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趣

  蘇鸞將信將疑，又看了三月。三月開口說，「他，他。我不要。我不想。」

  「我知道了。」蘇鸞對胖廚子說，「你家裡的事情都安頓好了嗎？」

  胖廚子不知道蘇鸞知道他的事，他只是個蘇府里卑微的廚子罷了。支支吾吾也不知道怎麼說，怎麼說才能不衝撞了這位貴人。

  阿碧道：「主子問你話，你就直接說。」

  廚子擦了一把臉上的汗，「回，回二小姐。我夫婦都處理好了。因為沒法收屍，也不知道人死在哪了。就拿著我們平時的積攢，在城外東頭那片墳地，買了一塊地，給家裡人做了衣冠冢。回來的第二天我就拜祭過了。」

  蘇鸞頷首，「阿鴻記下來，回頭讓胖子去賬房支五兩銀子。」說著又對胖子說，「你拿了錢，反正是衣冠冢，棺材也沒什麼意義，就去買塊好碑吧。」

  胖廚子，咚咚咚磕了幾個響頭，「謝謝二小姐，謝謝二小姐。」

  胖廚子千恩萬謝的走了，蘇鸞將阿鴻阿碧也都遣了出去。

  她笑看著三月「到底怎麼了？」

  三月撇著小嘴說「我不想去，我，我喜歡你。我，我不要去。」

  蘇鸞哈哈笑了說「你是不是擔心，人家來接你，我就把你硬送給人家？」

  三月撇著嘴，眼淚汪汪的點頭。

  蘇鸞又將三月抱坐在腿上「我是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你不願意做的事。你不願意我們就不去。多簡單的事。沒人會強迫你，也沒人能強迫我。懂嗎？再說，你那個把你當成師弟的人，是個很好的人。他也不會強迫你或者我。」

  三月睜大眼睛，眨了眨，睫毛上還有淚珠子「真噠？」

  蘇鸞笑著扭了一下三月的小鼻子，你「你這個小腦袋瓜子別多想了。」

  三月咧著嘴笑。

  蘇鸞道「其實你是不了解那個人。如果你願意認識他。也許你會改變主意。你要知道，他一眼就看中了你——」蘇鸞頓了頓語氣，「你的特殊。」

  三月眨了眨眼睛，一臉嬉皮笑臉「特殊？我，我，我有，什麼，特殊的。」

  蘇鸞使勁捏了一把三月肥嘟嘟的臉頰「還裝。你知道什麼叫生而知之？」

  三月茫然的看著蘇鸞。

  蘇鸞笑道「就是生來就帶著記憶的人。」三月依舊迷茫的看著蘇鸞。

  蘇鸞也不準備和他在裝下去，「我就是生而知之的人。」隨後她看著三月說，「你也是。」

  三月那裝傻充愣的表情瞬間凝結在臉上。轉而眉頭緊緊蹙起。

  蘇鸞笑道「我猜，這是你第一次扮演一個一歲多的小孩吧。可是你覺得自己裝的再完美，也沒用。畢竟你沒有經驗。你接觸的環境沒有相同歲數的孩子給你做參照。所以，我告訴你，你裝的一點也不像。當然，我一直在幫你掩蓋。對外說，你是早慧。但，早慧的孩子我也見過很多，真沒有你這種自帶BUFF的。」

  三月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凝視著蘇鸞。探尋，懷疑，不確定。

  蘇鸞笑道「你所經歷的都是我曾經經歷的。你的恐懼不安，我都知道。所以我幫你掩飾，幫你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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