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緣定三生
『天』字型大小典當行之中，蘇傑此時正坐在椅子上品著茶。
對於這個現在這個世界，他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他略顯深沉的看了一眼牆邊的古玩，隨後又低頭陷入了沉默。
茶香濃郁，瀰漫著房間。
門，突然被推開了。
「蘇老闆！早啊！」杜牧直接推門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青年女子。
青年女子穿著一身休閑服，一頭如絲緞般的秀髮披肩，新月般美麗的柳眉，眼眸宛如星辰，璀璨有神，秀挺的鼻子，如同羊脂般的肌膚，身形婀娜，彷彿畫中走出的少女一般，完美無瑕。
「這是我表妹，秦瑤！」杜牧指了指那個女子，介紹道。
「你好！蘇傑！」蘇傑眼神打量了一會兒，隨後簡單的自我介紹了一下。
隨後扭頭看了看身旁威風蠟台上的紅燭；紅燭上的火焰高漲無比，曾經的一縷細微的火苗變成了熊熊烈火。
「你好呀，秦瑤！」秦瑤甜甜一笑，這店他表哥給他說了幾次，所以她處於好奇也是來看了看。
裝潢上來說真是不錯！不過這裡面的小擺件好奇怪啊……
她圓溜溜的大眼睛不斷掃視著這兒，目光也漸漸停留在了蘇傑木桌旁的那具燈台……她的心也怦然跳動了一下……
「老闆，你這茶不錯啊！」杜牧絲毫沒有將自己當外人，走到桌前，看著桌子上的茶具，笑了笑。
蘇傑一笑，拿出兩個杯子倒滿了。
茶色微紅，看上去如同夕陽一般，美輪美奐。
「小瑤，來喝茶！」杜牧端起杯子，直接一口飲了下去。
蘇傑看著也是微微搖頭……糟蹋東西！
秦瑤端起茶杯，顯然比杜牧客氣多了，「謝謝蘇老闆！」
小抿一口，目光又看向了那具燈台。
「好茶！此茶湯色澄紅透亮，氣味幽香如蘭，口感飽滿純正，圓潤如詩，回味甘醇，齒頰留芳，韻味十足，頓覺如夢似幻，彷彿天上人間，真乃茶中極品！」杜牧雖然沒喝出個啥來，但是馬屁還是要拍一下的。
秦瑤：「？？？」
為啥我喝不出那種味道，難不成我喝的是假茶？
秦瑤一遍打量著『燈台』心中一遍納悶。
「蘇老闆，我能摸摸看嗎？」秦瑤不知道怎麼回事，來到店中就被這一座奇怪的燈台給吸引住了。
「可以。隨意！」蘇傑對杜牧的馬屁倒也沒什麼感覺，懂茶的人，自認知道茶的韻味。
「謝謝！」秦瑤將茶喝完，隨後用手漸漸撫摸……
這燈台好奇怪，觸碰到上面的時候感覺心中升起了一絲共鳴……這共鳴是無盡的哀傷與凄涼……讓她的心都變得憂鬱了。
杜牧坐在蘇傑的椅子上，對蘇傑店內的東西，他也知道的差不多了，看著秦瑤入神，彷彿走火入魔一般的眼神，他有些擔憂，低聲道：「這怎麼回事啊……」
聲音雖然輕，但是他們離得很近，按理來說秦瑤應該聽得見。
但是她現在腦子之中只有眼神的一團火焰……燈台之上，宛如星辰般的火焰……
火焰不斷的燃燒，而她在腦海深處，也隨著出現了一幅幅的畫面……
「哎！真是緣分……」蘇傑看著痴迷之中的秦瑤，輕聲嘆了一口氣。
「怎麼回事啊！我先跟你說啊！我表妹心靈善良……可沒什麼慾望，你這人不要和她做生意！」杜牧聽著心中一驚，與蘇傑店內交易的事情，他昨天也知道了不少。
按理來說和他又緣分的人，可不是什麼好事……
蘇傑一笑，隨後反問道：「你相信前世今緣嗎？」
「前世今緣？」杜牧聽著一愣，這TMD問的什麼問題啊！這傢伙難道沉迷上了現在的仙俠小說不成？他思索了一陣子，隨後道：「原來不相信，但是遇上了你以後，我覺得萬事皆有可能！」
「難不成我表妹？」杜牧說完突然一驚，眼神有些驚駭，看向了身旁沉迷之中的秦瑤。
他覺得蘇傑這人應該不會無故說這些，莫非自己表妹……
蘇傑輕輕一笑，並沒有否認……
緣分這種事情，他都無法掌控……秦瑤今天的出現，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杜牧看著已經沉迷了的秦瑤，現在的她眼中除了火焰，什麼都沒有，甚至彷彿和外界已經斷開了聯繫。
剛剛他們二人的對話，秦瑤彷彿完全不知情一般。
杜牧看了一會兒，準備去試著搖醒她，但是卻被蘇傑給制止了：「有些事情都是緣分，無需去刻意破壞，這些東西是不會影響到她的生活的……只是一絲揮之不去的執念罷了！」
蘇傑目光灼灼的看著秦瑤，說到最後，聲音也越來越輕了，心中也稍稍震驚……這種人類的執念竟然能夠經過輪迴而沒去完全磨滅，可謂是奇迹吧……這種事情，他也是第一次遇上。
但是他覺得，這是第一次，但卻不是最後一次……
杜牧看著表妹那樣，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擔憂道：「你不會騙我吧？如果她真的多了一份記憶，那不是換了一個人？」
「不會，放心吧……」蘇傑安撫了一聲，喝了一口茶。
而杜牧聽著，擔憂的心漸漸平復下來，不過目光還是時不時的看著如同雕塑一般的秦瑤！
秦瑤的心中，一點點零散的畫面，這些劃破如同拼圖碎片一般，漸漸拼湊……
……
……
公元前202年，某夜。
夜風蕭蕭人難眠，明月皎皎夢易醒。
路上，馬蹄聲聲，撼人心弦。
「大王，前方就是不遠處就是烏江了……」一名騎馬男子望著天邊的明月，突然開口說道。
「吁～！」前方馬上的健壯男子勒馬，目光沉著，看著前方，又看了看已經筋疲力竭的將士們。
「大家都下馬休息一下吧！」
「大王，萬萬不可，後面漢軍還在追趕……」這位將士還未說完，就被項羽給打斷了。
「我從起兵到現在已經八年，經七十餘戰，抵擋我的人都被我攻破，我打擊的人都表示臣服，未嘗敗北，遂稱霸天下，現在困於此，不是我不會打仗，而是天要亡我！」
眾將士聞言后，沉默，他們也知道，這次恐怕常勝將會被終結。
「下馬！休息三刻！隨後啟程！」項羽下達命令，隨後望著冰冷的皎月和懷中的美人，柔聲道，「恐怕這次是天要亡我了……」
「只要在大王身邊，妾身無悔……」虞姬目光柔情且堅毅，緊緊抱住了他那寬闊解釋的身子。
項羽下馬，看著眼前的虞姬，有些心疼。
連日的奔波已經讓她精神疲倦，絕美的臉上泛著一絲病態的蒼白，讓人看著有些心疼。
虞姬也累了，頭枕在項羽的腿上，以大地當做床，就這樣，漸漸進入了睡夢之中。
雖然她知道已經是危機四伏，四面楚歌，但是項羽在她身邊，她並不害怕……自從她女兒把劍，隨同項羽出征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離死亡只有一線之隔，她並不懼怕死亡；她害怕的是項羽不在他的身邊……
而將士們此時也許多人倒地入睡，他們真的是太疲倦了。
夜；寂靜祥和，風漸漸吹，吹著周圍的野草，沙沙作響。
項羽看著已經都在休息之中的將士和自己身旁的虞姬，看著這一幕靜謐和諧的畫面，如同畫卷一般。他多希望這一刻能持續到永遠。
「天要亡我……」項羽最後感嘆了一句。
如果前方真是烏江，那將是他們的最後一個戰場，也是他們的最後一場戰役……
突然，他發現前方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後面傳出了一道火光。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前方還有人家？」項羽疑惑，看著已經沉睡的虞姬，脫下盔甲內的衣服，將其疊好，作為枕頭，代替了自己的腿。
起身後，他朝著前方走去。那道光，讓他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而內心也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漸漸走近，他發現眼神是一座奇怪的房子，房子著落在這荒郊野外看上去頗為詭異。房子之上沒有任何裝飾，而裡面則點亮了一絲燭光。
店雖古怪詭異但是項羽卻不懼，推門而入。店內空蕩蕩的，只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
椅子之上，坐著一位青年男子，看上去十分普通，穿著也是十分的樸素。
「你是誰？這裡的掌柜？」項羽道。
青年男子點了點頭。
項羽繼續道：「你可知前方是何地？」
「烏江！」青年男子開口：「也是你的葬地！」
項羽聽著倒是沒怒，在這地方，知道這個消息，定不是什麼普通人。
而且他也猜到了自己會戰死烏江。
看著項羽沉默，青年男子繼續道：「你可以幫你一件事！但是需要等價的報酬。」
項羽聽了豪邁一笑，大氣道「你可以幫吾把幾十將士送到安全的地方？可以吧虞姬送到安全的地方？如果真的能做到，我願意付出一切！即使是死，也心甘情願……」
語氣之中，洒脫無比。
青年男子卻緩緩搖了搖頭。
「我不行，只能幫你將解圍一人！」青年男子說完，便看著項羽。
「那就虞姬吧……」說完，他便直接離開了，而他那粗獷豪邁的聲音還在店內空谷回蕩：「如果真解圍虞姬，吾說道做到……」
青年男子聽著，灼灼的眼神閃了閃，隨後走進了幽長的過道之中。
而項羽剛剛出來，那家古怪的房子，便消失了……
「神？」項羽疑惑，隨即釋然一笑：「天意，天意啊……」
項羽再次回道虞姬一起，準備將她抱入自己懷中的時候，突然聽見了一陣陣馬蹄的聲音。
而那群沉睡之中的將士，也是突然驚起，動作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直接上馬。
項羽抱著虞姬，跨上馬道：「走……」
月光之下，馬群騎兵一路直行……而前方，則是一條洶湧，寬廣的江流……
天色剛亮，此時的月亮和太陽同時掛在天邊，看上去美輪美奐。
但是此時將士們的心情卻十分沉重，壓抑……
身後，是一條無盡，喘急，洶湧，宛如吞天巨蟒一般的河流。
暗流涌動，這種水流別人是人，就連漁船都不敢在上面隨意亂行。
他們一行人聽著遠方巨大的踏踏馬蹄聲，雖然昨天才睡了不到三刻鐘，但是仍然精神飽滿，手持兵器，威風凜凜，殺意縱橫。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項羽的聲音細細，很輕柔，但是卻充滿了悲傷。
他現在多麼希望昨天的那個掌柜，或許說『神』能夠幫助自己……他的要求並不高，只要能讓虞姬生存足以……
聽著項羽我詩詞，虞姬緊緊抱著項羽，眼神之中的淚光點點，泣不成聲。
而周圍的將士也是左右皆泣……
時間漸漸，又過了幾分鐘……
漢軍不斷的趕來，他們已經能看到了遠處密密麻麻手持兵刃的人。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將士驚叫到：「大王，你看……有搜漁船，朝著我們這兒開來了……」
眾人聞言，目光突然看向了寬廣的烏江，烏江之中，一艘如同細葉的漁船朝著他們這兒緩緩駛來。
項羽看著漁船，心中又響起昨天的事情……莫非真的是天神相助？
漁船不大，只能承受三人的重量。
看著漸漸靠邊的漁船，有一位身穿盔甲的將士道：「大王，江東地區雖然小，土地縱橫有千里，民眾有幾十萬，也夠得上成為一個王國了。希望大王夫人能夠立即渡江！漢軍到達，我們攔之！」
此時，漁船已經到達，漁夫看著他們，說道：「大王請上來，要不然就晚了！」
「希望大王，夫人能夠立即渡江！漢軍到達，我們攔之！」接著，幾十名騎兵同時說道，氣勢宏大，震耳欲聾。
虞姬此時並沒有出聲，她隨大王而生，隨大王而死……
項羽抱著虞姬下馬，走向漁船，他一隻腳踏入穿，突然直接將虞姬輕輕推出，同時，用腳將漁船送走。
漁船隨著急促的江流，突然流了出去……
而虞姬此時想上岸已經上不了了……
「大王……」虞姬看著項羽，失聲道。
語氣之中，傷心欲絕，讓人聽了痛心。
項羽深呼吸一口，看著不斷漂遠的漁船，隨後又看了看，將士，強笑道：「天之亡我，我何渡為！且籍與江東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無一人還，縱江東父兄憐而王我，我何面目見之？縱彼不言，籍獨不愧於心乎？」
「虞姬，若有來生，我定為你打下江山，共渡一聲……」說完，他便直接走到馬前，上了馬，看著不斷圍過來的漢軍。
漁船之上，虞姬淚光點點，心如刀絞。
突然，她從懷中拿出了一把短刃，眼帶淚珠，朝著項羽喊著：「大王，這是虞姬最後為你起舞了……」
聲音雖然不大還略顯沙啞，但是借著江面上的東風，眾人聽得一清二楚。
她慢慢起身，以這江面東風呼嘯之聲為曲，以漁船小舟為台，漸漸開始。
曼妙身材，若仙若靈，東風呼呼，吹動著舞裙，在這江面之上，彷彿下凡的仙女一般。
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游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目光之中，儘是柔情和悲戚。
這劍，是位項羽一人而舞……
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
大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虞姬的聲音婉轉柔情且帶著一絲凄涼，舞劍之中，亦悲亦泣，幽恨無比。
項羽看著，淚水在眼眶之中不斷迂迴，而周圍的將士也都看呆了。
「虞姬……不要……」突然，項羽絕望的仰天長嘯。
他的眼眶之中將淚水壓抑……虞姬曾經說過，霸王，一輩子都不會流淚……
眼神之中只有無盡的怒火與一股難以言喻的悲痛……
船上的虞姬，她翩躚舞姿，千般柔情，萬般嫵媚。身上的一襲白裙漸漸變成了血紅色，但是舞蹈，卻沒有停止。身上的脖頸處卻多出了一道傷口。
臉色漸漸蒼白起來，但是臉龐之上卻沒有一絲絕望和傷痛，只是一絲淺淺，釋然的笑容。
妾隨大王，生死無悔……
身旁的漁夫也看呆了……看著她這樣絕美的死亡之舞，手中的槳都忘記了擺動。
漸漸，舞蹈漸漸變得緩慢，她用著自己最後的意思力氣喊了出去：「大王，美嗎？」聲音雖然沙啞，但是卻觸動這項羽那顆強悍的心……
「美……」剛剛說完，虞姬一笑，笑的很美，很釋然，很無悔。身子一扭，墮入了烏江，烏江之上浮現除了一股猩紅。
岸邊一簇簇的紅花都彷彿和那股猩紅容在了一起，化成了一片血海，有種說不出的悲壯之感……
此時，漢軍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而現在項羽的心中之有無窮盡的怒火與撕心裂肺般的痛心……
虞姬死了，而忠心耿耿，陪伴自己出征的將士們也在不斷廝殺，漸漸倒下……一具，又一具……
「這都是命啊……」項羽想起昨天夜裡的那個神秘人，眼神之中有些釋然，將自己的虎頭盤龍戩插入地中，拿出自己的隨身佩劍，「虞姬……我來找你了……」
呼吸漸漸微弱，猩紅的鮮血也漸漸低落，但是霸王卻依靠著自己的虎頭盤龍戩，並沒有倒下……
……
……
幾個月後，一位青年人走過這兒，看著一望無際的紅色花海……走了一會兒，突然低頭，撿起了一團泥，泥土之中帶著一點兒猩紅。
「雖然你用靈魂換取了虞姬的一線生機，哎……都是天意啊……」青年男子拿著詭異的紅色泥土，一陣江風吹過，吹得這片花海裊裊娉娉，而那男子的一頭黑色長發也隨風而起，漸漸，男子的身影消失在了這片花海之中。
……
……
「蘇老闆……我表妹真的不會有事兒吧？」杜牧眼神擔憂，語氣急迫，已經幾個時辰了，現在秦瑤躺在椅子上，彷彿陷入了沉睡，但是杜牧卻怎麼也喊不起來。
「放心吧……」蘇傑說完，看著一旁燈台上的紅蠟，此時紅蠟已經恢復了正常，氣焰變得平淡下來了。
「哎，幾千年了……這也是你的緣分…你該走了……」蘇傑輕聲說完，蠟燭突然熄滅……
而燈台，也突然化為了煙灰……除了地上一層厚重的灰跡，其他什麼也看不出來了。
「蘇老闆！你又在搞什麼鬼？」杜牧看著一旁消失殆盡的燈台，納悶道。
那可是好東西，不說其他的，就燈台底座那塊玉都看上去價格不菲……
「沒什麼，釋放了一些不該存在的東西罷了！」蘇傑說完，便拿起杯子，倒上了一杯茶
就在倒茶之際，秦瑤漸漸的蘇醒了……
眼神迷離，腦海之中迷糊不已，還在想著上一刻發生的事情……
那只是一個夢嗎？……
「小瑤，你沒事吧？」杜牧看著自己表妹醒了過來，喜出望外。
秦瑤聽著表哥熟悉的聲音，眼睛眨了眨……也漸漸回過了神來。
她第一時間並沒有回應杜牧擔心的問候，而是看著那桌子旁的燈台……消失了？
她心頭一顫……這究竟是什麼回事？是現實，還是夢境……如果真是夢境，真的是好深沉，好真實……
「小瑤？」杜牧看著她沒有回答，又叫了聲。
「啊，表哥！」秦瑤回了一句，慢慢從桌子上站了起開，「表哥，我怎麼了？」
「你可能太過於疲憊吧！站著都睡著了……」杜牧雖然知道真情，但是自然不會說。
他掏出手機，給秦瑤看了看：「你已經睡了兩個多小時了！」
「兩個多小時？」秦瑤心頭默念了一句，低眉眼神惆悵，果然只是一個夢……
「對了！剛剛又一個自稱你小學同學的給你打了電話！說來找你玩！」杜牧將她的手機給她，繼續道：「他說他也在這一代做生意！」
秦瑤聽著，心不在焉，她現在腦海之中，全部都是剛剛那一個真實有虛幻的夢。
「哦……」
蘇傑端起茶杯，遞了上去。
「喝杯茶吧！」
「謝謝……」她也有些乾渴，道謝后便將杯中的茶水喝完了。
「老闆，剛剛的那個燈台呢？」
「燈台？被我撿了進去……」蘇傑神秘一笑，接過了她喝完水的被子。
若仔細觀察，可看見杯子之中底部有著四個小篆：緣定三生！
「那蘇老闆，能不能讓我在看看？」秦瑤語氣之中帶著一絲哀求。
「抱歉！恐怕不行……」蘇傑搖了搖頭，拒絕了。
一旁的杜牧並沒拆穿蘇傑的謊言，他相信，蘇傑不會害他。
「哦……那抱歉！」秦瑤眼神失望，不知道怎麼回事，心情無比低落。
「表哥，我們回去吧……好餓！」
「嗯！蘇老闆，下次我在過來！」杜牧道別後，便離開了。
蘇傑看著地上的灰，又看了看他們，嘴角漸漸划起了一個神秘的笑容：「愛情真是偉大……祝你們幸福吧！」說完，手中的杯子也漸漸化為了一團泥土，散落在地。
……
秦瑤走出了這荒涼的街道，灼灼烈陽照射在她的身上，但是她卻沒有感受到任何暖意。
眼神之中，還是有些獃滯。
而杜牧在跟在她的後頭，一言不發。
他在蘇傑店中，蘇傑並沒有將事情告訴他。
「哎呀！抱歉……」一名身材健壯的男子看著地上的秦瑤，連忙將她扶起。
「噫？是你！秦瑤？好久不見啊！老同學……」
秦瑤聽著這熟悉溫柔的聲音，微微一愣。心神漸漸回過，看著眼前的人，淚水忍不住落了下來。
熟悉的面貌，一模一樣的五官，就連身材，都神似。除了一身盔甲變晨一身短袖Ｔ恤，一頭長發變成了精神的寸頭，其他，別無二致。
就連氣質，動作，神態都八九不離十。
她雖然知道這不是項羽，但還是忍不住站起來，沖了過去，將他緊緊擁住……她現在只想尋求一絲安慰……
「卧槽！這是什麼回事？」杜牧在一旁一頭的黑人問號，花式虐狗還是怎麼的？要不要這樣玩啊！你表哥還在旁邊呢……
男子看著自己被抱住，並沒有掙脫，拍了拍她的背，在他耳旁輕輕安撫了一句：「虞姬……」
秦瑤身體一震，咬著下唇，有些不敢相信……
「我是你的霸王……當然，現在是你的老公了……」
男子將她輕輕推開，溫柔的目光和她對視，露出了一個笑容，隨後又緊緊相擁在了一起。
幾分鐘后，杜牧忍無可忍了……
「你們到底要抱多久？不熱？還有你這小子，給我解釋一下，你這小子和小瑤什麼關係！要不然我姨媽那兒可不好說咯……」
遠處，蘇傑拿著簸箕，裡面盛滿了剛剛的灰塵，看著遠處的他們三人，微微一笑。
突然，一陣微微清風吹過，簸箕中的灰塵隨風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