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吊起來燒死
聖樹,夜。
王森被幾個獸耳女戰士粗魯的帶到聖樹之下,等待樹祖的審判。
然而這棵聖樹的奇特之處早已讓王森忘記自己俘虜的身份,他抬起頭驚訝的打量著這顆巨大無比的龐然大物,它足有200米以上的高度,樹榦比王森以前見過任何樹木都要粗上無數倍!
但最讓王森感到驚奇的是,這棵聖樹從結構上來說實際上並不是一棵樹,而是由一些交叉生長在一起的同種巨樹構成的,這種結構使得這尊龐然大物異常的牢固,同時也帶給聖樹大量天然的蜂窩形洞穴。
這些洞穴就是獸耳人部落的家園,他們居於其中,睡覺,吃飯,編製,舞蹈,以及慶祝他們的神明……
「哈庫索!啊哈喲!」
正當王森沉浸在這片古老森林奇特造物的驚訝之中時,一名腰配短刀的獸耳女戰士從一處樹洞內走了出來,她大聲呼喊著,在她身後是烏壓壓一片的部落村民。
王森鬱悶的皺了皺眉:「特么的,爸爸好不容易穿越了,結果居然不是被一群小蘿莉審判就是被一群土著審判,真是好氣啊。」
部落中的獸耳人開始不斷聚集在聖樹下一處開放的空地,類似部落中心廣場的地方,她們用奇異的眼神打量著王森,而王森也用同樣的眼神打量著她們。
母親與嬰兒,老女人,年輕的女戰士以及年輕的女獵人,只有寥寥幾個男性被允許出來觀看審判,而且那些男性看起來完全沒有那些女戰士強壯。
王森看出來了,這裡果然也是母系氏族社會。
狐耳,貓耳,兔耳,熊耳,狼耳,獅耳,牛耳,狗耳,甚至豬耳,王森在這些獸耳人群中幾乎看到了所有種類動物的耳朵。
貓耳女人大多看著靈敏輕巧,腰間都喜歡佩戴一柄自製匕首,狐耳女人大多長得妖嬈嫵媚,她們雖然沒有佩戴武器的,但她們的眼睛中卻閃爍著智慧光芒。
豬耳女人體大肥壯,行動遲緩,狼耳女人目光銳利,腰間多配有長刀……
諸如此類,這些獸耳人不同的獸耳特徵,展示著她們不同的潛能。
王森從這些各式各樣獸耳女人的眼神中,感受到她們的好奇,當然,還有毫不掩飾的憤怒與殺機。
她們打量王森片刻之後,全部目光不約而同的往上看……
王森以及這些獸耳人所在的聖樹廣場中央是一處不斷燃燒的篝火,順著這處篝火往上看,是一處巨大的圓柱形螺旋木質走廊,而這走廊的最頂端,則是一處酷似神廟的建築。
準確的說,是一處由樹木構成,活著的神廟建築。
大量不知道從何種野獸身體上取下的透明薄膜被安置在神廟外螺旋走廊的兩側,裡面是微微顫動著的發光小昆蟲,就像是一盞盞會呼吸的夜燈。
令所有獸耳人抬頭仰視等待的,是從螺旋走廊緩緩而下的娜塔亞和樹祖……
王森認真打量了一下這位似乎在獸耳人部落中極有威望和地位的樹祖……
與其他穿著簡陋的獸耳人不同,她穿著精緻的羽毛服飾,胸口高聳的雙峰將羽毛祭袍撐的豐滿綽約。
她的面孔美艷撩人。雖然歲月在她臉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迹,但她那雙迷人冷峭的眼睛,卻讓王森從中感受到一種無法掩飾的,和她身旁娜塔亞完全不同的成熟與睿智。
王森實在看不出這女人的年齡,年齡這種東西,對於她來說,猶如一個永遠沒有答案的謎語。
廣場上一片寂靜,所有獸耳人的眼神中都充滿期待,在她們敬仰的注視下,樹祖和娜塔亞走下螺旋走廊……
「如你們所見。我們中來了一位人類。」樹祖的語氣平和卻極為嚴肅。
「他是聖羅帝國的大賢者。此行的目的,是遵從聖羅女皇的命令,與怒熊酋長成婚。」
此話一出,原本寂靜的廣場頓時爆發出竊竊私語,獸耳人們紛紛交頭接耳,聽到這麼有趣的消息后,根本沒人能忍住不去小聲議論。
一個男人居然是聖羅帝國的大賢者?而且居然是前來和叛徒酋長成婚的?這種事情簡直聞所未聞!
王森注意到樹祖說的不是獸耳土語,而是王森能夠聽得懂的,類似通用語的語言,這明擺著就是故意說給王森聽的。
「這片古老的森林,有它自己的使命。而我們,也有我們的使命。」樹祖的語氣依舊嚴肅:「這裡是我們的家園。我們不會離開這裡。我們也不會讓別人踐踏這裡。」
「怒熊違背誓言,她不再是聖樹的孩子,不再是酋長,她是使命的背叛者,是聖樹的遺棄者,是我們的敵人。」
「而這個男人,他是聖羅人試圖勾引怒熊的禍端。即便引來聖羅人的進攻,我們也絕不能讓怒熊和聖羅人結盟,我們,必須燒死他!」
「阿索庫!阿索庫!阿索庫!」
隨著樹祖給出決斷,廣場上的獸耳人們開始真臂高呼,她們用獸耳土語高喊著:「燒死他!」
在震耳欲饋的高呼聲和滿是殺意的目光中,王森皺起了眉頭,大腦在飛速運轉……
怒熊酋長是獸耳人的叛徒?不再是酋長了?這是什麼鬼?
王森本來就算不情願,那也是酋長的男人,好歹不會被人家吊起來燒死。
但現在,莫名其妙成了叛徒的男人?如此一來,王森的境況可比躺下來侍奉女酋長還要險惡了。
被燒死!只是看著面前的篝火,王森耳邊就響起被烈火灼燒的那種慘叫。
「咳咳,尊敬的樹祖。其實…我是……我是聖樹的孩子啊!」王森雙手被捆,艱難挪動身子站了起來。
「哦,當然,我的外表看起來是人類,但我的心靈卻是聖樹的孩子!是南星森林的花朵啊!」
聖樹是獸耳人的信仰,既然選擇了信仰這個切入點,王森很想來點神棍造型增加可信度和說服力,但雙手被綁,連個佛光普照都做不出來,只能昂了昂頭:「黑晝茫茫,白夜郎朗,我將立於此地,守望家園,至死方休。不涉外土,不爭榮辱,我將盡忠職守,生死於斯。」
在樹祖和所有獸耳人驚訝的眼神中,王森的聲音更大了……
「我是雷雨中的巨樹,森林中的守衛。我是抵禦烈日的蔭影,滅卻火焰的溪流,喚醒眠者的號角,守護家園的堅盾。」
「我將生命與榮耀獻給家園,以生為始,死亦無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