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8)殃及池魚

  那種血淋淋的審問,君青冥很少用在女人身上。

  不過並不說他不會對女犯人下狠手。不用血肉橫飛讓人痛苦千百倍的法子有的是。

  只是他還是想等著蘇鸞,對於蘇鸞能從通過從人臉上表情判斷審案能力,他還是十分肯定的。

  他並不是生性兇殘的人,再說如果紅玉真是暗樁,各為其主,他也不想故意的為難這麼一個人。

  所以他與蘇鸞到了地牢,先是讓蘇鸞自己第一次去看了一下趙姨娘。這種場面,他覺得還是應該交給蘇鸞獨自面對。

  他對趙姨娘自然就沒有那麼客氣。所有蘇鸞曾經遭受過的苦難,現在他都返還到了趙姨娘身上。此刻的趙姨娘正被關在一個只能蹲著,不能站起,不能平躺的小籠子里,她身上的衣衫完好,但是隱隱從後背的衣衫里血跡透出。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股子腐肉的臭味。好在這是冬天,若是夏天,難保不從她身上爬出蛆蟲來。

  但她看見蘇鸞的表情卻是極為平靜。就好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蘇鸞看著她,也是極為平靜,也像是陌生人。

  兩個人一句話也沒說,蘇鸞便轉身走了。趙姨娘繼續蹲在籠子,就像是一隻落魄的狗。和曾經的蘇鸞一模一樣。

  待蘇鸞回到君青冥身邊,紅玉已經被從牢房裡提了出來。

  審訊室里,被打掃的相當乾淨,但是再乾淨整潔,那些不知道凈透過多少人血肉的刑具依舊在火把的映照下,現出森森寒意。

  紅玉被捆綁著跪在地上,但是嘴裡的布條已經被拿了。

  蘇鸞自上而下的看著她,微笑了,「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

  紅玉卻像是剛剛在侯府一樣,與這個世界完全隔絕。聽不見,看不見,也不會去看別人。

  蘇鸞也不氣餒,依舊笑道:「你可以不看我,能不能告訴我,把把侯夫人殺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她一個目光短淺的婦人,已經被夫家嫌棄,以後可能常年只能住在那家廟裡。不會對任何人再產生威脅。你為什麼要引著人去殺她。」

  紅玉依舊低著頭。安安靜靜的跪著。

  蘇鸞道「讓我來想想,你既是暗樁,那就和她無怨。真正有怨的應該是你的上峰或者主人。我說的對不對。」

  紅玉不答。

  蘇鸞道:「你不答,我就算你認了我的答案。一個能早早的把暗樁插在寧遠侯府的人,想來肯定不是凡角。

  但是這樣一個人為什麼要和一個目光短淺的婦人過不去。那麼答案就是,要麼他幫人報仇,要麼幫自己報仇。殺一個朝廷三品侯夫人幫別人報仇的可能性不大。那就是幫自己報仇。

  可是還是那句話,她只是個婦人,你的主人怎麼會和她有仇。那麼這個仇只可能是宿仇。也不知道這位侯夫人,曾經怎麼得罪你上峰。我查過這位侯夫人的生平,可是說查的十分清楚。但是我都沒查出來她和什麼人作對,可以導致那個人要放個暗樁在她家裡,只等著找機會剁了她。」

  君青冥淡淡的道:「也許目標並不是她。剛剛在侯府她也說了,她其實連侯爺也想殺,只是沒機會罷了。所以侯夫人也許是被殃及的那條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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