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3)訴說1
「師傅。」笑著走進了小院,「您說的真是一點都不錯,主子姐姐看到那金子,兩隻眼睛冒出來的光差點把我給閃了。」
慕容錚抿了一口茶,笑著道,「你師傅她,以前那是一個銅板恨不得掰開兩半花的人。現在在上京城又開醫館,又開醫院。我聽說還經常給人義診,以為她轉性了。」
說著說著,他自己笑了起來,「本性難移。」
白芷笑道:「我原來只覺得主子姐姐過日子節省,卻沒曾想是個財迷。我把師傅讓我說的話都和姐姐說了。」
「她怎麼說?」
「她說讓師傅儘快離開。省的被梁王抓住,她誰會幫師傅說話的。」
慕容錚笑了笑,「她心裡還是有我的。」
「那是自然,姐姐雖然看上去對人冷漠,那是對無關緊要的人。我在京城這段時間,可是看的真正的,對待她在乎人,那真是掏心窩子的好。連那個庸王,臨走前她都對我說,不要再動了。」
「本來你動庸王這件事意義就不大。」慕容錚道。
「都說他不行了,被趕出了京城。我卻不這麼看,嫡長子,再如何失德,還是那對夫妻的心頭肉。我只是沒想到,那女人那麼沒用。一刀斃命也就罷了,也就不會反倒給姐姐惹了麻煩。還好師傅來得及時。」
「也是巧了,我正好在那附近,看見了告示,想來天朝最好的大夫只有你主子姐姐,勢必會讓她出馬。我才揭了告示。沒想到這一路,真快就見到了她。」
白芷坐在了慕容錚下首,立刻有人奉了茶,天熱,一口帶著淡淡苦味回味清香的茶水潤了喉,白芷立刻覺得渾身舒暢。
「師傅,我們大概什麼時候下手。」
慕容錚道:「我現在有些猶豫,我現在和你主子姐姐剛剛才好些,她見了面不惱我,若是下手,有了死傷,她必定會和我們倆翻臉。所以事情做的,絕對不能傷及無辜。這是她的底線。」
白芷緊緊蹙眉,「想想我宇文府死掉的上百口子人,我小侄子還在襁褓里,我四姐姐再過一個月就要出嫁了。還有祖父,祖母,母親,爹爹……他們不無辜?還有那些受我家牽連的旁支。那些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充軍的充軍,流放的流放,教坊司,營妓,我自己都不知道,多少曾經做主子的一夜之間被賣做了奴婢。也不知道宇文家到底多少人死了,多少人殘了。他們難道不無辜?」
白芷幾乎是面無表情的說著,整張臉,好像都麻木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慕容錚手裡多了一把精緻小巧的匕首,他微低著頭,正用那把小巧的匕首修著自己那修長乾淨骨節分明的手指。
「師傅,我恨。我不想這些事還好些。一想起來,我心裡的恨就無處發泄。壓的難受。」
慕容錚道:「這些話,其實你應該和你主子姐姐說。我剛撿到你主子姐姐時候,她和你現在一樣。」
白芷詫異,一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不解的看著慕容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