腿踹向曹露:「還快點滾回去,等著老子用八抬大轎抬你。」


  剛被甩一巴掌的曹露,已經對父親有了戒備,本能往向旁邊一閃,沒有讓曹頫踹上。曹頫畢竟是過五十的人了,腳下踉蹌沒能站穩,一下摔倒在地,一邊掙扎一邊呵罵兒子:「你……你這個逆子,給你一把刀乾脆把老子殺了……」


  封建社會最講究的是忠與孝,曹露的行為無異於忤逆,知道惹了大禍,根本不敢去攙扶曹頫,轉身向門外奔去。


  現在最暢心舒意的是曹霑,但他清楚自己現如今的身份,裝模作樣地奔到曹頫近前,攙住曹頫就往起扶,擠出兩滴鱷魚淚:「叔父,您老人家怎麼樣了,摔壞了沒有?都是侄兒的錯,真不該跟露弟喝酒啊。」


  曹霑現在成了曹頫的眼中釘肉中刺,曹頫用力想去甩脫曹霑。曹霑本來就是虛扶,趁勢退開了兩步,曹頫剛爬起的半個身子再次癱了下去,剛受到重創的左側胯骨,整個裂開。曹頫痛得慘叫一聲,差點背過氣去。


  在場眾人包括距離最近的程繼勛,都沒有發現曹頫是遭了曹霑的暗算,反而認為是曹頫不願接受曹霑攙扶所致。程繼勛皺了皺眉頭,心想曹頫啊曹頫,你純粹是自作自受。帶著嘲弄的口氣向曹頫道:「霑少爺一番好意,可是被你辜負了喲!」


  作為當事人的曹頫,當然發覺曹霑剛才攙扶他是虛情假意,自己企圖甩脫他的手也是真的,啞巴吃黃,只能哼哼唧唧作為掩飾。在程繼勛指揮下,管家焦大找來一條春凳將曹頫搭了出去。在臨出門之前,曹頫扭頭狠命向書案上的殘席盯了一眼。


  程繼勛剛想跟著出去,曹霑叫住了他:「程老伯,您和叔父大人今晚唱的是哪出啊,難道您懷疑我,會把那不祥之物的脂硯再從湖中撈出來不成?」


  「今晚搜查你的書房都是貴叔父主意,可是與老夫無關。」程繼勛打著哈哈,不給曹霑再留質問的機會,揚長而去。


  書房內只剩下曹霑和兩位丫鬟,大翠和胖丫對視一眼,同時臉色都紅了起來。大翠扭扭捏捏道:「少爺,天色不早了,還是讓我們姐妹服侍您安歇吧。」


  又是想把他往邪路上引。曹霑從腰間荷包內,把從曹露手中賺取的那塊銀子掏了出來,向二人眼前一伸道:「我跟你們露少爺講好了的,明天必須給他供一萬字的稿件,否則這銀子必須還給他,今夜我要在書房加班寫稿。」


  雖然兩名丫鬟極力想跟曹霑睡覺,但畢竟是封建社會的黃花閨女,滿心的不情願,也只得含羞帶恨退出了書房。


  曹霑坐到書桌前,拿起筆剛寫了不到一千字,隨著沙沙的一通響,曹霑抬頭看掛在牆上的掛鐘,已經是三更時分了。不再管明天是否能準時交付一萬字的稿件,脫衣上了書桌旁邊的床。剛伸頭熄滅桌案上的燈,書房的門被人輕輕推開。


  曹霑內心一陣驚懼,會不會是叔父忿恨不過,派人要做了他。


  「誰?!」曹霑嚇得從床上掉到地上,他赤腳站起身,在地上大喊了一聲。


  來人「噓」了一聲,輕聲道:「少爺,是我。」


  曹霑聽出是胖丫的聲音,沒好氣地道:「三更半夜,你不去睡覺,偷偷摸到我的房間,意欲何為?」


  沒有燈光,也就失去了人的基本羞恥,胖丫道:「少爺,您之所以不願我們二人侍候您,一定是嫌棄大翠面孔醜陋,皮膚粗黑,胖丫卻絕非跟她一般,您來摸上一摸就知道了。」


  胖丫逮住曹霑的手強行按在自己的前胸上。曹霑瞬間哆嗦了一下。真像那句俗話「偷嘴的都是悶頭不吭的驢子」,平日里胖丫看起來比大翠顯得膽小又木訥,偷起人來卻比大翠膽大多了。


  曹霑順手在胖丫溫潤如雞頭米的*****上捏了一下,趕緊縮回了手,用乾咳掩飾起他的心猿意馬。


  黑暗不光可以隱藏醜陋,也代表著不安全,一旦他嚴詞拒絕,胖丫大聲喊叫驚動了人,曹霑是有嘴也難以說清了。不等胖丫繼續挑逗下去,曹霑摸索著點燃了燈燭,目光躲避著胖丫半裸著的酮體,大聲叱責道:「半夜三更你竟敢勾引自己的主人,還有些女孩家的樣子嗎?你再這樣,我可不敢要你了,明天就回了嬸母,把你發賣出府算了。」


  曹霑的義正詞嚴著實嚇壞了胖丫,慌忙跪倒在地,連連叩頭,聲淚俱下:「奴婢以後再不敢了,請少爺饒過奴婢這一次吧。」曹霑生怕逼急了她,在把脂硯的事賣出去,也確實不敢再看胖丫發麵饃似的rufang,背轉身揮了揮手。


  胖丫得到特赦似的,又重重叩了一下頭,起身退了出去。門外傳來另一個少女的哀怨。那是大翠躲在外面,曹霑瞬間明白了,兩名丫鬟肯定是商量好了的,胖丫先對他下手,一旦得逞,大翠再趁虛而入。


  曹霑暗自蹉嘆,真是人生處處有陷阱,他剛算計了叔父曹頫,沒想到今晚自己差點栽在兩名丫鬟的手中。


  曹霑沒敢再熄燈,躺下剛要睡,又坐了起來。不行,必須把兩名丫鬟手中的脂硯搞到自己手中。夜長夢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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