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審問
「司馬家?哪個司馬家?」程立偉裝作一臉無知地問道。
「切!司馬家都不知道?」魏傑真的是不知道該嘲笑他們,還是同情他們:「鼎鼎大名
的燕京十大家族之一的司馬師家。」
說這話的時候,魏傑眼神高傲,嘴角微微上揚,看起來格外囂張。
「哦,那就好,我還生怕自己弄錯了。」程立偉手一揮,冷冷道:「帶走!」
早就等在一邊的張凌,一把抓過魏傑,拖著他往自己的車上拖去。
「放了我們老大!」旁邊,眼疾手快的小混混兒,已經沖了過來,準備在關鍵時刻好好表現一下。
「不想死的儘管過來。」張凌從腰間一把摸出手槍,抵在了小混混兒的額頭上:「再往前半步,我保證你見不到一秒鐘后的太陽!」
冷酷,殘忍,果斷。
國安局一貫的風格,在張凌身上展露無遺。
「是是是,我不動,我不動。」小混混兒嚇得雙腿篩糠一樣不停地抖,仔細看去,褲襠間,早已經變成了濕乎乎的一片。
沒辦法,他們雖然整天貌似牛逼哄哄的樣子,拿著刀四處晃悠,但是誰被這樣子用槍直接抵在腦門兒上過啊?
俗話說百聞不如一見,被張凌這麼一嚇,早已經是魂飛魄散。
有了前車之鑒,後面的眾人都老實了,呆在那裡不敢上前。張凌順利地將魏傑拖到了自己的車上。
「先換個地方吧,這裡人多眼雜。」程立偉吩咐道。
「是,老大!」貴為燕京市國安局局長的張凌,此刻卻沒有一點兒的不適應,坐在駕駛座上,一轟油門,車子飛一般地離開了鬧市區。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上了車之後,魏傑總算是感覺到了一種危機。從攀上司馬家族這棵大樹以後,他還是頭一次像今天一樣被羞辱。
最關鍵的是,自己在報了司馬家族的名號以後,對方依然不依不饒。傻子都知道這是遇上了麻煩了,何況魏傑又不傻。
「帶你去玩兒玩兒。」坐在旁邊的程立偉露出了曖昧的笑容。
玩兒玩兒?聽著這語氣,好耳熟啊。這不是每次自己找小姐時候會用到的口氣嗎?天哪!
「大哥,大哥,我錯了我錯了,要殺要剮都可以,你可別……」魏傑真是快哭出來了。我擦,自己可是堂堂青龍幫的小頭目啊!這要是被搞了基,傳出去丟人都丟死了呀!
「大大大大哥,放了我好不好?你說什麼我都做。」魏傑一把抓住程立偉的肩膀,搖晃著說道,像是小孩子撒嬌一樣。
「額」,開車的張凌順著後視鏡瞥了一眼,差點兒沒撞到路上,沒辦法,這樣一個大男人撒嬌,真的有點太挑戰心理承受能力了。
「真的什麼都可以做嗎?」程立偉笑眯眯地說道,好像還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張凌的下半身。
「我是打手!不是鴨!」這次,魏傑真的要抓狂了。大哥,你別這樣啊,人家對你真的沒興趣啊,你別這樣折磨我啊。
「嗯?」程立偉聞言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車子,在路上平穩地行駛著,將他的笑聲傳出去了很遠。
「到了。」張凌將車子停在了燕郊一處廢棄工廠里。程立偉雖然沒說明是要做什麼,但多次的配合,早已經讓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種極深的默契。
果然,下了車后,程立偉看著張凌選的地方,也是點了點頭。有些事情,還是隱蔽一點好。
「你們到底幹嘛?」篤定了自己會受欺負的魏傑,磨磨蹭蹭就是不肯下車。
「下車!」張凌拿起手槍,朝著旁邊的車玻璃就是一槍,玻璃應聲而碎,濺了三人一身。
「我下,我下!」魏傑抱著頭,飛快下了車。
張凌冷冷地拿槍抵住他的頭,帶著程立偉,左轉右轉,來到了工廠里一個隱蔽的廢棄小屋子裡。
屋子不大,也就一二十平米,各種傢具配置一應俱全。最關鍵的是,各種審訊用具也一樣不少。
魏傑身為一個資深小混混兒,齷齪的事情可是沒少干。一看裡面的東西,瞬間就明白了二人的意圖。
「大哥,我們今天是要幹嘛?」他努力讓自己保持一點沉著冷靜,好對得起自己的身份。
「呦,這個是啥?」程立偉看著一個只有一條腿的凳子,問道,根本沒搭理魏傑。
「審問用的,防止犯人在那裡磨嘰。」張凌順著,指了指房樑上掛著的一根細繩。
程立偉一看,多少明白了,頓時來了興緻。魏傑這種大家族培養的打手,別看一副貪生怕死的樣子,背地裡可滑著呢。搞不好很有可能讓他們擺一道。雖說今天的目的不是讓張凌弄這個,嚇唬嚇唬魏傑,倒也不錯。
程立偉這樣想著,沖張凌擺手示意了一下。
張凌點了點頭,走上前,一個手刀,直接將魏傑放倒了。
等到魏傑再次醒來,赫然發現自己脖子被綁,吊在了半空中。而腳下,則是一個顫顫巍巍、只有一條腿的凳子!
「你們幹嘛!」魏傑驚恐地大叫。脖子傳出的束縛感,已經讓他想窒息了。但那個只有一條腿的凳子,讓他真得不敢雙腳亂蹬。這萬一踹翻了,自己這可是就要被勒死了。
「不幹嘛,聊聊天。」程立偉說道。
「名字?」
「魏傑。」
「年齡。」
「27。」
「身高。」
「180。」
「愛好?」
「大哥,你饒了我行嗎?你要幹什麼直說,我一定配合。」
……
魏傑真是鬱悶,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對方到底要幹嘛。這麼不明不白得被弄死的話,對閻王自己可怎麼說呀?
「你確定要說嗎?」程立偉問道。
「說說說。」魏傑點頭如搗米,瞬間脖子又被勒緊了一些,壓抑的他直翻白眼。
「你和司馬家什麼關係?」程立偉收起了玩笑語氣,嚴肅地問道。
「打手。」魏傑倒是乾脆利索。
旁邊的張凌,默默給程立偉倒了一杯水,有些不解。這個小混混兒,不就是囂張了一點嗎?程立偉不至於要和他杠上吧?如果真是這樣,他只能給魏傑默哀了。
「你給司馬家做事多久了?」
「三年。」
「何氏大廈電梯事件知道嗎?」
「知道。」
「誰指使的?」
屋子裡,陷入了短暫的沉寂。三個人,誰也沒說話。
張凌忽然意識到了,今天程立偉找自己過來,恐怕可不僅僅是吃飯那麼簡單。
程立偉呢,好像一點兒也不著急,在那裡慢悠悠地點上一根煙,抽著,瞅著臉上神色慌張的魏傑。
「這個,我不知道。」過了一會兒,魏傑小聲說道。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很是心虛,一貫撒謊如吃飯的他,竟然也會覺得心虛。
「嘭!」的一聲,程立偉出手如電,一粒子彈,幾乎是貼在他的臉上,射向了旁邊的牆。
魏傑臉色更差了,只是,理想中的求饒狀態,卻是沒有出現,他依然沒有開口的跡象。
「想好再說。同一個問題,我最多問兩次,」程立偉冷冷他說道:「很可惜,你已經浪費了一次機會了。」
準確,專業,冷酷。
張凌忍不住在心中讚歎道。對於程立偉準確的洞察力,他一直是嘆為觀止的。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真的不知道。」過了一會兒,魏傑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
程立偉知道,對方和司馬家族合作了那麼久,想必對於對方的實力認知,應當是根深蒂固。在這種情況下肯定不會貿然出賣司馬家族。
一次綁架就乾脆利落地妥協交代的話,估計司馬家族肯定再也不會錄用他了。魏傑不傻,或者說,很聰明。
燕京城,司馬家族會議內廳,燈火通明。
「抓走多久了?」司馬家族現任掌舵者司馬師問道。
「三個小時了。」旁邊,負責安保事業的司馬青小聲道。
晚上的時候,他本來還在皇城KTV和一幫兄弟喝酒,就聽說魏傑被人在燒烤攤兒上帶走了。驚詫之餘的他,迅速安排人去找,結果竟然一無所獲。
「有線索嗎?」司馬師問道。
「沒有。只知道開車的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頭髮微禿。而且,目擊者都說明明看到他們開著車上了馬路,結果各地的監控錄像竟然都沒有發現對方的蹤跡。他們似乎對燕京監控路線的分佈很是熟悉,應該是輕易避過了監控。」司馬青說道。
這一點,也正是讓他開始重視這件事情的原因。
如果對方只是尋仇或者敲詐的話,根本輪不到他出面。現在的話,事情可就嚴重了。魏傑,畢竟也是他們旗下的一員猛將。對方到底意欲何為,現在,還不清楚。
司馬師閉上眼睛,右手中指有韻律的敲擊著桌面,最近一段時間,燕京城內各路勢力雲集,大家似乎都在盯著那個東西。
難道說,他們也對自己過河拆橋的事情看不慣了嗎?如果真的是這樣子,那,司馬家族可就有可能成為眾矢之的啊。
司馬師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心中煩躁不已:何碧玉啊何碧玉,好歹我們也是合作了數年的搭檔,你為什麼非要死咬著不鬆口呢?兩家合作,不是很好的嗎?
「叔叔,還有一個消息。」司馬青猶豫著,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身為司馬家族年輕勢力中的翹楚,他一向是敢作敢為、從容果斷的。這一次,卻遲疑了。實在是這個消息,太過勁爆。
「嗯馬師端起桌子上的茶水,遞到了嘴邊,輕輕地啜了一口。
「目擊者說,好像綁架魏傑的兩個人中,有一個人是黑雕!」司馬青一字一頓地說道。
「噗!」司馬師臉色大變,一口茶水直接噴在了身前,失聲道:「你是說,那個兔崽子程立偉回來了?!」
馬青也是一臉痛苦。奶奶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哎,這次燕京城,可真是有的好戲看了。」司馬師癱坐在椅子上,苦笑道:「黑雕啊黑雕,為什麼你每次都要拿我們開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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