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我可以離婚
蘇亦喬十分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說道:「事實上,我和安樂已經結婚了。」
「結婚?」翟文山笑了一聲,「蘇三少說的是領了結婚證吧?」
蘇亦喬這便有些慚愧了,和安樂結婚已經快一年了,婚禮竟然還沒有辦!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兩個孩子。」
翟文山一下笑了,「安安沒有父母,我們就是她的長輩,婚事也由我們來做主,按照現在安安的生活來看,領證未免太過著急了,而且,我也聽說了,那時候跟你領證,也不過是日讓你做蘇眠的監護人,從而盡心儘力的保護他。我知道,蘇三少這段時間保護他們母子非常辛苦,所以你來之前,我們特意準備了一份厚禮。」
這句話說的不太好聽,幾乎抹煞了蘇亦喬和安樂之間所有的感情,甚至還有之前蘇亦喬幫助安樂找身世的情分,不過翟文山一臉感激,「蘇三少幫我翟家找到多年尋著未果的親人,我們全家十分感激,今後如果有事,只要我們能做的,但請招呼一聲。」
蘇亦喬抿了抿唇,心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卻勉強撐著笑臉,「其實兩位都明白,既然我在今天來到這裡,我所想要的東西,便不是翟家的感激和你們所帶給我的回報,我想要的是安樂。」
「不管如何,她是我的妻子,腹中有我的孩子,還有蘇眠,安樂的經歷我想各位長輩一定會十分心疼她,難道還想讓蘇眠像她一樣也沒有了父親嗎?」
蘇亦喬歷經千辛萬苦終於說服了樓下的四元猛將的時候,幾乎感覺要耗盡了身體里的洪荒之力,他打開安樂房間的門走進去的時候就見到蘇亦喬站在衣櫃前面。
在衣柜上鑲嵌著一面巨大的穿衣鏡,此時安樂上身的衣服被扯得很開,露出了整個鎖骨,她一根手指放在她的鎖骨上,在左側的地方,肉皮是粉嫩粉嫩的,像是剛長出來一樣,但在那塊肉的四周,是一圈猙獰的傷疤,那個被咬的痕迹十分明顯。
安樂在穿衣鏡里看到他,一點兒也沒意外,這個人能夠穿過重重的警衛到了她的房間里,說服家人光明正大的走進她的房間其實一點兒都不意外,但是,安樂的心裡很微妙。
絲絲縷縷的思念的味道在心底萌芽,並迅速萌生,可與此同時,也有一絲絲幽怨在不斷的在血液里滋生出來,似乎隨時都虧開口問個不停。
「安樂?」蘇亦喬輕輕的叫了一聲。
安樂食指摩挲著鎖骨的位置,她扯開唇笑了笑,「好看嗎?」
這段時間由於一些原因,她一直穿著蓋住鎖骨的衣服,哪怕連睡衣都是如此,導致肌膚極為白皙,誘人。
蘇亦喬透過鏡子,似乎能看到她鬆散的睡一下露出的深深溝壑,他忍不住吞了吞喉嚨,但他知道,安樂問的是那塊傷疤。
「不好看。」蘇亦喬回答,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自己身上有傷疤,還是在這種明顯的地方,這可能讓她一輩子不能穿低領的裙子。
安樂鬆開了手,整理好衣服,走到一旁的沙發里坐下。
蘇亦喬再一次打量安樂的房間,這個房間很大,因為白天在這裡呆過,所以看得出,採光也非常好,安樂現在坐的位置,如果白天坐在那裡,一定能曬到陽光。
在大紅色的沙發和水晶吊燈的映襯下她皮膚似乎更加白皙,長發散落在肩頭,打著卷,微亂。
這裡的裝飾十分考究,肯定是準備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看來,翟家對於安樂的事情真的很上心。
蘇亦喬再聯想到自己,心裡不免有些慚愧。
「冷謄的事情怎麼樣了?」安樂笑著,心裡卻不停的在糾結,他會主動說出他和Alice的事情嗎?
像他這樣的男人有其他女人實在是太正常了,甚至安樂都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又或者,她根本就問不出口。
那隻完好的手無意識的攥了起來,安樂緊緊的盯著他,不想放過他臉上的任何錶情,她想從他的臉上找到蛛絲馬跡。
但安樂很快失望了,蘇亦喬仍是笑著,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別的想法。
「一直讓人盯著呢,那次的事情之後一直都沒能跟你說一句抱歉,對不起,安樂。」
安樂搖搖頭,心裡一陣陣泛疼,對不起什麼呢?對不起終於還是沒能對Alice下手嗎?還是對不起他還是和Alice在一起了呢?
「我這段時間有點忙,一直沒能過來看你,不怪我吧?」他上前坐在她的身邊,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試圖讓她靠在他肩上。
安樂條件反射一樣的朝相反的方向動了動,蘇亦喬一愣,有些尷尬,安樂也有些尷尬,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樣大的反映。
蘇亦喬蹙眉,「怎麼了?」
不要用你碰過別人的手來碰我!
安樂下意識的要脫口而出,卻在最後一刻生生軋住了。
「沒什麼,有點累了。」她身子向後靠在沙發上,蘇亦喬便只好收回手。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誰也沒有說話。
蘇亦喬忽然嘆了口氣,沒再伸手,卻一隻手撐在了沙發上,側著身看向她,燈光的映襯下,他側過來的身子剛好將她包裹起來。
「還說沒生氣?」
聲音裡帶著一種哄小孩子一樣的寵溺,讓安樂有一種她在無理取鬧的感覺。
安樂差點被氣笑了,難道錯了的人還是她了?她讓他們在一起了?
孕婦都是衝動的,安樂也是一樣。
衝動之下,她忽然盯住他的眼睛,說:「蘇亦喬,你如果不想繼續這段婚姻了,那我們離婚!」
蘇亦喬頓時睜大了眼睛,怒聲道:「你說什麼?」
「我說如果你對我厭煩了的話,我可以離婚!」
「你做夢!」蘇亦喬失控的大喊起來。
安樂震驚的看著他,她死死地咬著唇,從心理講,從她知道他和Alice的事情之後便想過,離婚可能是他們最有可能做的事情,畢竟以Alice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做一個蘇亦喬身邊有名無份的女人。
而她,也絕對不允許這種不完整的家庭存在,這對她、對家庭、對孩子都是一個人生里不可能接受的事情。
安樂不想跟他吵,昨天的不歡而散已經讓她心裡很難受了,對於性格溫和的她來講,已經是很大的挑戰了,「我不想跟你吵,我只是想告訴你,蘇亦喬,如果你哪一天,不想和我一起生活了,我可以離婚。」
安樂說的很平靜,蘇亦喬卻心驚肉跳的,「不可能!絕不會有離婚那一天的!」
「你……」安樂氣急,眼圈泛紅的瞪著他,難道他還想左擁右抱嗎?
B市一個老婆,倫敦一個老婆?
蘇亦喬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安樂,讓我和你離婚,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安樂咬牙,看著他一臉理所應當的樣子,差點氣瘋了,她狠狠的瞪了蘇亦喬一眼,站起身就朝門外走去。
他蹙著眉,也立刻站起來跟上她拉住她的手,「你想做什麼?」
「讓人給你收拾房間!」
蘇亦喬呼吸一滯,握著她的手微微發緊,「你讓我住到別的房間里去?」
「我現在身子重,不喜歡有人跟我躺在同一張床上!」見他已經無恥到這種程度了,安樂也不想放棄,憑什麼自己就得接受他左擁右抱花天酒地的,以前還是自己小看他了,或者是他偽裝的太好了,就像緦緦說的,他們這種男人,怎麼可能知道潔身自好是什麼意思呢?
「我可以睡沙發,睡地板!」蘇亦喬據理力爭,絕不退步。
好不容易見到老婆,還要被趕出去說客房,臉丟到太平洋去了好嗎?
他哼了一聲,抓著她的手怎麼都不讓她再向前走一步。
安樂皺著眉看了他一會兒,無奈的說:「你以為外公會讓你住在這裡?」
「什麼?」
安樂搖搖頭,「沒什麼,你放開我吧,我不叫人就是了。」
他看了她幾秒鐘,覺得安樂真的是不準備去開門叫人便鬆開了她的手,安樂往床邊走去。
蘇亦喬緊隨其後,安樂的肚子已經很大了,五個月的肚子有著他完全想象不出的弧度,光是看著,他就覺得很累,安樂坐下的時候他下意識上前扶住,聲音也放的柔軟,「是不是很累?」
「還好。」安樂側著身子靠在床頭,目光便自然而然的落在他身上。
安樂的目光淡淡的,但是透著審視和探究,看著他的時候就像在研究什麼東西一樣,蘇亦喬不由有些奇怪,「怎麼了?」
安樂便問道:「蘇亦喬,你說人這一生會愛上多少人呢?」
「你愛上誰了?」蘇亦喬條件反射般的問,眸色亮的嚇人,湛藍的眸子漸漸轉深,深深的倒影出她的影子,幽藍幽藍的。
安樂有一種被他當成獵物困鎖起來的感覺,對於他這種反映安樂覺得有點好笑,「沒有,你多慮了。」
安樂這麼說,蘇亦喬卻不想相信,這幾天來來往往翟家人很多,跟安樂攀關係的人也很多,還有那天那個帶著安樂和蘇眠出門的人。
京城和B市不同,在京城可以說是翟家的天下,安樂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在B市不同,安樂能夠依靠的人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