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當年事
第435章 當年事
在將古國軍氣了個半死之後,郝漠風帶領著隊伍直接對著無間地獄發起了衝鋒,其結果十分明顯,裡面的藏獒殘黨先是在剛才的戰鬥中被打死了六七成,剩下的人當中又被郝漠風一顆特製手雷炸了個七零八落。
剩下的幾個傢伙由於吸入了過量的麻痹毒氣,整個人都喪失了戰鬥力,郝漠風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這裡拿了下來。
不過郝漠風在帶人將裡面的殘黨掃蕩了之後,立即就帶著隊伍從裡面退了出來。
其原因十分簡單,因為剛才丟出去的手雷,是帶著毒素的,郝漠風自己倒是一點兒都不在乎,因為自己現在是百毒不侵的體質,但戰士們就不一樣了,這要是在裡面待的太久,他們也會中毒的。
甚至在郝漠風帶隊衝出來的時候,幾個體質不強的傢伙已經感到了有些頭暈,趕緊大口呼吸了一陣新鮮空氣,這才緩了過來。
「義父,今晚的戰鬥終於勝利結束了。」徐娘的臉上閃耀著難得的興奮之色,對著身邊的天狗徐木坤大聲笑著,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喜悅。
天狗雖然已經見慣了風浪,但是這一次的翻盤戰鬥終於還是贏了,而且也打破了廖退思安排的種種後手,這對於自己的組織來說,無疑是重大的勝利。
他當即傳下了命令:「大家回去擺慶功宴!之後再來接收這裡!」頓時歡聲雷動,還活著的戰士們都舉著武器大聲呼喊了起來,整個區域都洋溢著天狗一脈揚眉吐氣的氣息。
許多躲藏在暗處準備渾水摸魚的雇傭軍一見戰局底定,頓時捶胸頓足,暗嘆今晚自己這些人是白來了,一陣低落之後,都帶著隊伍離開了這裡。
至此,天狗一脈安排的三面作戰取得了徹底的勝利。
在回到了溫泉酒店之後,郝漠風在慶功宴上放倒了古國軍,又和阿莫拼了幾碗酒,這才告辭退出了酒席,來到了一個迎風的陽台。
郝漠風聽著身後一眾戰士們的歡呼,心中感到了幾分喜悅,甚至將心頭的一些不快也衝散了許多,此刻他吹著暖風,心情也漸漸變得平和起來。
「怎麼不多喝幾杯?」徐娘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郝漠風回過頭去,只見這名自己最為熟悉的女子正俏生生站在自己身後,一雙妙目正盯著自己上下打量著,在她的眼中再也沒有見到往日的憂愁,而是透著十足的喜悅。
郝漠風從兜里摸出了一盒煙,抽出一支點燃了之後,這才對著徐娘點了點頭道:「這是屬於你們的勝利,所以你們多喝幾杯才好。我嘛,只是個外援罷了,意思意思也就夠了。」
「別這麼說,大家都拿你當自己人的。」徐娘一張俏臉此刻顯得十分紅潤,由於剛才在酒席上她也多喝了幾杯,此刻面色比起以往的任何時候都好得多,看著郝漠風那隨意的樣子,徐娘心中一動,便這麼說了一句。
「就算之前有人對你有所懷疑,但是這一仗之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郝漠風將煙霧吸入了肺里,再緩緩吐了出來,他的心神就在這一支煙的時間裡定了下來,目光也變得清澈:「天狗呢?他的身體還沒恢復,今晚還是不要喝太多比較好,你不去幫他盯著一些么?」
「他……在會議室里等著你呢,他說你有事情要問的話,就去找他。」徐娘臉上的紅潤散去了一些,身上的衣物也被順著溫泉吹拂過來的暖風上下抖動著,帶起了驚心動魄的美感。
她注視著郝漠風,忽然道:「你不會是打算離開這裡了吧?」
「我要獲得的東西,大都已經得到了,一會兒再去和你義父聊一聊,在內比都就真的沒什麼事了。」郝漠風偏過了頭去,沒有去看身前女子眼裡的水霧。
片刻之後,他才繼續開口:「多謝你……帶我來了內比都,參加了這一次熱血澎湃的戰鬥。」
「……我們之間,還需要說這些么?」徐娘低下了頭,聲音中的喜悅不知不覺間也淡了許多,雖然她早就知道,郝漠風不會在這裡久留,但當她親耳聽到對方這麼說,心中的悵然卻不自覺地涌了上來。
郝漠風朝著她笑了笑,笑容是那麼的乾淨,如果不是他此刻的衣服上仍然沾染著血跡,徐娘幾乎看不出,這是一個鐵血戰士露出的笑容。
他們之間的確不需要說那麼多,因為郝漠風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個聰慧的女人。沉默了幾分鐘之後,他朝著天狗所在的會議室慢慢走了過去。
徐娘凝望著他的背影,不知不覺間,眼眶之中的濕潤便凝結成了水珠,順著那如玉一般的面龐滾落了下來,她卻絲毫不覺,始終朝著那邊看著。
直到郝漠風的影子在她的眼前消失。
郝漠風伸手摸了摸鼻子,他覺得有些對不起那名女子,雙方彼此之間的信任和情感都是戰鬥中打出來的,選擇這樣的離開,或許對她來說,有些殘忍了。
但每次想到還在國內等著自己的女人,郝漠風就會提醒自己,不能在這裡多待了。
在心底嘆了口氣之後,他的心緒再次恢復了平靜,慢慢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天狗端坐在那裡,看著郝漠風進來,便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座位,輕聲道:「你果然要來這裡,坐吧。」
「我就不和你繞彎子了,在藏獒大本營的第三層里,有個存放機密文件的保險柜,我在裡面發現了一點東西。」郝漠風沒有坐下,走到了徐木坤的面前,看著徐木坤道,「這東西和我有關,和你更有關,不打算說些什麼么?」
「如果我沒猜錯,上面應該寫著一些你父親和我的事情吧。」天狗嘆了口氣,他的臉色再也沒有今天勝利的喜悅,反而變得沉重起來。事實上,在看到郝漠風從那一層樓下來時候的臉色,天狗就知道這個年輕人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郝漠風沖著老者點了點頭,語聲變得有些冷漠,甚至還有一點淡淡的恨意混雜在其中:「廖退思在上面說,我父親郝連城的死,是因為你對他下了毒?」
「我希望這不是真的,但是在我判斷之前,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郝漠風看著面前的白髮老人,沉聲道,「我們之間雖然相處不多,但我覺得你不是個會玩手段的人,事實到底是怎麼樣的,請你說出來。」
「他和我中的都是慢性毒藥,當初在他離開緬甸的時候,我們一起喝了最後的一頓酒,在飯菜里被人下了毒。」天狗再次嘆了口氣,開始回憶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郝漠風的目光漸漸變得銳利了起來,死死盯著面前的這名男子,冷然道:「但是廖退思在資料里說,那天你們喝的酒是你去打來的,食材也是你親自帶去,這些你怎麼解釋?」
「我無話可說,當時大家都沒有防備,把那些混了慢性毒藥的食物都吃了下去,由於我自己平時多用麝香,所以毒素髮作得很慢,後來經過化驗,這種毒素提取自非洲的毒蛙,在人體潛伏一年半載之後,會慢慢發作出來,你父親就是在離開緬甸一年以後,在國內西北的雪峰之中犧牲的。」天狗的神色落寞,彷彿在這瞬間老了好幾十歲一般。
他追憶道:「我的毒性發作得並不厲害,所以一直都能夠控制,根據我的估計,當時的毒藥被混在了一盤腐竹里,而我平時不愛吃那一盤菜,所以中毒輕一些,而你父親……他是最喜歡吃腐竹的……」
「那麼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雖然你是無心,但是確實是你弄來的毒藥?」郝漠風盯著面前這名頹然的老者,言語中開始帶上了殺氣,「你告訴我這些,難道真的不怕我就這麼殺了你?」
「到時候你的組織會怎麼樣?剛打了一場勝仗,就要散夥了?」他冷笑了幾聲,繼續道,「還是說,你覺得我不會動手?」
「……當年在緬甸,你父親是我最好的戰友,也是我最親的弟兄,他的死亡絕不是我的本意,但無論如何,那些慢性毒藥確實是經過我的手才送到了你父親的面前,無論你今天要怎麼報仇,我都會答應。」
徐木坤的臉上帶著深深的遺憾和疲倦,看著郝漠風輕聲道:「至於地獄犬組織,我並不擔心,因為現在除了我,已經有很多人都能夠挑起大梁來了。」
「是條漢子。」郝漠風說著將自己從戰場上奪回來的一把刀插在了徐木坤面前的桌子上,森然道,「那麼,咱們今晚就做個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