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君青冥搖頭，「你們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應該早就預料到了結果。何必現在求我。路是你們自己選的。你想想，當初你獨孤修德是如何對付宇文一族人，又是如何對付其他與他不合政敵，那些家族的女子難道都能清白去死？不過有一點我要告訴你，小鸞不喜株連，所以處死的只有你外租家。其餘獨孤氏連賤級都沒入。只要證實無罪，便都放了，發還原籍。你是不是應該感謝以下你最厭惡的人。」

  君青昊怔怔的看著君青冥，「我？我感謝她？」

  他似乎很抽了抽嘴角，「一切都是因為她，都是因為她。沒有她，你一輩子都是我的六哥。一輩子都是。你不會真心喜歡誰，更不可能為了誰連自己的命都不要。我感謝她？」君青昊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猙獰，他哈哈哈大笑，就像是一種極度的嘲諷，「我感謝她？哈哈哈——」

  他重複了許多遍。

  君青冥也笑了，「自始至終，她都沒有針對過你。你卻處處為難她，想置她於死地。我說了，皇位什麼的我並不是很在乎，我在乎的只是我身邊的親人。我的親人很少。沒有你這麼幸福。熱熱鬧鬧一大家子。說到底，我只有兩個親人，一個是我母親，一個是小鸞。但這兩個人，你們都不放過。我又如何能讓你們好過。」

  君青冥冷笑一聲，「不過，你說的不錯。確實我信你，曾經的你，確實把我當你大哥。幾次給我通風報信，就憑這點，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和獨孤氏去死。你是我弟弟，你是父皇的兒子。」

  「所以呢？」君青昊緩緩抬起頭。

  「所以，我打算把你關一輩子。」

  君青昊笑了，「也好，也好。我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六哥卻來告訴我，不用死。我是不是應該感謝六哥。」

  君青冥道：「不用謝。要謝，就謝父皇把你從小丟給我的良苦用心。」

  君青昊問，「父皇呢？父皇為何一直不來看我。哪怕來把我罵一頓也好。」

  君青冥道：「父皇——他病了。」

  君青昊直起萎靡的身子，「病了？什麼病？要緊嗎？御醫怎麼說？」

  君青冥道：「長期中毒。已無解藥。」

  君青昊整個人僵住，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父皇長期中毒？那就是有人長期給父皇下毒？誰？誰？誰那麼大膽子，那麼大能耐？

  他突然，盯住了君青冥。

  君青冥笑道：「我承認對你母親動過手，但也不是下毒。只是改了幾味葯。下毒這麼陰損的事，我可做不出來。」

  「那是誰！！你一定知道！！」君青昊吼了起來，「既然知道中毒，為何沒有解藥，為何。」

  君青冥道：「為何？恩仇就是這樣，你欠了就要還。誰也不知道你的債主什麼時候來找你。以何種方式來找你。」

  君青昊的眼淚，流了出來。他再也不想說話了。再也不想。以後這世上，只有他自己了。所有的親人都沒了。一個都沒了。連六哥，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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