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第三百四十三章
第三百四十二章金家金明政(上)」
「這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陳天宇說。
「那我就安心地等著吧,對了,你在電話里說扎西和梁倩倩都面臨即將突破,他們都不顧身上有傷,竟然在這裡閉關?」
「嗯,他們剛把傷口包紮,就躲進自己房間,並嚴禁別人打攪。」
「看來戰鬥才是突破的關鍵。」高山說話的時候,不由得想到自己,他知道像自己這樣的情況只能是極個別的,如果讓全天下的武者知道自己修鍊的情況,肯定會鬱悶死的。
「誰說不是呢,通過幾次的生死搏鬥,我發現我的武技進步也是非常大的,下一次武林大會上,我一定會一鳴驚人的。」陳天宇不無嚮往地說。
因為修鍊方式在根本上不相同,因此,陳天宇此生根本就不可能進階到先天武者,這一點,無論是高山,還是他自己,都是清楚知道的。
「你還是安心養傷吧,既然我來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畢竟我才是烏龍會的幕後老闆。」
「你這個老闆當的可真幸福,你沒有開口,我們就主動幫你打江山。」
「咱們是兄弟不是嗎?」
「做你的兄弟可是很危險的,從你直接把我拉進黑社會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你不是過的挺開心的嗎?」
「這跟我開心是兩碼事。」
「呵呵呵??????好了不打攪你休息了,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搞定韓國人的,想我剛認識你那會兒,那個時候你應該不是我的對手吧,這才過去多久,我們之間已經是天差地別了。」陳天宇不無感慨地說。
「好了別說了,快點休息吧,說不定我們明天就要離開的。」
高山說話的時候,起身離開了陳天宇的房間,到外面的客廳里坐了下來。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拿出掌上電腦瀏覽新聞論壇什麼的。而是靠在那裡閉目養神。
他剛閉上眼睛,就聽到腳步聲,隨即他就看到一個烏龍會的人帶著一個穿著傳統韓服的年輕女人推門進來了。
「高先生,這位小姐找您。」
「知道了,你去忙吧。」
那人離開之後,高山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個女人:「說吧,在什麼地方見面?」
「高先生畢竟是第一次來韓國,就是說了地址,你也要花很長時間才能找得到,我來是帶高先生過去的。」女人說了一口流利的中文,如果不是知道的話,高山肯定任務她是自己的同胞。
高山站起來說:「走吧。」
出門的時候,高山才發現天上正在飄著零星的雪花,天空也是陰沉無比,灰白色的濃雲遍布天空的每一個角落,給整個世界帶來巨大的壓抑,一路上,人們都是行色匆匆,不知道是因為生活節奏快,還是因為下雪的緣故。女人是步行來的,自然也要步行回去。兩人沒走出多遠,原本零星的雪花就已經轉變為紛紛揚揚的大雪。路上的車子都已經開啟了防霧燈,速度也第一時間放緩了很多。
女人的步履很輕盈,高山發現她每一步邁出的距離都是相同的,而且呼吸頻率也是相同的。這樣的情況他在梁倩倩的身上也見到過。飄落的雪花打濕了她的秀髮,讓她平添了一些飄逸和嫵媚。他的心底開始猜測這個女人跟陳天宇口中的那個中年人到底有什麼淵源,是弟子還是族人,亦或者是女兒。
大約走了三四里的樣子,女人把高山帶到了一個紅牆碧瓦的所在。建築是傳統的建築,帶有濃郁的中國元素,看來這棟建築存在有些年頭了,從這棟建築就能看得出這裡在很久以前跟中國的聯繫。雖然現如今某些棒子們極力否認這一點,可是他們叫囂的觀點根本就不用刻意去辯駁。
如今的首爾到處都是高樓大廈,能在這裡擁有如此大的面積的一個傳統建築群,可見這裡的主人身份也是非同一般的。
到了門口,女人輕輕推開院子的木門,隨後站到了一邊,回頭對高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高山朝她點點頭,抬腳進了院子。
院子里的裝飾很樸素,除了幾株梅花之外,就是幾簇細竹。他看到一個中年背著手站在院子的中間。他只是隨意站在那裡,卻跟周圍的一切融為一體。如果閉上眼睛的話,根本就感受不到他的存在。高山走到他的對面聽了下來,開始慢慢地打量對方。
「自我介紹一下,金家金明政。」
「我想我就不用介紹了吧。」
「當然。」
「不知道金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我知道烏龍會是屬於高先生的,幫會擴張原本是很正常的,可是你也不能如此張揚,視我大韓民國於無物吧?」
高山當然不能說這件事都是陳天宇的私自決定,他這個做老闆的也是事後才知道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他作為老闆就必須承擔這個後果。
因此,他說:「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既然你是烏龍會背後的那個人,而我作為大韓民國的人,自然要為自己的國家做點什麼。」
「你的意思是要跟我打一場?」
「不錯。」
「就在這裡?」
「這裡不行嗎?」金明政反問道。
「我沒說不行,可是輸贏有什麼說道嗎?」
「我輸了就承認烏龍會對韓國黑幫的侵略,要是我贏了,你就帶著你的人離開這裡。」
「你的這個要求好像有點過分吧,我的人千里迢迢來到這裡,而且還打贏了,你一句話就讓我退出,早知道這樣,我不如直接跟你打一場不就行了,哪用這麼麻煩。」高山的態度很強硬。
「高先生的意思是——」
「你想打架我可以奉陪,大家都是成年人,別說的這麼幼稚。」
「你的意思是你輸了,也不會讓你的人離開了?」
「當然,你願意把到手的東西拱手讓出來嗎?你還是說點別的吧,不過你要是發動自己的人將他們趕回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既然這樣,我就沒什麼可說的了,我們開始吧。」金明政很乾脆地說。
「戰鬥其實不需要理由的,這樣不是很好嗎?」
「是我有些著相了,我應該去中國挑戰你的,而不是用你手下人脅迫你過來,我為我的行為道歉。」金明政說的很坦然。
高山的心底不由得感慨,能成為先天武者果然都不是普通人,都是拿得起放得下之輩。高山發現跟他們相比,自己欠缺的還很多。因為修鍊方式本質上的不同,他的修鍊過程純粹是投機取巧,根本就沒有一步一步的艱辛歷程,更加沒有心靈的磨練。在這種情形之下,那些心胸狹窄之輩是無法進階到先天武者的,因為他們不具備先天武者應有的大氣。這也是高山作為先天武者竟然還去學習槍械的根本原因。因為,高山的心本質上還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先天武者是不屑於使用槍械的,很多人究其一生連兵器都不用。
高山朝金明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金明政也做了一個同樣的手勢,隨後兩人同時動作起來。」
第三百四十三章金家金明政(中)」
高山左腳往前滑出一步,一拳打向了金明政的鼻子。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根本就沒有后發制人一說,大家對武道的理解都不是常人所能比擬的,先下手為強同樣適應他們這樣的存在。因此,他們之間的戰鬥又回到了原點,比的是力量,拼的是速度。
金明政並沒有閃避的意思,他抬起右拳迎了上去,他要跟高山硬撼。他打算以絕對力量將高山擊敗,讓他弄清一點,到了這裡,就要聽從他金家的安排。他如此大張旗鼓地將高山找來,就是為了給他一個教訓,因此,高山只要擊敗金明政就可以安全的離開韓國,而不會再次遇到什麼勢力的阻攔,因為他們丟不起這個人。你讓人家過來,人家來了,結果你們的先天武者聯手了,他們將會成為全世界的笑柄。要知道先天武者可是要去參加會議的,除非他們不去,不然的話,肯定是會被嘲笑的。
高山見金明政要跟他正面硬撼,立刻就調集了九成的內力朝著右臂輸送過去。既然金明政想這麼做,他自然也沒有退縮的道理。反正他也就只有一個人,他也沒必要擔心自己受傷之後無法離開這兒。
由於他們的境界相同,因此,如非得以,他們在戰鬥的時候根本就不會選擇閃避,因為閃避的話先機就將失去。在這樣的情況下,失去先機的後果是很嚴重的。當初高山跟伊格內休斯?阿道夫戰鬥的時候,就是因為阿道夫錯誤估計了高山的戰鬥力,從而失去了先機,結果就淪落到被高山拉著打,最終不得不認輸的尷尬境地。
金明政見高山根本就沒有閃避的意思,反而集中內力要跟他一招定勝負。他的眼角閃過一抹笑意,也同時把九成的內力調往右臂。他踏入先天武者行列已經有十幾年了,在這十幾年裡,他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修鍊中度過的。這是所有先天武者的通病,已經非常強大的他們,都在全心全意的追求更加強大。就連高山這個怪胎也不例外,他打算等女兒滿月了,就去週遊世界,他自然不是為了去領略迷人的風光,而是去吸收信仰力量。他相信這個世界上那些名山古剎里的神佛塑像內都有著濃厚的信仰力量。還有國外的那些教堂聖地什麼的,都是他要吸收的目標。他有理由相信,吸收了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信仰力量之後,他的修為將會達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雖然兩人都集中了九成的內力,可是卻一點勁風都沒有帶起,就連天空中飄落的雪花都沒有改變軌跡。兩人的招式都已經到了動極生靜的境界,儘管他們的速度很快,可是卻給人一種沒有動作的感覺。如果有普通人站在一旁的話,他們的眼睛就會清晰地看清兩人的每一個動作。這雖然說起來有些詭異,可是事實就是這個樣子,一如體育節目中的鏡頭回放。實際上,兩人的動作是非常快的,快地可以直*出膛的子彈。
只是瞬間,兩人的拳頭就毫無花哨地撞擊在了一起。這個時候,一道肉眼看不見的衝擊波就像是在水池裡丟了一顆石子似的,蕩漾開來。原本靜逸的雪花瞬間變成粉末,並隨之消失。以兩人為中心,方圓數十平方米內的所有所有的雪花都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真空地帶。更遠一些的雪花也一改安靜地隨風飄蕩的狀態開始向遠處翻滾,有點類似蘑菇雲的味道。
這個時候,那個帶高山過來的女人正在站在閣樓的窗子後面看著院子里發生的戰鬥。與此同時,這棟建築里的人們都陸續朝院子的方向彙集,他們也都知道了院子里正在發生的戰鬥。儘管他們接到通知不能去現場觀看,可是卻不妨礙他們想那個女人一樣遠遠地站在窗子後面看著。
兩人拳頭撞擊在一起的瞬間,他們的身體同時向後暴退。高山一直到快要撞到院牆,才穩住重心。金明政的情況比他只好了那麼一點點,他距離院牆還有兩三步的樣子,而高山就已經要撞到院牆了。兩人的這一次碰撞,高上應該算是失敗了。
不過,金明政臉上的震驚卻已經掩飾不住了,他跟伊格內休斯?阿道夫一樣都犯了常規性的錯誤,他們都認為高山只是一個新晉的先天武者。跟他們想必,內力應該是他的弱項,可事實證明,他們先入為主的常識給了他們深刻的教訓。感受到自己體內翻騰的氣血,金明政意識到自己小覷了高山。這個時候,他才想起高山一開始就直接拒絕他提出的條件,原來他是有倚仗的。他看過高山的資料,二十歲就踏入先天武者的行列就已經讓眾人震驚了,卻沒想到內力也是如此的雄厚。雖然他看起來像是勝了一籌,可是他知道這是他刻意控制的結果。不然的話,他的情況應該跟高山相差無幾。
兩人並沒有在原地多做停留,而是同時雙腳往地上一蹬,身體就像是出膛的炮彈似的朝對方沖了過去。之前的一拳雖然兩人都集中了九成的內力,可是對他們來說只能算是一次試探。蓋是因為兩人都是先天武者,內力都已經在體內生生不息,雖說不能很快恢復,可是這次碰撞的消耗對他們的影響並不大。
儘管兩人的精神都是高度集中,攻擊的速度也都飛一般武者所能匹敵,可是他們的每一個動作都是輕靈無比,特別是高山,他的所有動作都帶有一道完美的弧線,一如身邊落雪飄下的軌跡,不帶有一絲雕琢的痕迹。而金明政的動作就跟敖八桑等人一樣大開大合,雖然看似輕靈,實質追求簡潔,完全走的是直線,如果計算的話,他的每一次出招,跟目標之間的距離都是最短的,不可能還有比之更短的線路。
有了第一次的碰撞,兩人後面的動作都是以擊中對方為主,並沒有使用多少內力。因為他們都知道自己很難擊中對方,每一次攻擊都集中全力的話,只能增加自己的消耗。不過他們一旦抓住對手的弱點,就會是一陣迅猛攻擊,直至將其擊敗。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兩人已經相互攻擊了數百招,都沒能奈何得了對方。
在戰鬥的過程當中,高山致力於改進自己的太極意境,他知道這是他戰鬥的根本,只有通過戰鬥才能將其不但完善。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好幾次都差一點被金明政抓住破綻,好在他反應及時,不然此刻已經被擊敗。
金明政根本不會想到高山竟然利用他改進自己的武技,他一直沒能把高山怎麼著,心底一直在震驚之中,如果不是他心境強大的話,此刻已經露出了破綻。饒是如此,對他的攻擊節奏也有著一些影響。他露出來的破綻,雖然高山當時就已經察覺到,可是他並沒有做出相應的攻擊。因為他不知道金明政是不是故意露出那些破綻,由於破綻太小,留給他的時間並不多。他可不敢冒險,畢竟對方也不是普通的武者。
很快,一個小時就過去了。這個時候,雪下得更大了,用鵝毛大雪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大雪擋住了遠處觀看的人的視線。由於兩人都沒有調用多少內力,以至於他們的戰鬥並沒有對飄灑的雪花的軌跡有多少影響。他們已經跟周圍的落雪融為一體。
戰鬥又持續了一個小時,一直沒能達到目的的金明政的心底開始浮躁起來,他原本信誓旦旦地讓陳天宇給高山傳話,沒想到最終卻是一個笑話,不管從什麼方面考慮,他都要將高山擊敗,甚至擊斃。因此,他右手手腕一抖,一把金色的匕首滑落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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