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了
趙叔守了大半夜便先回去休息了，高蓉在楊春的勸說下也回去了，楊春便獨自守在病床邊。
發現老岳父好像醒了，楊春立即按了一下床頭的按鈕呼叫值班醫生。
醫生檢查了一番后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你是蓉蓉的男朋友楊春？終於是見到了！」
「叔叔好，叔叔要喝水嗎？」
「不用麻煩，我什麼都不需要。我們爺倆聊幾句。」
楊春便坐了回去。
「我的身體不是很好，希望在臨死前能夠看到蓉蓉嫁出去，有一個人能夠替我照顧她。」
「啊！哦，我回去和蓉蓉商量一下。」
「聽說你父母早亡，只有一個妹妹，家裡也沒什麼親戚？」
「我爸爸媽媽都是一脈單傳，所以我都沒有叔叔嬸嬸的，我妹妹正在上高中，她很喜歡蓉蓉的！」
「這個我知道，去年我見過你妹妹楊月了，很懂事的一個小丫頭。」
「蓉蓉跟你說過高氏集團吧，希望你不要有什麼壓力。我對你也沒有經濟上的要求，只要疼愛蓉蓉就好。」
「我知道，我了解。」
「之前你一直不來見我，我害怕你有什麼擔心。其實我很開明的，畢竟蓉蓉是我一個人帶大的，所以不希望在金錢方面影響蓉蓉。」
又閑聊了一會兒，楊春發現自己有點喜歡上老岳父了，感覺就跟哥們相處一樣輕鬆，看來自己之前是想多了，畢竟蓉蓉可是豪門千金！
見老岳父慢慢地睡著了，楊春便站起身來活動活動，此時天已經完全亮了。
趙叔帶了早飯過來，楊春吃完之後又陪了一會兒。
回到家收拾了一下，楊春換身衣服準備前去面試。
闊少和王少一樣都是楊春的大學室友。王少是閑的無聊的富二代，所以整天失戀失戀的找人通宵喝酒。闊少頂多也就有點小錢，但是最喜歡請客吃飯，所以闊氣！
闊少其實叫張闊，聽說在一家貸款公司混的不錯，所以介紹了楊春這份工作。
給闊少打了個電話，通了個氣，闊少叫楊春直接往裡走，提自己名字就行。
辦公樓二十二層，前台看著還是挺大氣的。
楊春提了一下張闊的名字，前台小姐就帶著走進了一間會議室。
楊春沒坐一會兒，闊少就走了進來，一身筆挺西裝。
「來了啊，等一會兒我帶你去聽聽課，如果覺得還行，我就帶你去辦入職手續。」
楊春拉住了闊少：「不是還要面試嗎？」
「我就是面試官啊！我都面試你四年了，就是為了今天帶你進公司。」
好吧！果然是有熟人好辦事。這熟人將什麼事都給你辦好了。
在一間大的階梯教室里，楊春在闊少的安排下聽了一上午的課，講的都是有關貸款手續和銷售方面的。
中午闊少請客，帶著楊春在公司食堂吃了一份工作餐。
「怎麼樣？如果覺得能夠接受我下午就帶你辦理入職，明天你就可以打卡上班了。」
一個上午的時間，楊春已經聽明白了，這個職業就是銷售，賣的是貸款，就是離自己心目中的工作有點差距。
見楊春只是埋頭吃飯不說話，闊少便明白楊春的意思了。
「之情沒有跟你明說，就是害怕一時跟你說不明白，所以假借面試讓你自己來聽聽。其實我也了解你的性格。」
「我還是要謝謝你的！前天我和王少喝了一個通宵，我們說起你最夠哥們。」
「是嗎？王大少這是又失戀了？怎麼沒有叫上我和凱哥，哦！對，凱哥回老家工作了。」
「王少說你太忙，害怕打擾你工作。現在就我和他是無業游民，喝酒通宵不礙事。」
「但是你們下次喝酒一定要通知我！我也去傍傍大款。」
吃完了飯，闊少將楊春送到了樓下。
「工作我給你留著，如果找不到合適的可以回來。」
「好！我先去找找，等撞了南牆再回來。」
「混了大半年了，我算是明白了。哥們給你一句忠告，你能夠給老闆帶來多大利益，老闆就能夠給你多高工資！學歷、技能什麼的都是浮雲！」
楊春記住了闊少的這句話。
下午沒有什麼安排，楊春繼續上網找工作，不一會兒就困了，畢竟昨晚又沒有休息好。
又熬了一會兒，咖啡都喝了好幾杯，但還是不管用。
看來是躲不過去了！
楊春換了一身運動裝，將急救箱放在一旁，又定了四五個鬧鐘，這才趴在桌子上睡覺。
首飾盒奇異地緩緩打開，裡面的水晶頭顱散發著妖異的紅光……
有了心理準備，再次來到這個熟悉的地方，楊春先是活動了一下手腳，此時天色有點昏沉。
之前地面上的腳印雖然混亂，但是最終都朝著一個方向去了，楊春順著腳印跟了過去。
難道那些人沒有回去？
一路之上楊春看到了好多煙頭，還有面巾紙什麼的，但就是沒有看到人。
走了二十幾分鐘，地面上的雜草慢慢地多了起來，不時還能看到幾顆矮樹。
突然腳印變得散亂起來，往各個方向去的都有。還有一些光腳的大腳印，比一般男人的腳印還要大上一倍。
楊春覺得這不是人的腳印，雖然它也有腳後跟和五個腳趾頭。
這個腳印真是奇怪！
向前走了幾步，地面上便到處都是大腳印，還有一些撕碎的衣服和血跡。
難道那些人遭受到了什麼意外？
楊春撿起一塊碎布，好像是西服上的，就跟今天闊少身上穿的一樣。
但是完全看不出什麼，碎布邊上沾了血漬。
又向前走了十幾步，地面上便滿是手機，錢包，撕碎的衣服，還有好幾攤血。
最重要的是楊春看到了七個人的頭顱，就在血泊當中，臉上凝固著恐怖，死不瞑目！
第一次見到如此血淋淋的一幕，楊春心中滿是驚慌！
殺人了！殺人了！……
楊春掉頭就跑，沒跑多遠右腳一疼就摔倒了。
躺在地上，楊春這才冷靜下來，這裡應該不是現實世界！
但這裡到底是哪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沉重的腳步聲傳來，楊春抬頭瞧見兩隻碩大的腳掌，粗壯的小腿，髒亂的腿毛。
這時天空開始扭曲，大地開始顫抖，楊春還沉浸在震驚當中。
楊春抬頭便看到了高蓉，還沒有反應過來。
「你怎麼又趴在桌子上睡覺了？這個鬧鐘是不是壞了，剛才老是響個不停！」
「哦！」
「爸爸說你有事情要和我商量，什麼事啊？」
「哦，結婚。」
「結婚？」
高蓉的聲音明顯地提高了幾分，楊春這才完全清醒過來。
「啊！是的，你爸爸一個勁地問我什麼和你結婚，我說和你商量一下。」
「我爸爸是你誰？」
「口誤，口誤，老岳父！不對，是岳父大人。」
高蓉拿過手機不知道給誰打電話去了，還關上了陽台的門不讓楊春聽到。
楊春看了看前胸和遠動鞋上的泥土，下意識的想要打電話報警，最後還是將手機鎖屏了。
報警？說自己看到了七個人頭？然後自己也不知道七個人頭在什麼地方！
看到了右手上的創口貼，楊春只覺得他們現實當中也死了！而且一定死了！
楊春不由開始頭冒冷汗！
自己下次睡著了會不會也死在裡面？然後就真的死了？
高蓉趴在了楊春背上，環抱住了楊春。
「爸爸說最好下個月就結婚，害怕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啊！好啊，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見楊春答應，高蓉揉了揉楊春的頭髮，卻摸了一手的汗。
「你怎麼滿頭大汗的？趕緊的去洗洗！」
「哦，剛才睡覺做噩夢了！」
當熱水打濕了楊春的頭髮，楊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快要和高蓉結婚了！
但是自己下一次可能會死！現在真的要和高蓉結婚嗎？
這時外面傳來了高蓉的喊話聲。
「爸爸讓我們今天回別墅，他已經請了裁縫來為我們做喜服，中西裝都有。」
「哦，好的。我馬上就洗好了。」
「我剛才打電話通知楊月了，楊月說她最快月底才能來。」
「行，我知道了。」
「爸爸說你們家人少，所以我們也不請太多人，就幾個親戚在家裡擺上一桌飯就好了，你說怎麼樣？」
「好！全聽岳父的。」
對於結婚高蓉熱情高漲，楊春卻是滿腹心事。
如果這個時候突然說不結婚了一定會徹底傷了蓉蓉和老岳父的心！但是……
這幾天還是少睡覺吧，最好不睡覺了！
開著車，高蓉就開始通知親朋好友結婚的消息了。
在高蓉的催促下，楊春也給王少、闊少和凱哥打了電話，還有一個是高中的陸英。
這是楊春第一次來高蓉家，高檔的別墅區，聽說王少家也在這裡。
拉著楊春來到了客廳，高蓉就喊道：「趙嬸，裁縫來了嗎？」
「來了！來了！我把他們請到花園中喝茶了。」
「趙嬸，這是楊春。」
「趙嬸好！」
「真是個好小夥子！早上還聽老趙一個勁地誇你呢。」
下午的時間就完全用來選喜服了，高蓉的閨蜜史雲也趕來了，倆人嘰嘰喳喳的挑個沒完。
好不容易將裁縫送走了，趙嬸說晚飯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