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唇齒相依,渡葯
將玉佩收好,一轉臉看見白芷還在抹眼淚,心中煩躁便對白芷吼道:「你主子還沒死,少在這哭喪,跟我走!」君青冥像提小雞兒一樣抓著白芷往馬上一扔。騎著馬又往回趕。
等他趕回大營,從御醫那裡得到的消息又不好了,葯是熬好了,幾個經驗豐富的醫女,輪流灌,葯也沒喂進去。
此刻的君青冥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的臉幾乎青的發黑,只冷冷的說,「一群廢物。」說完直接闊步走入御醫的營帳,抱起玖月直接奔向自己的住處。
他就不信,論起照顧玖月,誰會比他有經驗。將玖月放到床上,讓白芷端著剛剛熬好的葯,自己喝了一口,俯身吻住玖月不再溫暖香甜,冷的毫無溫度的唇,將葯一點一點渡給了玖月。
也許是出於一種身體上本能的喜歡,毫無意識的玖月,竟也將葯咽了下去。
君青冥崩潰的神經終於看到了一點希望,整整花了一個時辰,葯是溫了一遍又一遍,才將一碗葯餵了下去。
喂完了,君青冥又叫了御醫,整了脈,御醫一各個瞠口結舌完全不懂,那藥方看著古怪,只是一劑葯,半死的人喝下去,居然有了起色。他們完全糊塗了,一幫子御醫端著玖月的藥方仔細的研究,一張紙不夠,又抄了許多份,分頭研究。
君青冥哪裡還管御醫們怎麼想,一夜的忙活,終於看見了一個渺茫的希望,總是好的。
這一夜君青冥也是累極,什麼也顧不得,直接上床,抱著玖月和衣而卧。
只是真讓他閉上眼睛,他卻根本睡不著。只有到了這個時間,他才有空將整件事串起來思考。
似乎所有問題,都出在玖月從父皇的大帳出來以後。
玖月身體確實不好,確實還在養傷。可是他明明記得,玖月老老實實按時吃了慕容錚的方子已經好了許多。至少已經看不出孱弱的跡象。而且他記得很清楚,慕容錚說了,只要玖月按時按量吃藥,也就十幾天身體就能痊癒。
所以沒有任何道理,本已經恢復健康的玖月身體就能如此急轉直下。
關於慕容錚,就算自己不待見他,但是慕容錚對玖月絕對是真心的好,他不可能拿話誆人。所以在玖月的身體上,他絕對相信慕容錚。
難道是父皇?他摟住玖月的手,猛然一緊。
不會。就如他對玖月說的那樣,如果父皇想殺誰,何必那麼大動靜。想殺便殺了。在父皇眼裡,殺誰都一樣。他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犯了錯,父皇殺自己,也是一樣,想殺也就殺了。不會多看一眼。
而且父皇白日才對他說,覺得玖月不錯,也讚賞自己的眼光不錯。沒道理,完全道理。
如果不是父皇,又會是誰?問題一個連著一個。
他想到了自己最大的敵人獨孤氏,又想到了找過玖月茬子的蘇茜?就算他們有機會,肯定都是直接了結了玖月。也不會弄這麼一出。再說玖月小院周圍已經被他埋伏了人。外人想做什麼,真還沒那麼容易。
一團亂麻在心中翻滾,她捧著玖月的臉,涼的像是一塊冰,輕輕吻了吻,然後從她身後抱住,因為焦急他那有些上火的唇緊緊貼在玖月的耳朵上,就像是曾經的許多次一樣,只是懷裡的人再也不會紅著臉躲開他,又或者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到底是誰……」他喃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