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鬼哥吳甸
第31章 鬼哥吳甸
大家商量以後，決定讓郝漠風和鬼叔在訓練隊里的侄子，代號「鬼哥」的教官吳甸學習槍械的使用。
「郝漠風你小子聽仔細了，我那侄子雖說玩刀的功夫比起我還差一點兒，但是要說到玩槍，我比不上他。」鬼叔在把郝漠風送往槍械訓練場的時候，在路上告誡著，「他可是隊伍里的神狙，以往出任務，在他的槍口下，敵人全部一擊斃命，死在他手下的敵人不比我少多少。你給老子好好學，別亂搞，聽到沒？」
「知道了。」郝漠風經過了這一年的訓練，已經脫胎換骨了，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有些流氣的社會混混樣子，而是真的有了一名戰士的樣。
不過畢竟還年輕，一聽說要開始學習槍械了，郝漠風心裡總有些興奮。
鬼叔走在前面帶路，郝漠風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他忽然問了一句，彷彿隨口提起：「小風，我聽說你和別的一些戰士關係不是太好？」
「我可從來不會去主動招惹誰，這不是他們眼紅我在炊事班訓練，說我搞特殊么？」郝漠風撇了撇嘴，無所謂的道，「可我就分在了炊事班，不在炊事班裡學習，我還能跑哪裡去。懶得和他們說。」
「我說小子，你這樣想也不對。他們也是優秀的戰士，早晚會成為戰鬥員，你和他們關係不好，這對你自己也是不好的。」鬼叔沒有回過頭，依舊在往前走，「還是找個機會，跟他們拉近些關係吧，不也挺好嗎？」
「得了吧，這些兵里跟我關係鐵的，只有洪虎賁和胡有才兩個，別的那些都眼紅我來炊事班，對我那可是恨得牙痒痒呢，訓練這麼忙，我才不想去找不自在。」一提到這些郝漠風就覺得很不爽，當初分配的時候，是排長鬍進喜給自己分了炊事班，那麼自己做一個炊事班的戰士，期間學習各種技巧，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偏偏別的一些戰士就說他搞特殊，還讓別人也少和他來往。
漸漸地郝漠風就被孤立了。
只有洪虎賁和地雷手下的胡有才和自己的關係還比較好。
「哼，小子，你給你鬼叔記著了，團結就是力量，不團結，你單兵技巧再高，你出去任務也很危險。」鬼叔說完這句，也不再和郝漠風談這個事情，兩人一言不發向前走著，拐了兩個彎子，就到了西北軍第三步兵師教導大隊的槍械訓練場。
「小鬼，這是你的新兵！」鬼叔對著訓練場里正在指導一名戰士持槍的教導員招呼了一聲，那人走了過來，和鬼叔打了聲招呼，一對眸子如冷電一般上上下下打量著郝漠風。
「叔？就他？基本訓練都做完了，怎麼這麼快來學槍啊？」這人眼珠有些外凸，看起來有點好笑，但他那如死魚一般的表情，讓郝漠風覺得，這並不是一個容易親近的人。
「嗯，就他了。」鬼叔指了指郝漠風，對著自己的侄子道，「你給我把他操練好了，他在這幾個月里，歸你管。至於基本訓練，這小子已經完成了。你叔我親自考核，過關的，你就放心練。」
「我說叔，在訓練場呢，你應該稱呼我為吳教官，或者叫我的代號。」代號「鬼哥」的教導員對著鬼叔，有些無奈的道，「我也應該叫你老吳？」
「放屁，老子生來就是你叔，到哪都是你叔叔輩，你敢叫我老吳？」鬼叔的鼻子都氣綠了，自己這侄兒啥都好，就是不會說話，一打交道，准把自己氣得半死，「吳甸，你給老子記著，下次見了老子，你給老子好好說話！」
「沒說你不是我叔叔輩……得，叔，我錯了，那我這就領他進去？」代號鬼哥的吳甸對自己叔叔很無語，但是不想多糾纏，說完就打算領走郝漠風了。
「快去，難道你小子還要請你叔喝茶？訓練時間，你敢這麼干，老子打斷你腿。快滾快滾。」鬼叔很高調地擺了一個姿態，示意郝漠風跟著吳甸走，自己則打道回府，準備回炊事班。
「小子，你的名字？」吳甸帶著郝漠風進了訓練場，隨口問了一句。
「郝漠風。」報了自己的名字，郝漠風四下里打量著訓練場，這裡很大，但周圍都是山石，難怪剛剛來的時候七拐八拐的，有些偏僻。
但是設施看起來很完善。
當然，郝漠風現在還是一個外行，是不是全面的器械，他可說不好。
總之，很有那麼個樣子。
「嗯，郝漠風，我是吳甸，代號是『鬼哥』，射擊訓練場的教導隊長。剛剛鬼叔也說了，這幾個月，你得跟我學槍。」吳甸說話也不繞彎子了，他把另外一名教導員招呼過來交代了幾句，示意自己收了個新兵，別人的訓練讓這名教導員負責一下。
那人答應了，對著先前在做持槍訓練的戰士走了過去。
吳甸不再往那邊看，他的眼睛變得認真，一張方塊臉孔瞪著眼睛，讓人覺得有些恐怖。他從自己腰間抽出了一支配槍，在郝漠風眼前晃了晃。
「小子，這是什麼？」吳甸在郝漠風眼前晃動著自己的傢伙什，語氣很嚴肅。
「報告，這是一支槍。」
「那麼，你來告訴我，槍支對於一名戰士來說，它是什麼。」
「槍支對一名戰士來說，是什麼？」吳甸面無表情，一張嚴肅的臉讓人無法發出一絲笑意。郝漠風想了想，回答道：「是武器，是殺人工具。」
「你覺得它是一件工具？」吳甸明顯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重複了一邊問題，「你再好好想想，這一支槍，對一名戰士來說，是什麼。」
「如果是我的槍，它還是我的夥伴，它將陪我一起戰鬥，和恐怖分子拚命。」郝漠風也皺了皺眉頭，這支槍對一名戰士來說，難道不是武器么，他有點不明白，吳甸為什麼要這麼糾結。
然而聽了郝漠風的這個回答，吳甸顯得更加不滿了，他的聲音提了起來：「回答錯誤！」
「那你覺得它是什麼？」郝漠風明顯有些心裡不舒服，這傢伙，長得古怪也就罷了，說話也這麼沒有邏輯，槍如果不是武器，那還能是什麼。
他的態度就沒有先前那麼恭敬了，他覺得吳甸在說一堆廢話。
不過吳甸明顯不關心郝漠風在想什麼。再次把手裡的傢伙在郝漠風眼前晃了晃，然後忽然地，他把手鬆開了，槍支掉了下去，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輕響。
「槍，什麼也不是，對一名戰士來說，它什麼也不是。」眼球凸出的漢子明顯不想和郝漠風再玩猜謎遊戲了，他的手一指郝漠風，「你還不懂它。」
「對一名戰士來說，槍支，確實是武器，但是如果是古時候的兵，他們有槍么？他們沒有！但是他們還是兵，也是戰士！所以，這槍，充其量只是武器，而且只是武器中的一種。」吳甸對著郝漠風嚴厲訓斥道，「你剛剛說什麼？槍是你的夥伴？那你是什麼，是屠夫嗎？」
「給我記清楚了，槍，什麼也不是！它就是一種比較方便的武器而已，不能依賴槍。我們有槍的時候是戰士，是狼，沒有槍的時候也是戰士，還是狼！」
「沒有槍，難道你就不是一個戰士了么，你就不能殺敵，不能完成任務？」吳甸看著郝漠風，嘴裡毫不留情，「那麼你可以回去了，我把你這樣的人培養出來，對祖國，對任務一點用處都沒有。因為你思想就很懦弱。」
「你知道什麼是狗嗎？就是有肉吃的時候吃肉，沒肉吃的時候吃屎！槍，就是肉，你是狼，還是狗？」
郝漠風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面前的吳甸。
他忽然抬起了腿，對著吳甸丟下的槍支，狠狠一腳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