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9)知情
君青冥便一直溫柔的拍著她後背,「別哭了,我不殺他。我不是殺他便是。你是不是因為這樣才一直不敢說自己的真實姓名?怕他知道了,有一天找來你?他手裡是不是有你們定親的婚書?他家在哪?這種小事,你和我說就好了。何必一直藏在心裡。」
玖月看著君青冥那熠熠如星光的眸子,玉般溫柔的臉龐,像是下定了決心,又平靜的躺了下來,君青冥拿了帕子不停的幫她擦著眼淚。
玖月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問我,你只管聽。」
說完,她扯下了一直戴在臉上的人皮面。
這個舉動讓君青冥有些吃驚。
「小時候。因為我家與舅舅家,兩家人走的進,我和表哥經常見面,我們見一次打一次。舅舅說他原本想把我許配給大表哥。但是大表哥母親的娘家太強勢了。就不用我父親在過去給大表哥添磚加瓦了。所以均衡的結果,把我許配給了六表哥。舅舅這輩子最愛做的事,就是均衡。」
君青冥的心猛地像是被什麼東西擊中,那顆心像是要跳出他的胸膛。
「六表哥開始並不喜歡我。因為我們成天打架。我不光揍他,舅舅家的所有調皮的男孩子我都揍。不過可能後來隨著他慢慢長大了,大概是知道未婚妻是什麼意思。就對我好了不少。好吃的好玩的都喜歡送給我。也不知什麼時候他和我哥哥的關係也好了起來。我母親說,這孩子可憐,他母親沒有家族庇護在舅舅家過的也是朝不保夕的日子,他有了這門親事,只要他懂事自然是這樣的。」
君青冥的手緊緊的握成拳。
「有一次我從舅舅那裡得了一塊上好的平安的翡翠牌。他死皮賴臉的搶了過去,說他送了我那麼多禮物,我一樣都沒送給他。他就將玉牌拿走,非說那是我送他的定情信物。」
君青冥已經沒法躺著,猛然了起來,然後他只是背對著玖月坐著,沒有再做別的事。
「後來我家中就出了那些事。他來看過我,但是我口不能言,又被人盯著,我也不能對他說什麼。那事我對誰說,就等於害了誰。後來可能是因為舅舅的耐心被我耗盡了。他們用一個女孩子替了我。將我關進了地牢。每天折磨我,我的傷就是這麼來的。」
「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君青冥的聲音毫無溫度。
「他們不能讓我死了。每每折磨過我一次,第二天肯定給我治傷為我續命。我也不想死,我心裡有仇恨。有一次,我那個蠢姐姐不知道怎麼知道我被關押的地方來看我。她想對我做點什麼。所以屏退了人,又打開了籠子。我吃了那麼多苦,又被強制餵了那麼多續命的補藥。她拿著鞭子來的,卻被我奪了鞭子,打暈。我把她丟進了籠子了,換了她的衣服逃了出來。這要多謝那些人,他們只折磨我身體。我的臉卻是乾乾淨淨的,沒有傷口。我們既是姐妹,就算她是庶出,我們還是有些相像。所以我逃了出來。那個家我不能回,我想去找表哥,又不敢。想的最多的就是儘快逃出城。逃出去就安全了。那是夏天,我被追來的人逼著,只有跳進了河中。浮浮沉沉幾日靠著一個枯木漂到了梁州的一塊河灘上。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