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惡魔領土
28樓作為巨龍公司高層的辦公地點,裝修自然要比27層普通員工來的豪華許多,也寬敞許多。
一千多平的地方只有寥寥無幾的幾間辦公室,剩餘的地方擺放著沙發茶几之類的傢具。其中最顯眼的便是改裝過的那清一色的落地窗,整層都沒有牆壁,雖然是晚上,但遠眺城市的夜景,也令人心曠神怡。
「就是那裡。」
何遠方指著一扇落地窗,朝著它沖了過去。
「你要幹嘛!」吳慶驚得喊了出來,想要制止他,可是何遠方此時的速度已經不是吳慶能夠追得上的了。
沒有玻璃破碎的聲音,但何遠方卻消失了。他接觸到那塊玻璃時,就像驚動了一灣清潭,在玻璃上泛起漣漪。
「快進來。」何遠方的半截身子從玻璃從冒了出來,沖著他們招招手。
幾人來到落地窗前,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在窗前,可以清晰地看見樓下的景色,彷彿再走一步就要掉下去。
「你確定?」
吳慶質疑的聲音適時響起,雖然他很信任何遠方,他也親眼見到了到現在還讓人頭皮發麻的血屍,但現在的這一幕太違背科學,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自然就不敢踏出那一步。
血屍第二個踏進那扇窗,身影消失不見,李魚是第三個,空蕩蕩的28樓只剩下了吳慶的身影。
「老吳,裡面可能很危險,我覺得你……」
何遠方想要全吳慶回家,畢竟這些事跟他這個普通人無關。
「不!」吳慶堅定的眼神望著何遠方,「我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害死了王雅,即使不能為她報仇,我也想試試!」
「好,那你跟緊我。」
何遠方讓過身子,吳慶隨之進入了落地窗。
隨即,28樓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忽然間,一處牆角的空氣扭曲了幾下,出現了一個身影。
他拿出電話:「喂,他們搶先一步,進去了,要跟進去嗎?」
電話那頭傳來女人的聲音:「廢話,不然叫你去幹嘛!」
面對女人不耐煩的語氣,男人的臉上露出不屑,掛斷了電話。
他嘀咕:「果然到了更年期的女人都一個樣。」
落地窗再次泛起漣漪,男人的身影消失。
那是一片白色的光,佔據了眾人的視野,白色的光,白茫茫的。
過有一秒,那白色的光才消散,露出裡面的景色。
原來白色的光是由天上的太陽發出的,幾人之前還是在夜晚的寫字樓里,乍一見到刺眼的光芒自然會產生錯覺。
這裡是一片廣闊的草原,碧綠的草地,零落散布與各處的野花,偶爾會有一兩株大樹撐開華蓋,拋灑下些陰影。
空氣涼爽,絲毫不覺得熱,反而有點涼颼颼的,舒服得很。
草原高低起伏,遠處有一道伏在地面的矮山,上面開滿了紅色的不知名花朵,看起來很大。
「這會是惡魔的居所么?」
何遠方感到懷疑,但他分明進入到這個空間以後問道了不尋常的氣息。
「地獄里可沒有這些,惡魔雖然喜歡破壞,但那只是為了滿足它們的殺戮天性而已,要是有條件,誰會選擇那種熔岩流淌的地方當作居所呢。」
李魚慢慢地為何遠方解釋關於惡魔的事情。
「不過,也不排除某些惡魔就是天生的毀滅者,它們不論是對任何東西,都帶有一顆毀滅的心。」
「在那裡!」
何遠方指著開滿紅花的矮山,「那裡惡魔的氣息最濃,看起來還挺遠的,我們要抓緊了。」
對於能否打敗血屍口中的羊頭惡魔,李魚沒有一點信心,能開闢空間的惡魔可不是什麼低級貨,它們至少是擁有虎級惡靈水平的東西,或許還在虎級之上。
因為荒蕪之地的封印早在幾千年前,隨著五把神兵中最獨特的「雀淵」消失,就已經開始慢慢鬆動,歷史上曾出現過不少的高級惡靈,何況是幾千年後的今天呢。
如果,如果這個羊頭惡魔真實高等級惡魔的話,該怎麼辦?
即便它真的只有虎級的水準,那李魚也不是它的對手,靠何遠方嗎?他此時身上散發出的靈力波動雖然強大,但也就比李魚強那麼一小截而已,就算再來十個這樣的何遠方,恐怕都只是去送死而已。
擔憂佔據了李魚的全部思緒,獵殺惡靈是啟靈人天生的責任,他們這個群體便是為惡靈而存在的,可明知是送死,何遠方為什麼要義無反顧?難道生命也不重要?
還是何遠方,跟惡魔,有什麼不可化解的仇怨?
「應該是這樣了。」李魚心想,「從剛才何遠方說的話來看,明顯只是針對惡魔這一族類的,自從他看見了骷髏兵開始就像變了一個人。是了!他跟惡魔一定有仇!對!那個青青……他昏迷時在夢裡都在叫著的名字……會不會是……」
「你在幹什麼?」何遠方回過頭,他不明白李魚為何突然獃獃地站在那。
「啊,沒什麼。」李魚隨口敷衍了一句,「我們走吧。」
「嗯,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何遠方放滿了腳步,走在血屍跟吳慶的身後,與李魚一起,「是不是覺得我們是在送死?」
「嗯。」李魚不否認這點,確實是送死,「我……」
「你其實不比跟我來的……」何遠方頓了一下,「總之,不管你之前為了什麼目的而接近我,謝謝你。如果說,我們這次可以活著出去,我會告訴你我的故事。」
李魚苦笑,她對活著出去根本不抱希望,卻強顏笑著。
「我希望有那麼一天。」
「不過你也得坦誠相待才行。」
何遠方拋出一句話,讓李魚剛剛對他升起的好感消散的無影無蹤。
「什麼嘛!你還不是對這件事耿耿於懷!既然這樣,就不要說得那麼煽情啦!」
李魚氣鼓鼓地加快了腳步,走在最前頭,看起來是生氣,其實裡面多少包含著逃避、不想糾結於這個問題。
三人一屍在遼闊的草原上走了半天,而那矮山的距離依舊是那麼的遠。
所謂的「望山跑死馬」,大概就是如此了。
在他們的身後,男人的手裡拎了瓶沾滿冰冷水汽的可樂,已經喝了一半,嘴裡的半截中南海正在噴吐白霧,悠哉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