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錯過我，是你的損失
走出保齡球場館，君凌沒想到竟然又一次遇到了慕少成，兩人面面相覷，君凌火氣不打一處來，「慕少成，你受什麼刺激，幹嘛今天要胡說？」
「實話實說。」他雙手插在褲袋裡，一貫地沒有表露出情緒。
可他越是這樣，君凌就越是想要撕碎他臉上的平靜，「是嗎？那我這個正宮娘娘是不是可以警告一下你的小青梅呢？我真是想知道，如果她看到咱們兩個的照片會是什麼表情？對了，我善意的提醒，那幾張照片，我已經傳到我的郵箱里了。」
「我的律師也很有興緻跟你談一談我的肖像權問題。」
「怎麼？我身為妻子，難道和自家老公一起拍照的權利都沒有嗎？」君凌笑意淺淺，向前走了兩步，手指在慕少成的胸口點了點，那動作看起來有幾分輕佻，有幾分曖昧，「老公，其實我一點兒也不介意跟白小姐一起聊聊。」
本以為慕少成聽了這話會驚訝，會慌張，卻不想他動也沒動，波瀾不驚的看著她道：「需要我提供號碼嗎？」
排出剛開始的不信任，通過這幾天的相處，慕少成其實已經可以確定，君凌實際上對白詩雨根本沒有興趣，她不喜歡那種柔柔弱弱什麼事情都要別人做主的女孩子，同樣的，若非必要，她也不會去招惹白詩雨。
所以，他靜靜的看著她，冷眼旁觀，心裡隱隱的有些期待她接下來要做什麼。
君凌的手戳在慕少成的胸口微微有些發僵，印象中這應該不屬於慕少的反映啊。
又等了兩秒鐘，君凌確定這傢伙竟然是認真的，她不禁勾了勾唇角，目光開始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耶？你今天沒有反映？你移情別戀了？還是你的小青梅移情別戀了？」說著，她朝他挑挑眉，搓了搓手，「先別說，讓我來猜一猜好不好？」
慕少成幾乎想笑了，看著她轉過身踱了幾步，一臉神秘的轉過身來，「不會是你的小青梅把你甩了吧？國外那麼多高大威猛的男人，說不定就讓她挑花眼了，看來你的魅力也就是……一般般嘛。」
剛才還在衛生間里吐槽人家走到哪兒禍害到哪兒，這會兒說這話，君小姐絲毫壓力都沒有。
慕少成無語的扯扯嘴角，「怪不得你能寫出那麼多匪夷所思的東西。」
非人類的腦洞！
「走吧，姐帶你去玩，今天姐就是你的知心姐姐。」
「喂……」
「感謝我的話就不用說了，知道你不好意思。」君凌一邊拖著他往前走，一邊揮了揮手，一副捨身成仁的大無畏的樣子。
慕少成默。
等徐帆出來，君凌和慕少成早已消失了，慕少成任由君凌拉著走在A城一條條的街道上。
左拐，右拐，也不知走了多久，慕少成終於忍不住問：「怎麼不打車？」
「我這不是讓你多走路轉移轉移你的注意力嗎？免得你總是傷心。」她踮腳拍拍慕少成的肩膀，一臉姐都是為你考慮的樣子。
「……」慕少成摸摸鼻子，不知道是不是該說實話。
這會兒君凌已經完全不生氣了，甚至還好哥倆的拉著慕少成說：「你不用為上午的事情愧疚了，我不生氣了，人吶，在傷心難過的時候，難免做一些沒有理智的事情，我理解，我理解。」
慕少成到嘴邊的話完全不知道該怎樣說出口，遲疑之間，已經被君凌拖著走進了一家小餐館，門面不大，外面吃飯的地方也就二十幾平的樣子，連個包廂都沒有。
慕少成打量了一眼，沒說話。
卻不想君凌一胳膊撞在他的腰腹上，「怎麼？嫌棄啊，我告訴你，這裡可是A城有名的小餐館，我早就想來了。」
硬是被君凌壓著坐在位子上，君凌拿著菜單點菜，慕少成幾乎以為自己被她遺忘的時候，突然抬起頭來看向慕少成，「老公，你想吃什麼？」
「你點就好。」慕少成朝她示意他並不挑食。
「來吧來吧，不要悶著了，不就是被甩了嗎？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本來就悶，在這樣下去就真變成啞巴了。」
菜單被塞進他的掌心裡，慕少成更加彆扭了，被君凌這樣的關心，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為了避免尷尬，只好低下頭點菜，兩人誰也不挑食，點了菜之後，君凌托著腮看著他，「其實說真的，我看白詩雨長得也就那樣吧，還沒我二哥長得好看呢，你幹嘛喜歡她？」
慕少成囧，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是不是在你眼裡，不管男女，就只有你二哥長得好看？」
「是啊。」君小姐絲毫沒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什麼不對，「至少到今天為止，我還沒有見過比我二哥長得更好看的人，不管男女。」
「身為男人，長得比女人還妖孽，不知道你二哥是什麼感覺？」
「喂，你這是嫉妒吧，在這個靠臉吃飯的世界，一個女人長得連一個男人都不如，是她應該羞愧吧？」君凌哼了一聲。
「那你呢？」
「我，你說我和白詩雨嗎？」君凌並沒有第一時間領會慕少成的意思，索性掰著手指跟他說，「你看啊，白詩雨沒有我二哥長得好看就算了，她還沒我長得好看，這是第一，第二，她比我有能力嗎？第三，她有我有性格嗎？」
聽到第三點時，慕少成終於忍不住笑了，「你還知道你很有性格啊。」
「人貴有自知之明。」君凌朝他翻了個白眼。
慕少成笑著搖搖頭，沒再說話。
「雖然你的魅力不如那些高大威猛的外國猛男，但在國內，你的行情還是很不錯的，所以不用妄自菲薄，你看，那個秦小姐不就很喜歡你嗎？」君凌朝他呶呶嘴，「身為男人，你要記住，白詩雨跟你分手，那是她的損失。」
「她的損失？」慕少成目光一轉，落到她的身上，「按照你的說法，你不喜歡我，也是你的損失？」
「錯！」她的一根食指朝他擺了擺，「像咱們倆這種人呢，不適合相互喜歡，從某程度上來說，我們應該保持相應的距離才好。」
「為什麼？」
「因為只有距離才能讓我們更清楚的看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比如，你的合作夥伴，因為你們是合作關係，所以你更加清楚的了解，自己怎樣做，拿出怎樣的誠意，才能讓對方跟你合作，再比如，你的競爭對手，你必然會越發詳細的了解他，所謂知己知彼，因為有距離，你看一個人的時候才會更加清楚。」
如果被拉到這裡是慕少成的無奈，現在君凌的這番言論，已經完全勾起他的興趣了，「戀人、家人、親人難道不行嗎？」
「不是不行，而是你不願。家人、親人、戀人，每個人都跟你有著深厚的關係，儘管你心裡很清楚很明白，但你不想不願用對待敵人，對待合作夥伴的方法去對待他們。總而言之，距離能讓我們更加清楚的看待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你我之間，這樣的距離剛剛好，安全。」
「別忘了，你我之間，還有一張抹不掉的結婚證。」他淡淡的提醒，眼睛里多了一絲絲冷然，這樣的關係，還會有距離感嗎？
「結婚證不是遲早要換成離婚證的嗎？」
「你一貫都這麼冷靜嗎？」
「不，對待外人的時候才會這樣。」
慕少成突然明白，儘管君凌鮮少出門，但她在外面的時候君珩君衍還是放心的，因為這個女孩子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
會防身術、懂人心、有自知之明，只要不是遇到窮凶極惡的人，她一般都能夠對付。
「不過，錯過我，也許會是你的損失，但我覺得，我們目前的距離是最合適的。」
「……」慕少成有一瞬間的錯愕，繼而笑了，「你真是不客氣，不過，我認為我現在還有機會。」
「你可……真不像一個剛被甩的男人。」在他灼灼的目光下，君凌難得的有些臉紅。
「哈哈。」這是慕少成認識君凌后第一次爽朗的笑，這樣的笑已經不知在他的生命里消失了多少年，然而，他倏然笑意一收，眸色認真的看向君凌，「君凌，其實，錯過我才真是你的損失。」
他嚴肅的神色把君凌嚇了一跳，連心跳都不禁跳漏了幾拍，等她反應過來不由瞪了他一眼，「別把話說的這麼滿，慕少，我是不可能喜歡上你的。」
「未必。」男人薄唇里吐出兩個字，仿若早已對她勢在必得。
兩人之間的氣氛難得的緩和下來，沒再像剛開始時劍拔弩張。
終於，飯菜上來，君凌朝服務員勾勾手指，「拿瓶白酒。」
慕少成還沒反應過來，42度的白酒就被放在了桌上，他皺了皺眉，就見君凌拿過兩隻杯子開始倒酒。
「你今天心情不好，姐捨命陪君子，不過，男人為情放蕩，我不喜歡，你也只此一次，行不行？」
君凌看著她執杯的手，一時間心裡有些悶悶的，看著那雙平時儘是狡黠的桃花眼裡裝滿的認真，他竟忘了去接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