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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美好【五】

  「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蘇黎跪在下方,狠狠地剜了身旁的清皖一眼。


  梨綰支著下頷打了個哈欠,自蘇黎被太,監帶來,就一直說著這句話,也不知道改改。


  「阿梨可是困了?」蘇歿像是沒看到蘇黎蒼白的臉色,撫了撫梨綰的長發道。


  「嗯。」梨綰悶悶地應道。


  殿內的胭脂味有些濃,她聞著也有些噁心,還不如先去睡。


  「困了朕抱你去睡。」


  「皇上,臣妾有腳。」自己會走。還有,皇上這麼抱著她,她都能感覺到下方那兩位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她。


  她倒不是怕她們,只是她如今還要為肚子這個考慮,不能樹立更多的敵人。


  「阿梨,你好好休息,朕處理完她們便來陪你。」


  被他這麼一嚇,她的困意減了不少,「嗯好。」她覺得自己要是不答應,他說不定會留下來等她睡著。


  蘇歿俯身,輕柔地拂開她額前的發,吻了一下。


  「皇上……」她瞪了他一眼,這下睡意完全給他攪沒了。


  但梨綰還是裝作很困的樣子,閉上眼眸,耳邊似乎聽到對方的輕笑。


  「蘇昭儀,你還有何話可說?」蘇歿似乎壓低了聲音,她聽不大清,可是還能聽出他話語里的怒火。


  皇上他在乎這個孩子?那為什麼那天又是那副表情?

  「皇上怎能聽信一婢女的話懷疑臣妾?」蘇黎聲音凄楚,只是不知蘇歿有沒有被打動。


  「娘娘,奴婢都告訴皇上了,您再做無謂的解釋也沒用了。」


  清皖真是膽大,就不怕蘇黎報復?說起來,她膽大也不是第一天的事了,小小一個婢女,竟有勇氣指責蘇黎。


  只怕她的身份沒那般簡單。梨綰回憶阿錦當時與她說的——並沒有說到她還有其他的身份。


  「你這個賤,婢,竟敢在皇上搬弄是非,信不信本宮……」


  「夠了,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毒是不是你下的?」


  「皇上,真的不是臣妾,臣妾雖然想過害梨妃,可是……」


  「那你告訴朕,這些是什麼?朕派人去你那搜到的,與宋太醫說的毒一模一樣。」


  「哐當。」外頭傳來物體摔落的聲音。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來人,蘇昭儀心思歹毒,企圖謀害皇,嗣,現廢去昭儀之位,打入天牢。」


  「皇上,臣妾錯了,臣妾求您不要廢除臣妾的昭儀之位,不然臣妾的父親……」


  「朕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蘇黎卻突然大笑起來,「原來一切都只是痴心錯付,臣妾嫁於您五年,竟比不上一個認識一年的女子,」笑聲漸漸小了,「皇上您急著將臣妾除去,是不是因為不想她知曉那件事呢?可她終有一日要知曉!」


  皇上有事瞞著她?梨綰緊了緊握著的被,錦。


  「將這個婢女一併關進天牢。」


  「皇上,這關奴婢何事?」清皖的話語滿是不可置信。


  「既然知曉蘇黎要害梨妃娘娘,為甚不前來通報?」


  「奴婢,奴婢……」清皖說不出話來。


  清皖自然也是希望她吃下那有毒的飯菜,又怎會來告知她?梨綰腹誹。


  「傳朕旨意,將蘇黎與清皖關進天牢,聽候發落。」


  外頭的嘈雜靜了。


  隨後,梨綰便聽見熟悉的腳步聲。


  「阿梨,朕不許任何人傷害你,哪怕是……」他話語頓了頓,嘆了口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旁的氣息淡了些。


  大概是皇上走了罷。


  也是,他為了處理這件事,恐怕連奏章都還沒有批完。


  梨綰卻突然生出無趣來。


  於是她閉眼,在腦海里勾勒孩子未來的容顏。


  鼻子一定要像他,一定很好看;眉眼也是——一個縮小版的蘇歿浮現,梨綰不禁失笑。


  又想了一會,梨綰才驚覺自己是多幼稚。


  孩子還沒生出來,她就想了這麼多。


  不知想了多久,她萌生出困意,便睡去。


  「師傅,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梨花?」紅色的身影踩著落葉,手裡像是拽著什麼。


  「你天天望著,我……」清冷的男音,聽著竟有些耳熟。


  「師傅,你也是在看我對不對?」女子的語氣,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我既答應了要照顧你,自是整日看你。」男子拽開她的手。


  她的語氣卻並無失望之意,「我數數,這是你多少次同我這樣說了。」


  低頭扳著纖白的手指數著。


  其實她從頭到尾都沒抬頭過,梨綰也看不清她的容顏。


  「師傅,承認喜歡我真的有那麼難嗎?」這話說得哀怨。


  「胡鬧。」男子近乎呵斥地道。


  「你就只會說我胡鬧,明明這裡面裝著是我!」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話語停頓,許是不忍再說出傷人的話來。


  「師傅與我相處這麼久,應當知曉徒兒早就將臉皮視作身外之物了啊。」紅色的身影踮起腳尖,將臉埋入男子的後背。


  「放開。」男子似乎想拽開她。


  「師傅……」餘下的話語聲音很小,梨綰聽不大清。


  只是她說完后,就見男子站著,任她抱著。


  「師傅待我長發及腰,娶我可好?」梨綰不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只是在她的腦海里,卻一遍一遍回蕩著這句話。


  「娘娘,該用早膳了。」阿錦的聲音闖進腦海,梨綰睜眼醒來。


  只是思緒仍有些混,沌,只她夢裡那句話,不停地在耳邊響起。


  「娘娘,您怎麼了?」荊錦見自家主子皺著眉,擔憂地問。


  「沒什麼,侍,候本宮梳洗罷。」梨綰起身,披上床,邊擺放的衣衫。


  「昨晚皇上可有來過?」


  「有的,只是皇上見娘娘還在睡,沒有喚醒,在娘娘床,邊坐了會就走了,還吩咐奴婢明日不要喚醒你。」


  「嗯,本宮知道了。」


  「奴婢方才見您眉頭緊鎖,以為是做了噩夢,才喚醒您。」


  「嗯。」


  「宋太醫查出來了嗎?」


  「娘娘,宋太醫說那裡頭是寒涼之物,還有少許紅花,對胎,兒的傷害極大。」荊錦又補了一句,「幸好娘娘沒有吃,不然皇上……」


  「除了這個,其他東西可有問題?」


  「沒有了,其他的都是皇上賜下的。」


  「那可有查出是哪個宮送來的?」


  「是蘇昭儀宮內。」


  「娘娘,可要稟告皇上?」


  「不必了,本宮親自去問。」


  「娘娘,慕昭容要見您,奴婢剛看您沒醒,便讓她在外頭等候。」


  「慕昭容?她來做什麼?」該不會這件事她也有摻和?


  「她說有重要的事要與娘娘說。」


  「讓她進來罷。」


  「見姐姐一面可真是不容易。」慕昭容福了福身,譏諷地道。


  「你找本宮有何事?」


  「既然姐姐都這麼說了,妹妹也就不跟姐姐兜圈子了。」慕昭容自行起身,「雖然姐姐與我同是皇上的女,人,但皇上對姐姐的寵愛卻遠比妹妹的多。」


  「又想來這請本宮勸皇上雨,露均,沾?」


  「姐姐說笑了,如今後宮誰不知皇上獨寵姐姐?妹妹可沒有膽量說這些。」


  「有話直說便是。」


  「那妹妹就開門見山來說。」


  「姐姐,妹妹也只是不想姐姐蒙在鼓裡,今日才會前來。」話雖如此,慕昭容眼裡卻閃過一絲妒忌,「姐姐可知皇上那般寵愛姐姐的原因是因為您與那人長得極像?」


  「誰?」


  「姐姐還不知道吧,皇上其實有個皇子,卻並非後宮妃嬪所生。」


  「本宮憑什麼信你?」


  像是聽到什麼笑話,慕昭容掩嘴嬌,笑,「妹妹自然不會無憑無據就告訴姐姐。」


  「那,證據呢?」梨綰看她。


  「妹妹已經把他帶來了,是不是誆著姐姐,姐姐到時一看便知。」皇上想瞞著你,我卻故意要告訴你!


  慕昭容看著梨綰的神色,心下冷笑,看到他,我就不信你還能這般淡然!


  前幾日蘇昭儀來尋她,將這件事告訴她。


  她本來也是不信的,可蘇昭儀卻取來畫像與她看。


  蘇昭儀自,幼學習作畫,畫像也將那人畫得九分神似,她當下震驚,派人尋找那人的去處。


  終於讓她給找著了,而後她利用父親之前派給她的侍衛,將那人帶來。


  看到他的容顏后,她也不得不相信蘇昭儀說的了。


  誰知昨日就傳出蘇昭儀企圖謀害皇子,嗣,被打入天牢。


  她去為蘇昭儀求情,卻被皇上拒之門外,終於心冷。


  皇上待她們如此狠心,卻費盡心思瞞著梨綰,如今,她偏要將此事與梨綰說個明白!

  「你將我帶到這作甚?」軟軟,糯糯的童音突然闖入。


  「娘娘,奴婢攔不住他。」荊錦歉意道,身子移了移,似乎想擋住什麼。


  「阿錦,讓開。」梨綰道。


  竟是個孩子的聲音,難不成慕昭容方才說的都是真的?

  「娘娘……」荊錦的語氣似乎有些焦急。


  「阿錦,別擋了,讓開。」荊錦越是遮擋,她越想看清那孩子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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