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3）

  酒席自然是沒辦法再吃。不過今晚說的事情信息量實在太大。

  除了蘇夙，其他三個人心事重重。直到外面鞭炮聲煙火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震天炮炸的地面都在震動時。

  蘇夙抿嘴一笑，「天禧二十九年。大年初一。我不想明年此時，咱們四個帶你們母親還在這間屋子過天禧三十年的大年初一。」

  蘇鸞笑了，君青冥也笑了，蘇青撓了撓腦袋，反應還是慢了半拍，不過最後也笑了。

  **

  初一，皇帝祭拜天地。所有皇親國戚，正五品以上官員都要隨皇帝一起祭拜。祭拜過天地后，皇帝封印。百官放假。一直到過了正月十五。正月十六開印。

  這個年蘇鸞過的相當愜意。

  找她麻煩的人自顧不暇，她每天做的事就是想著怎麼把哥哥的婚禮籌辦好。

  對林蘭她要準備雙份大禮，一份是作為她的姐妹，手帕交。一份是把她作為自家人。她可是親小姑。對於李婉言，她要送厚禮，添妝一定要厚重。光靠李家——她想著都搖頭。這個時代，出嫁的姑娘在婆家能不能抬得起頭，完全看嫁妝。她知道，不管她怎麼努力也不能和一個親王府一較高下。但至少要看起來，不被那些踩地捧高的人笑話。

  她覺得如果是送實惠的莊子鋪子，別人也看不見。想了想，索性去票號，五兩一張，兌換了一萬兩銀子的銀票。用找工匠做了個碩大透明琉璃的盒子，將一大摞銀票放進去，上面壓了一柄從君青冥庫里翻出來的碧綠碧綠的翡翠如意。

  蘇鸞將這份禮物送給李家。李賀和李夫人腿都嚇軟了。

  倒是李婉言並沒有不好意思，而是大大方方的收下，收下后，又安撫父母，「大不了等以後女候成婚的時候我再原封不動的還給她，再給她加一點。」

  那對夫妻兩這才覺得心裡踏實。

  送給林蘭的禮物，那就實在多了，莊子鋪子各兩個。

  蘇鸞將幾張紙放在林蘭嫁妝單子上面，道：「只是幾張紙，外頭看不出什麼。這比給婉言的實在多了。她是要排場。你要的是實惠。畢竟公主在上，我不能太高調。」

  林蘭哪裡敢收這麼貴重的添妝，死活不肯收。蘇鸞道：「你妥妥帖帖的收著。論起親疏，你比婉言近的多。」

  林蘭有些茫然，似懂非懂。蘇鸞道：「等你嫁到蘇家，我們的關係就會變了。」

  林蘭以為她做了人婦，怕是以後不再方便想出門就出門，上面還有個公主在家裡，想再見蘇鸞就難了。朋友們不常見面，一定就會疏遠了。

  想著她又難過起來，「玖月，你反正自由的。我若是出門不便，你可要經常來蘇府看我。」

  蘇鸞一聽就樂了，「笑道，好好。我會常去的，就怕你見了我會煩。」她想的是，管家大權在她手裡，兩個做媳婦的沒意見才怪。

  林蘭最後還是收了契約：「我先幫你收著，等你出嫁的時候，我再還你。」

  蘇鸞哈哈大笑，心想林蘭這個傻丫頭，她要是知道，自己送的本來就是蘇家的田莊鋪子，只是想她以後手裡多幾個零花錢。不用只等著自己發月例銀子。也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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