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你要做我堅實的後盾

  小女兒家的樣子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顯露，徐帆禁不住驚呼一聲，「我的天，君凌你還會害羞啊，嚇死我了！」


  「你閉嘴！」


  「你怎麼還在這裡？」


  一前一後兩道聲音響起來，不過前一句是慕少成說的，后一句卻是君衍說的。


  徐帆癟癟嘴，看了兩人一眼，頗有些幽怨的樣子，「就不能蹭塊蛋糕吃嗎？」


  被他這麼一攪，剛才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君衍瞪了他一眼，君珩插上蠟燭點火，君凌開始許願，片刻后開始切蛋糕，畫著小人的蛋糕，分別被放到君凌和慕少成的盤子里，兩人各自看了一眼，君凌禁不住再次紅了臉，慕夫人靜靜的在一旁看著，眼圈發紅。


  吃了飯君凌和慕少成一起送慕夫人回家，慕夫人情緒有些激動，拉著君凌的手一個勁的交代慕少成要珍惜，兩人都認真的應了，回到家君凌把慕夫人送回房間又安慰了許久，這才跟慕少成一起回家。


  「媽她太激動了一些，你別……別煩。」回程的路上，慕少成說。


  話音一落就挨了君凌一記白眼，「你有病吧？」


  「我怎麼……」


  「媽那是擔心我們生活不好，所以才那麼激動，那麼擔心，我腦子裡有泡才會厭煩。」君凌說著哼了一聲，給他甩了個後腦勺。


  慕少成鬆了一口氣，伸出一隻手去拍了拍她的手臂，「我不是那個意思，是……是……」


  「是什麼？」君凌見他磕磕巴巴的，不禁有些好奇。


  「也沒什麼，就是……以前……聽員工抱怨過婆婆啰嗦。」


  「……」君凌有些無語，不過很快說道：「我覺得媽媽就是這樣吧，她擔心才會啰嗦啊，如果不愛你，不喜歡你，對你啰嗦才怪。」


  他側頭就見她皺著眉，試圖努力的阻止語言表達一下母愛的偉大，但想了又想，也只是說道：「我記得有句詩啊，小學生都會的，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媽媽她雖然沒給我縫過衣服，但她給我做好吃的，我又不是沒有心。」


  他看著她冥思苦笑半天也就想到這首詩不禁愕然，但轉念一想，她還不太記事的時候母親便死了，這麼多年雖然被一家人疼寵，但終究還是沒享受過母愛，可她仍是會單純的分析別人對她的好，然後不計一切的回饋。


  抬手在她頭上揉了揉，慕少成笑了，「嗯，是我錯了。」


  「知道就好。」君凌嘟嘟嘴巴，靠在副駕駛上看著他。


  午後的陽光正是溫暖，慕少成車速不快，君凌很快便有些昏昏沉沉的，不過從眯起的眼縫裡看著他，一顆心也跟著暖烘烘的。


  有人曾經說過，跟一個人在一起結婚可以圖他有錢，可以圖他長得帥，但不能圖他對自己好，因為，一旦他不對自己好了，自己就什麼都沒有了。


  可是，她想說，人都是有心的，心知冷暖，也懂得愛和被愛，所以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那麼反過來，另外一個人也應該對這個人好吧？


  慕少成找到白詩雨是在君凌生日之後的第三天，其實並不是刻意去找，是他剛見完客戶后遇到了正購物回來的白詩雨，而他也沒在第一時間看到她，他被叫住的時候是在想中午要跟君凌吃什麼東西。


  這幾天兩人幾本已經達成共識，早晨和晚上他做飯，中午的時候出去吃，君凌不算一個很挑的人，所以每家店基本上都能接受，至於每餐過後打電話過去給人提意見的事情就可以忽略不計了，雖然一直用的都是他的手機。


  還記得第一次店家打電話回來的時候他正在辦公，還完全不知道君凌用他的手機打了投訴電話，他看都沒看手機上的顯示，「我是慕少成，哪位？」


  隨即電話里是一段長長的空白，他有點不耐煩，又道：「我是慕少成，你有什麼事嗎？」


  對方磕磕巴巴的掛斷電話，他有點莫名其妙，直到第二天兩人換了一間川菜店，他去衛生間回來的時候便聽到君凌在講電話，「你們店裡那道水煮肉片里的肉片火候太過了，煮的時間需要減少兩分鐘，而且，肉片太厚了。」


  慕少成：「……」總算知道為什麼了。


  於是，之後用完午餐的某些中午變成了君凌打電話投訴的專用時間，但奇怪的是，當他們再吃同一家店裡同樣的菜的時候，菜的味道真的有些許改變，就那麼一點點的改變，就已經讓味道有些不同。


  後來，他讓江小珊調查了這些被君凌投訴過的餐廳，最驚奇的是，自從被投訴以後，君凌所點的那些菜，在那些店裡被點的幾率有著明顯增長的變化，甚至現在出現了有店開始偷偷往慕成集團送午餐請他們免費品嘗的現象。


  想著他就有些無語，明明那麼會吃，可為什麼一走到廚房裡就會發生災難呢？


  「阿成？跟我在一起你就那麼討厭嗎？」白詩雨一臉苦笑。


  慕少成愣了一下，快速回過神來，端起咖啡呷了一口，「沒有。」


  「你一直在走神。」白詩雨不甘示弱的說。


  「嗯，我在想中午要吃什麼？」


  「你中午不陪我一起吃飯？」


  慕少成瞥了她一眼，他摩挲了下今天早晨被女孩親手戴上的腕錶，面色一暖，說道：「我要回去陪我老婆。」


  「你……」


  「詩雨，對不起。」


  白詩雨咬唇，眼裡快速積聚起大量的水珠，「你現在說這個不覺得太晚了嗎？」


  「可道歉仍是必要的。」


  「我不需要道歉，」她緊緊的攥緊拳頭，用力搖了搖頭，「我不需要道歉，我需要的是你，是你，你懂不懂？」


  「我不懂，」慕少成搖搖頭，「也不需要懂。」


  「你怎麼能這樣？我們在一起那麼多年！」


  「我們……真的在一起了嗎？」


  聽著這平靜的反問聲，白詩雨啞然，雖然從來沒有一句話，或者正式的說明過兩人在一起，但她以為他們一直是一對，可現在，他這個淡淡反問打破了她一切的幻想。


  「詩雨，我不知道我除了對不起能說什麼，因為這麼多年，我沒有及時的阻止我們之間這種……這種不太正常的關係，但是請你以後不要找君凌，她是無辜的，辜負你的人是我不是她，如果你想出氣的話，找我就好。」


  他認真的看著她，甚至將面前的咖啡往她面前推了推，但誰知道白詩雨冷笑一聲，「你……你竟然維護她……」


  「她是我妻子，我不維護她還要維護誰？」


  「那我呢？阿成，這麼多年，對你來說我到底算什麼？」兩行淚水從她臉上劃過，慕少成看的一陣不忍，只能別過頭去。


  沉默了一陣，慕少成搖了搖頭。


  「……」白詩雨猛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跌跌撞撞的朝外跑去了，他沉默的看了眼面前的咖啡，心裡忍不住有些愧疚。


  正在發獃，手機突然響起來，君凌歡快的聲音從話筒里傳過來，他不禁微微一笑，她就是有這種力量，讓人只是聽到聲音心情就好起來。


  「我訂了水煮肉片那家的位子，下了班我們一起去吃好不好？」


  「好。」他站起身來看了眼外面的陽光，開始邁步朝外走去，「一會兒我到了給你打電話，你再下樓，今天有點風，記得多穿一件。」


  君凌嘻嘻一笑，「好。」


  其實就算再不是多話的人，在心愛的人面前也會變成一個話嘮。


  慕少成剛掛斷電話，一個身影就跌跌撞撞的朝他跑過來，慕少成一愣，手就被人拉住了，女孩苦苦哀求的聲音從身前響起，「阿成，你剛才這麼久沒有出來，一定還是在乎我的對不對？我們……我們在一起不是很好嗎？你喜歡我，你喜歡我對不對？」


  慕少成皺了皺眉，另外一隻手落在她的手上，白詩雨怔了怔，還不等她反應過來，那手已經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把她的手從身上拂開，那樣子並不決絕，但是很堅定，彷彿在下一個重大的決心一樣。


  她怔怔的看著他，一顆心漸漸沉落無邊海底，淚珠開始一顆一顆掉下來。


  「詩雨，我這麼久沒有出來，不是因為在乎你，而是我在想你之前的那個問題，你對我來說到底算什麼？一開始，你照顧我，總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我的面前，到後來，你站到我的身邊，一站這就是這麼多年，我想我把你當成親人一樣，所以才不會覺得你突兀。至於喜歡你，我可能……是喜歡你的，不過不是愛情里的那種歡喜，而是像朋友、妹妹一樣的喜歡。」


  白詩雨一陣失神，頭嗡嗡作響，她幾乎都不能分辨這是不是認識他這麼久以來對她說的最長的一段話，但是，卻那麼絕決，像一把屠刀，斬斷她和他之間所有的情分。


  「我……可是……」


  「詩雨，就這樣吧，我們之間不會有更多。」


  慕少成再次看了她一眼，重新又給她遞了張紙巾，剛想轉身離開，便聽不遠處傳來一聲叫喚，「少成，聽說慕成要競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