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4)我對你無情
玖月看著慕容錚幽潭中似乎燃起火的眸子,不知為什麼,讓她有些躲閃。不忍直視。
她對他無愛啊。這點她很明確。她可以走,但是天下之大,何處歸根。難道真要悠悠散散的一輩子?
如果找一個不愛的男人結婚,如果那一天她找到了回家的方法,是不會就不會難過了?是不是就會走的洒脫些?
回家?如果真的成了那個位子上的人,權勢相伴下,或許能多一些辦法找到回家的路。
她的雙手裹在披風下,雙手交疊,指腹與指腹不斷的婆娑摩擦。這是她從草原上醒來后一直做的習慣動作。因為她也不知道指腹上什麼時候有了薄繭。硬邦邦的摸著很不舒服。所以她現在最常做的,就是摸手指。
她在思量中。慕容錚又道:「婚姻之事,永遠都是人的終生大事。你說是小事,我不同意。你嫁給我,我會讓你明白為什麼婚姻是大事。玖月,你想好了嗎?我不想再等,我們在一起朝夕相處那麼多年,我未娶你未嫁,等的就是今天。」
「是啊。是師兄撿了我,救了我。一直幫著師傅教導我。」玖月低聲道。
「我不用你念著這些事。我只和你說這十多年日夜相伴。」
玖月嘆了口氣,「師兄,我不能騙你。我至少現在對你無情。至於以後我也不能保證。」
慕容錚眼睛一亮,「以後?你說以後?」
玖月看著慕容錚點了點頭。
她點頭了,她點頭了。她很認真,明確的點頭了。慕容錚猛地站起來,臉上的表情有些僵住。僵了一會,又有些傻傻的問,「玖月,你剛剛是點頭了吧。」
玖月道:「是的。我是點頭了。」
慕容錚哈哈大笑,「你答應了,你答應了。我真傻啊,為什麼不早點這麼和你直截了當的說,為什麼要等,為什麼要有那麼多顧忌。早早的和你說多好。」
玖月問,「師兄等了我很久?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是等我病好嗎?」
慕容錚笑道「叫我子鳴。」
玖月張了張口,似乎有些為難,改口真是彆扭的事情,努力了半天才道:「子,鳴。」
慕容錚歡喜的笑道:「我現在就進宮和父皇母后說。」
玖月表情平靜,並沒有什麼女孩子要嫁人的欣喜,何況要嫁的還是這北燕國儲君,太子,未來的北燕天子。
她的平靜也讓自己覺得莫名其妙。她只覺得她不應該是如此平靜的人。她應該高興,就算對師兄沒有男女之情,但是畢竟她要結婚了。上天莫名其妙的給了她一場滔天富貴。她怎麼一點都不覺得開心。
這事不管放在哪個女子身上,估計都要高興瘋了吧。何況師兄還是如此出色的男子,年輕有為,一國太子。
可是她為什麼就是不高興,心裡竟然還有些失落。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不該做的事。
客觀上說,她做了一個正常的女子應該做的決定。對比與慕容錚毫不掩飾的歡喜,她的心情莫名其妙的越發的沉重,這種沉重讓她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