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當初,她被騙去獨孤府。發生的事,這些日子,在審問的過程中,他已經完全知道了嬌兒受到的欺辱和傷害。主犯一個不能殺,一個跑了。那麼他要這些人十倍百倍千倍萬倍地償還。誰讓他們投錯了胎,姓了獨孤。
在菜市口發生的事,很快的傳遍了上京城大大小小每一個角落。
蘇鸞面無表情聽著侍衛的稟告。李婉言的臉色發白,連潤了口脂的唇都失了血色。她的手指緊緊的糾纏著羅裙上的飄帶,一圈又一圈。卻不敢說一句話。
「知道了。繼續看著。有什麼動靜在和我說。」蘇鸞道。
侍衛退下。
蘇鸞看著李婉言的臉色,「看來他是恨極了。」
李婉言低著頭,「現在我才知道,他有多喜歡她。」
蘇鸞道:「如果那天,成王沒有追上來,他們倆就這麼走了。那麼他還是曾經的玉謙。你說,一個男人,不論性子如何溫潤,讓自己喜歡的女子看見自己被人打的不看還手。又看著自己喜歡的女子,被人脅迫。他卻殺不了對方,最後看著女子在自己面前用命去搏對方一死。還被對方逃過。其實你想想這些,就明白他的恨。你看他平時在我們面前,得理不饒人。成天笑嘻嘻的。你也知道,他的性子有多驕傲。」
李婉言突然伸手,一把拉住了蘇鸞,「小鸞,你棒棒他。只有你能幫他了。他不能這樣下去。」
蘇鸞道:「這世上大約只有一個人能幫他。但不是我。」
李婉言不解的問,「難道是太子殿下?」
蘇鸞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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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青冥得知了菜市口正在發生的事,他與蘇鸞一樣,都好像沒聽見一樣,也同樣說了一句話,「看著點。別鬧過了。省的明日早朝,那些諫官又有事幹了。」
玉清雋在知道了這事後,直接氣倒了。他似乎已經完全不認得這個兒子了。在消失了幾個月後,兒子回來。他就覺得,曾經那個貼心聽話懂事的兒子。
已經死了。
現在這個人,是披著玉謙皮囊的鬼。
一匹駿馬在上京城的街道上狂奔,馬上坐著一名穿著北大營鎧甲的青年將官。只可惜他的馬快到菜市口的時候被攔了下來。
在城中負責防務的北軍那可是六親不認。不過他們也不是故意的,因為他們確實真的除了自己,其他京城的駐軍一個也不認得。誰的賬也不會買。
這也許就是君青冥和蘇夙的調北軍入京的真正目的。
柏祁無奈下馬,艱難的穿過擁擠不堪看熱鬧的人群。
因為他穿著軍中鎧甲,還帶著佩刀。看熱鬧的人再怎麼鬧騰,還是給他讓了路。他很快的走到了人群最前方,看著那些被逼瘋的男女,被嚇傻的女子,被砍下的腦袋,聽著不知道從何方傳來女子的驚恐的尖叫。
他就覺得早上中午的吃下去的飯,差點吐出來。
因為有人攔著,他只能對著高台上端坐著的玉謙高聲喊了一聲,「玉大人。」
玉謙居高臨下,一眼就看見了依舊帶著人皮面具的柏祁。
他似乎很高興,讓人將柏祁迎了上來。柏祁還沒說話,他已經開口,「怎麼樣。嬌兒的苦終於有人償還了。你做哥哥的是不是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