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獨龍
第330章 獨龍
「什麼?獨龍!」徐娘一聽到守夜的戰士來稟報的時候,聽到獨龍兩個字時,臉色當場就變了,和郝漠風不一樣,她在緬甸這個地方已經很多年了,深深清楚這兩個字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這是一種劇毒無比的蛇類,因為是人工培育的毒物,裡面混雜的毒性往往各不相同,因人而異,若是不知道飼養毒蛇的人平日餵食獨龍什麼毒物的話,中了毒之後根本就無葯可解,就算全身更換血清,都很難保證一個人的生命,何況是在緬甸這種缺醫少葯的地方,這東西更是恐怖,不說無葯可醫,卻也差不多了。
「你是說,獨龍出現在了院子里?有沒有人員傷亡?快點過去。」阿金從隔壁也聽到了徐娘的驚呼聲,當時就是臉色一白,連忙趕了過來,拉著守夜的戰士就朝著郝漠風那邊跑了過去,他也很清楚這種東西是怎樣恐怖的存在,現在居然出現在了院子里,這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一行人連忙到了郝漠風那邊,看著地上的殘骸,饒是徐娘已經見多了生死離別,此刻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神色中不自禁地帶上了幾分驚懼:「果然是獨龍,這種腥臭的味道,這個樣子,不會有錯!」
阿金卻深深看了郝漠風一眼,隨即注意力放到了少年手中的那一把刀刃之上:「居然真的是獨龍,還好血狼兄弟當機立斷,將毒物斬殺,要不然讓這畜生摸到屋子裡面,恐怕我們又非減員不可。」
郝漠風瞥了一眼手中仍在滴血的刀刃,神色中卻沒什麼害怕,雖然大家對這種東西的毒性已經害怕到了骨子裡,但是他畢竟之前沒有見識過這種東西,此刻雖然感覺怪異,卻沒有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抬起頭看著徐娘那邊,郝漠風點了點頭:「這東西真的像剛才那個兄弟說的那麼可怕么?」
「當然,只要被它給碰到了,任他本領再高,早晚都逃不過一個死字。」徐娘也將視線轉移到了郝漠風那邊,神色中不由得帶上了幾分古怪之色。有句話她並沒有說出口,其實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才是最可怕的,因為號稱最可怕的毒物,獨龍都沒辦法要了他的命,甚至連一根頭髮絲都沒有傷到,這才是最可驚可怖的,以前很多雇傭兵為了完成任務,甘願去培養這種劇毒無比的東西,最終獨龍沒有培育出來,自己卻先被毒死了,這種人在緬甸很多,甚至地獄犬之中之前就有幾個高手為了製造新的武器,嘗試了獨龍的培育,結果死得凄慘無比。
徐娘則是那些人之中一個人的親屬,所以比起其他人,她對獨龍這種東西的敬畏可以說是更深的,看到郝漠風毫不拖泥帶水地幹掉了這個東西,神色難免變得有些怪異。但片刻之後,她終於恢復了平日的冷靜:「你們幾個趕緊從外面弄些清水來,再挖點泥土過來,把這東西給埋了,把鮮血清理掉,切記不能粘上身子!不然沒人能夠幫你們,切記!」
「看來是真的了,不然徐娘這種處變不驚的人,也不會一句話連續強調很多遍。」郝漠風心中念頭一轉,隨即深深看了徐娘一眼,握著刀退到了一邊,其餘的戰士們趕忙把這東西給處理了,他們雖然不像徐娘那樣親眼見過獨龍的可怕,但從小在緬甸長大的他們或多或少都聽說過獨龍的事情,這種銀白的皮膚,惡臭一般的鮮血,都和老人們故事裡說的獨龍一模一樣,在清理現場的時候,大家都是頭皮發麻,心裡毛毛的。
之前的戰鬥雖然有死傷,但那並不讓人恐懼,反而是這種帶著劇烈毒性的東西,讓人打從心裡感到了不自在。徐娘見郝漠風退開了,不由得走上前去,看了郝漠風手中的刀刃一眼,神色中帶著幾分餘悸:「血狼小哥,你的這把刀刃沾染了獨龍的鮮血,還是及早處理一下吧,不然要是毒性不小心沾染到了身體,那實在有害。」少年朝著她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會處理,但郝漠風心中想著的卻是:「這種東西既然這麼厲害,恐怕今後也很難遇見了,既然刀刃上沾染了這種毒性,倒是比起往日的蟒蛇劇毒要好使得多,也不必弄掉,在關鍵的時候,這東西或許還能夠出其不意。」不過這種想法是不能對面前的幾人說的,他們本來就對自己有所忌憚,尤其是阿金那傢伙,看著自己的眼神總是帶著些戒備,要是一直拿著這種東西,恐怕會讓他心裡陰影更深吧。
「不過剛才那位兄弟和我說,獨龍並不是野生的蛇類,是人培育的,我倒是想知道,是誰這樣大膽,膽敢把這東西放到咱們這裡?」少年看著徐娘那蒼白的臉色,不由得輕笑了一聲,隨口問了一句。徐娘這才回過了神,不再注意郝漠風手中的那把紅色帶毒的刀刃,而是將自己的目光轉移到了面前的少年身上:「說起來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如果奴家沒有記錯的話,大岩山用獨龍這種毒物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之前告訴過小哥的舞廳當紅姑娘,香兒姑娘。」
「嗯?香兒姑娘不是舞廳唱歌表演的舞女么?居然還帶著這種東西么?這還真是讓人難以理解……」郝漠風神色一動,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他對香兒姑娘的印象不深,只不過上次去舞廳滅殺趙爺的時候,聽到那滿腦子慾念的胖子心心念念的就是香兒姑娘,此刻想起來不光有些意外,看起來當時要是讓那個胖子去對香兒姑娘做些什麼的話,他會死得比之前更慘數倍。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能夠在大岩山混跡那麼久,還是在舞廳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要是沒有一點兒本事,恐怕早就被人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下了吧。郝漠風心中當下便釋然了,但隨即升上心頭的便是一股淡淡的殺意。
他並沒有壓制自己的氣息,這股殺意從胸中升騰而起,直接衝到了體外,站在郝漠風身邊的徐娘和阿金兩個人第一時間便感受到了少年的變化,相對一笑,果然,這個小子這次是動了真火了。
「香兒姑娘是五年前來到緬甸大岩山的,之前也是一直在果敢地區,至於她是不是從國內過來的,我們不是很清楚,但她確實會培育獨龍這種毒物,這個情報不會錯。」徐娘朝著郝漠風那邊繼續道,「之前我和她有過幾次交往,但她並不是地獄犬的人,更加不是藏獒的屬下,這一次為什麼她的獨龍會出現在這裡,這一點也讓奴家好生費解……」
「那就不用多想了,我這就去找她,把這件事情弄清楚。」郝漠風眉頭一揚,隨即對著阿金和徐娘笑了笑道,「居然敢對我們使毒,這樣有膽識的人,我血狼豈能不去見識一下?那豈不是枉到大岩山了?」
「小哥,你要去找她?奴家建議你還是別輕舉妄動的好,香兒姑娘在大岩山的口碑不錯,很多人都賣她面子,這個時候要是再去得罪她,我們的處境恐怕就更危險了。」徐娘心中有些擔憂,不由得多勸了郝漠風一句,少年卻沒有答允,淡淡看了艷麗的女子一眼,神色忽然變得有些好笑:「徐娘,我之前一直以為你可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天塌下來你也可以頂住的,看起來並不是這樣?」
「……小哥謬讚了,徐娘哪裡有這樣大的本事。」徐娘苦笑了一聲,她哪裡會聽不出郝漠風言語中的挖苦意味,但是這個時候自己這邊確實不能再得罪別的勢力了,香兒姑娘身後站著無數的人,那些喜歡看香兒姑娘表演,甚至對她有所企圖的人怎麼會放過這種能夠在香兒姑娘面前露臉的機會呢?恐怕郝漠風這一去,危險不小。定了定神之後,徐娘將這些擔憂和郝漠風仔細說了。
「血狼兄弟,我勸你還是再想一想,要是就這麼得罪了香兒姑娘,不光是你,恐怕我們在大岩山的處境就更糟糕了。」阿金見郝漠風始終沒有聽從徐娘建議的意思,不由得有些著急了,聲音也稍稍提高了一些,「你知不知道,這個時候去找香兒姑娘很可能就是找死!她身邊或許還有別的獨龍呢?難道你就不怕?」
「怕這個字怎麼寫?我血狼好像還沒學過,也沒聽到過。」郝漠風甩了甩頭,最後看了這幾個人一眼,言語中帶著冷笑,「難道你們不清楚,對方既然把獨龍放到了我們的院子里,那就是存了把我們弄死的心思,這種時候你們還在擔心會不會得罪她?她都要要我們的命了!」
「雖然現在人少,但是不代表我們就應該像烏龜一樣窩著!至少,我拒絕。」少年隨手打開了院子的門,在走出去之前,最後回頭深深看了徐娘一眼,「如果一直待在這裡,你們覺得會不會有第二條獨龍被放進來呢?或者是別的什麼東西?這種日子我可不想一直過下去。如果你們擔心的話,我不會說我和你們有聯繫。」
「血狼小哥別這麼說,咱們早就是自己人了,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還分什麼彼此?」徐娘聽郝漠風這麼說,心中念頭飛速轉動,這才趕忙點了點頭,笑道,「小哥你說得對,我們是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意思了,這可沒什麼英雄氣概,不像我徐娘的為人,那麼小哥你就去看看吧,不過千萬要小心!」
「哼哼,這才是我認識的徐娘嘛。」少年抬腿走了出去,朝著身後揮了揮手,「放心,我早說過了,能夠殺死我的人,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媽的肚子里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