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5)半條命的年輕人
蘇鸞喝了一口茶,調整了一下情緒,對阿鴻點了點頭,「讓病人上來。」
接著蘇鸞又去低頭去整理之前沒整理的醫案。腦子裡想的事情多了,手上的活計便是懈怠了,醫書,紙張堆的有些亂。本來這種事應該是阿鴻阿碧搭理。但是剛剛因為她和冬青在談事,便將兩個人打發下了樓。
隨後她聽見了三個人的腳步聲,那兩個人腳步她不看都知道是嬌兒和凌霜。這兩個人天天在這個樓梯上下不知道多少次。
但是,很奇怪的,那第三個人的腳步聲,她竟然覺得有些耳熟。
她是一名醫生,一名非常優秀的一聲。這個時代做一名優秀的醫生,必須具備的就是眼力好,嗅覺好,聽覺好,觀察力好這幾點。不像她前一世,一切醫生該有的基本功都被各種先進的儀器代替。
她抬頭,看著在凌霜和嬌兒身後,跟著一個身形單薄,面容憔悴,眼眶底下深深烏青的年輕人。
看這張臉,蘇鸞覺得絕對的陌生。但是,這個人不論走路,還是姿態,給蘇鸞都是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凌霜首先對蘇鸞彙報了一下這個人病情,以及他和嬌兒對病人病情的想法。但是他們不敢確診,所以不敢下方子。
這時,病人坐在了蘇鸞的面前,像是久病的人尋過無數大夫診治,熟門熟路的掀開自己手腕上的衣袖,將手腕搭在了脈枕上。
蘇鸞仔細看了一下,病人的臉,然後惡狠狠的瞪了那病人一眼,病人給看的立刻低下頭去。蘇鸞將手指搭在病人的腕脈上,隨即道:「確實病的不輕。」
正當嬌兒和凌霜想仔細聽蘇鸞繼續就患者的病情說些什麼時,蘇鸞卻道:「這病人病情有些棘手,你們先退出去,有些話我想單獨問病人。」
嬌兒立刻道:「師傅,我能不能不走?」
凌霜見嬌兒如此說了,他也不死心的說,「老師,我想聽聽,我和嬌兒保證只會聽與病情相關的話,其他的話我們不聽。」
蘇鸞將病人腕脈上的袖子拉好,蓋住腕脈,平淡的說,「你不可以留下。」
只見凌霜和嬌兒頓時面露喜色。
緊接著蘇鸞說,「以後我便不是你們的師傅和老師。」
兩個人立刻灰頭土臉的跑了。阿鴻也跟著下樓,關好了門。
蘇鸞又對著空氣道:「你們先退下一會。」
病人極緩慢的將低著頭抬起,當平視蘇鸞的時候,突然對蘇鸞做了個鬼臉。
蘇鸞氣的一個箭步繞過案幾,走到那青年人身邊將他直接推倒,熟門熟路的從他脖子與下顎的交界處,手指拔下一扯,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就被扯了下來。
露出了一張清秀儒雅的青年人的臉。
蘇鸞扯下面具似乎還不解氣,又對著青年人用力又踢又打了幾下,青年人老老實實的挨了蘇鸞拳腳,但是臉上卻洋溢著一種快樂。
蘇鸞的氣出完了,將扯下來的面具往青年人身上用力一甩,青年人,將面具握在手心,對蘇鸞行禮,「主子姐姐,你怎麼知道我在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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