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7)

  宛平像是聽不見剛剛皇帝封了她什麼,依舊對著成王,「有本事你出去和六哥打去,把我們押在這裡算什麼?六哥來救我們?把我們當親人,你呢,你呢?枉我們在一起長大,身體里都流著父皇的血。你就算贏了六哥又怎樣。這天下給你了又怎樣。這裡,每一個人。都會把你當畜生看。我要是你,還不如去死掉。」

  趙淑妃倒是想捂住宛平公主的嘴,卻又不敢。畢竟剛剛皇帝才大大的封賞了這個女兒。但是她真的怕宛平再說下去,小命不保。這些人不敢殺皇帝,殺個公主和嬪妃總是可以的。

  成王摸著自己的臉頰,看著張牙舞爪的宛平,似乎並未生氣,他看了一眼獨孤修德,獨孤修德的手指似乎動了一下。

  成王即刻抽了劍,眼都沒眨一下,朝著宛平劈了下去。

  宛平的眼睛怔怔的看著平時對自己溫文爾雅,連說話都透著溫和的十一哥,就連他揮劍的時候,臉上似乎還帶著溫和的笑。

  趙淑妃慘叫,整個人將宛平護住。整個朝陽殿寂靜無聲,似乎只聽成王揮動長劍時帶動風的聲音。

  就在大家都覺得下一刻會看見宛平或者趙淑妃身首異處的慘相。

  只看見一道金光,射向了成王。

  鐵焱叫了一聲,「成王小心。」他因為站的遠,沒辦法擋住那道金光。

  皇帝看了一眼徐公公,徐公公微微搖了搖頭。隨即他的唇角竟然有了笑容,看向了錦貴妃。

  成王捂住了自己的手腕,手上的揮動著的劍,從半空中掉落。這劍並沒有砍到誰。血順著他的指縫往外流,一滴滴的滴在了漆黑的泛著隱隱金光的金磚地面上。

  「殿下。」成王的護衛,圍了上來。

  獨孤修德,則是咳嗽了兩聲,嘶啞著嗓子道:「貴妃娘娘手藝。」

  錦貴妃笑道:「老丞相謬讚了,我要是手藝好,你外孫已經死了。」

  成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一根金明晃晃還鑲東珠的金簪完全穿透了他的手腕。不過他也沒什麼感覺,他對著錦貴妃揚起了自己流著鮮血的手,微微笑著,自己將那根釵拔了出來。

  釵子拔出,血才真正地汩汩冒了出來。他似乎也覺得什麼。笑著對錦貴妃說,「欠十姐和十九弟的,我算是還清了。」

  錦貴妃原本淡定還帶著嘲笑的表情,一瞬間僵在臉上。

  有人幫著成王包紮傷口。

  錦貴妃頹然的坐了下來,緊緊的抱住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十八。眼淚這才簌簌的流了下來。

  成王看著錦貴妃的表情,似乎很高興,他又看了一眼獨孤修德。獨孤修德對他滿意的點了點頭。

  大殿內,很安靜,也沒人去管,抱在一起被嚇傻了的淑妃母女。

  皇帝看著錦貴妃微微嘆息。

  就在朝陽殿死一般的寂靜,突然「轟隆」一聲巨響,彷彿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所有站著的人身子都隨著地面劇烈的搖晃起來。有些站立不穩的直接摔倒在地。

  獨孤修德淡淡的說,「這麼大動靜啊,應該是兩代的戰神一起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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