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跨越千山來愛你
第二天一早,安樂一醒來就聞到了食物的味道,她躺在床上用鼻子使勁嗅了嗅,難道是她鼻子出問題了,為毛一大早就會聞到食物的味道?
這麼想著,她打開房門就聽到廚房裡傳來人走動的聲音,安樂左右看了看,輕手輕腳的進了洗手間,也沒有什麼可以當成工具的東西,她想了想,便把吸塵器上的把手卸了下來。
脫掉鞋子,赤著腳踩在地攤上,她小心翼翼的朝廚房走去。
「老豆腐、油條、紅方……」蘇亦喬在房間里忙碌著,正端著兩碗老豆腐從廚房裡走出來,就見到了一臉快要崩潰的安樂。
本來她差點就打上去了,可是,看到他背影,聽到他的聲音,腦袋裡忽然冒出他的名字,本來已經高高舉起的把手就這麼輕輕的落了下來。
蘇亦喬見到她也是一愣,「安小姐,沒想到你口味這麼特別,大清早玩吸塵器的把手?」
安樂瞪了他一眼,她能告訴他她剛才把他當成賊了嗎?
「這是我家,你以為是你租的房子啊,有事沒事還進個賊!」還沒說話,蘇亦喬就已經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她。
安樂胡亂抓了抓頭髮,只當自己是沒睡醒發癔症了,丟掉吸塵器的把手就往房間里走去。
「不過,樂樂,你大無畏保護我的精神我還是很感動的,所以,我決定將今天的早餐勸讓給你吃。」
樂樂?
安樂翻了個白眼,「我們有熟到這種程度?」
「嘴都親了,居都同了,還不熟嗎?」蘇亦喬解開身上的圍裙,亦步亦趨的跟著她到房間門口,不過,還沒等他把頭伸進去,門「唰」的像他飛了過來。
蘇亦喬縮了縮脖子,聽著清脆的鎖門聲微微一笑,防備心還挺重。
安樂換了衣服,心裡嘆氣,幸虧他不知道安小眠是他兒子,若不然不還得加上一個「兒子都生了」?
晃了晃頭,安樂還真不覺得自己跟蘇亦喬有多熟,本來昨天聽說楚緦回來的時候她還歡天喜地的想到她那裡蹭住幾天,結果她同宿舍的姑娘經常帶男朋友回去,雖然不是一個房間,可是也煩不勝煩。
安樂綜合對比了一下,覺得自己或許還是住到酒店比較方便,至少沒人在自己耳邊上演活春宮。
不過,自從八年前的那一夜之後,她就對酒店有點莫名的抵觸,生怕走在黑暗的樓道里的時候再莫名其妙的被人抓進去。
洗漱完畢,換了衣服,出來的時候安樂調整了一下心情,經過昨天晚上,她堅定的相信,蘇亦喬這種人跟自己是兩個世界的人,雖然長得很妖孽,很好看,但是,只需遠觀就夠了,不然自己會被玩的渣都不剩的,且以安小眠對蘇亦喬的崇拜程度,他連灰都不會收的。
餐桌上,安樂認真的吃著早餐,嚴肅貫徹食不言寢不語的理念,蘇亦喬咬著油條,「昨天晚上我的衣服……」
「蘇總,時間到了,一會兒該堵車了,我車技不好,就先走了。」
安樂站起身來,拎起包包抬步就走。
兩人做的很近,蘇亦喬坐主位,她坐在蘇亦喬右側的位子上,她剛站起來手腕就被蘇亦喬抓住了。
「安樂你聽我說……」
「我跟蘇總沒什麼關係,蘇總個人的事情也用不著跟我說。」安樂用力甩了甩,手腕卻被抓的生疼,直把她生生的拖到他的面前。
一個用力她就失去了重心,身子直直的朝他倒了過去。
「蘇……唔。」
再多的話都被封在唇齒之間化作嗚咽之聲,他蠻力的在她的口腔里肆虐,雖然只有屈指可數的幾次親吻,可是,安樂卻覺得他吻技大漲,我靠,天分也能用在這方面嗎?
安樂失神,舌尖卻被人咬了一下,有些疼,卻又不至於被咬破,安樂皺了皺眉,用力在他懷裡掙扎。
可是,她越掙扎他便抱的越緊,掙扎之間餐桌上的餐具被打翻,香氣四溢的老豆腐被打翻,流了滿桌子,連地上都有。
可蘇亦喬不管這些,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玩親親。
一直到安樂被他吻得沒了力氣,才被他鬆開,雙手淺淺的環住她的腰,不讓她落下去。
「還說不喜歡我,不喜歡我會吃醋?安樂,承認你喜歡我就這麼難堪嗎?我就讓你這麼不能接受嗎?遠離,你除了逃離還會什麼?如果你因為子虛烏有的猜忌而遠離了我,你就不擔心幾十年之後自己會後悔嗎?」
安樂心說後悔,最後悔的事情就是聽從安小眠的慫恿去見了你,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身上的香水味不是我的!」
安樂翻了個白眼,心說當然不是你的,你也沒那麼變態用女人的香水。
「不是,我的意思是是從程嬌身上蹭到,昨天她……」
「三公子的事情真不用跟我解釋,你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雲泥之別,無需解釋。」
「安樂,你從來都不肯給別人走近你的機會!雲泥之別?你難道就甘心做一輩子泥嗎?你一味的逃避,你有問過我的想法嗎?」
「我……」
「我就是對你太溫柔了!」
他忽的站起來,連帶著她也被扛了起來,大頭朝下,充血充的眼睛都睜不開。
安樂這才嚇壞了,手腳並用撲騰個不停,「你要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當然是讓你知道我到底有沒有對你動情?你不是不相信嗎?」
他一腳踹開房門,安樂就被丟到了床上。
這是安樂第二次進他的房間,帶有專屬的男人特色,黑色的大床,裝飾簡單,卻又不失特色。
安樂白襯衣黑西褲的裝扮躺在床上一下子成了床上最美的風景,從白襯衣的衣領里露出來雪白的脖頸更是美中之最。
蘇亦喬想都沒想就壓了上來,身上的休閑裝被丟在地上,沒一會兒就脫掉了外套和T恤。
蘇亦喬是典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健碩的八塊腹肌是安樂的最愛,若是平時,她一定會愛不釋手眼睛泛光,可是這會兒,她真的沒有心情欣賞。
「三公子,有沒有愛怎麼能通過這種事情來衡量呢?約炮、搞一夜情的人多了,提升褲子不認人的男人也多了去了,你還是冷靜一點!」
「你覺得我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蘇亦喬差點被氣笑了,他拉著休閑褲的帶子,慢吞吞的向前拉,拉到一定程度就鬆開,褲帶打在小腹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音,十分危險。
安樂配合的哆嗦了兩下,卻呵呵笑了,不敢指責他,只能說:「我不是說你,我似乎說我,我提上褲子不認人。」
「沒關係,提上褲子不認人那就不要提了。」
他慢斯條理的握住她的腳踝,一點點把她從被子里拖出去,然而,如此慢吞吞的動作在她看來卻像是上刑一樣。
安樂覺得自己就像是待宰的羔羊,被放到了砧板上,只要等著別人開口吃掉就可以了。
此時此刻,她終於覺得自己是羊入虎口,她就不應該住到蘇亦喬這裡來!
念頭一經想起便肆無忌憚的發芽生長長成參天大樹,她抬腿就朝床里爬。
蘇亦喬愣了一下,下一秒反應過來便將她按在了身子底下。
「安樂,你怎麼就不能聽話呢?」
話音落下,他一隻手撐在她身子旁邊,一手按著她的肩膀便親了上去,帶著兇狠的想要將她佔為己有的氣勢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唇。
在安樂的記憶里,蘇亦喬是笑臉迎人的人,他的兇狠,她從未見識過。
她被他這股氣勢駭到,一動都不敢動。
身子被抵在床上,壓得生疼,恍惚間,她似乎又想起那一夜黑暗的房間,男人的撕咬和毫不留情的貫穿。
她身子驟然一僵,眼前除了那一片黑暗卻什麼都看不到了。
蘇亦喬的手扯落她的襯衫,露出她雪白的肌膚,他像毛頭小夥子一樣附上去,卻突然發現觸手可及是一片冰涼。
他愣了愣,這才發現原本會軟在她懷裡的人此刻身子緊繃,瑟瑟的發抖,睫毛微顫,像是受傷的小鹿。
他心口驟然一疼,恨不得自己給自己一巴掌,他這是做了什麼?
從她身上下來,他輕輕的將她擁進懷裡,在她的後背上拍了拍,「對不起,是我不好,你別怕。」
安樂緊緊地咬著牙關,那一夜,記憶一點兒都不美好,初夜被人掠奪的感受太過記憶猶新,又在第二天的早晨經歷和未婚夫解除婚約的事情,這一度成為她心裡最黑暗的記憶。
本以為她會永遠將這些記憶冰封,卻沒想到會在此時想起來。
她掀開眼睛的時候就見到蘇亦喬緊張的臉,他像抱孩子一樣緊緊的抱著他,用他火熱的胸膛抵著她,「別怕了,是我,我是蘇亦喬,不會傷害你的。」
安樂看著他,事實上,那天早晨她醒來的時候房間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若不是偶然相親的時候遇到他,看到他那張和安小眠相似的臉,或許她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安小眠的父親是他。
她緩緩的抬起頭,看著這張跟安小眠太過太過相似的臉,心裡是複雜的。
「安樂,雲和泥之所以有差別,是因為相距太遠,雲永遠高高在上,泥從來都微不足道,可是,不管有多遠的距離,只要你願意站在原地,我就能跨越千山萬水來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