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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楓傑浪跡生活 求生求存混日

  上章提到猴王孫悟空遊玩果山養精蓄銳、操兵練武,穴允未曾再來打擾,如上不提。


  話表回家村遭山賊來犯,凌楓傑一家三口被歹人所殺,不過幸虧了大勢至菩薩相救,凌楓傑才險些沒踏進鬼府地槽。


  后而不提凌冬櫻在他身上施加了禁慾令,料他不得徒起歹色之心。


  卻說凌楓傑離開回家村,沿南至西行,路途艱難,三餐靠瓜果,夜眠靠石邊,日思夜想,挂念逝去的愛妻,凄凄涼涼纏綿繾綣,每當楓傑想起妻兒那笑靨如花的臉龐,便就長久心酸不已,亦是潸然淚下,頗為煢煢孑立,形影相弔。


  某日一夜,凌楓傑做得一夢,夢見自身來到冥王地府,見那三十七代冥王禍悹,正坐在姚木辦公桌前批寫著文卷,唬得他戰兢兢。


  禍悹見他前來,便喚小鬼將他拿來,問道,「你是甚麼人?」


  凌楓傑嚇得骨軟筋麻,當即跪下求道,「閻王饒命,閻王饒命,我怎得到了這裡來?我且記得自身未死才是。」


  冥王禍悹聽他叫喚閻王,心情大有不暢,臉色一黑,一掌怒拍桌面,吼道,「什麼閻王?說的是十代那個閻羅王?莫消講,你且看看我是誰?額上兩字,看清沒?冥王,三十七代冥王禍悹,掌管人界萬物生死的冥王,可懂?」


  那凌楓傑被他唬得雙目流淚,哭求道,「冥王饒命,冥王饒命呀。」


  禍悹道,「你姓甚名誰?來這裡作甚呀?」


  凌楓傑道,「我姓凌,名楓傑,不知因何事掉到這裡來了,冥王饒命,莫傷我魂。」


  說不了,禍悹拿起生死簿查了查,不查還好,這麼一查,著實驚了驚,隨後淡定如銀,問道,「你可知自己是什麼東西么?」


  凌楓傑道,「我是人,我是人,我是未死的人,冥王大人,求你放我小命,送我回人界吧!」


  正說間,禍悹來到他跟前,將他扶起,道,「楓傑你且莫跪我,更別求我,小神可惹不起尊軀外殼,你若沒事對吧?那我便派人送你回往人界。」


  凌楓傑聞言,驟然想起了艾妮,於是連忙道,「冥王大人,小人有一事相求,不知冥王大人可否幫小人一幫。」


  禍悹回至辦公桌旁,坐了下來,看向凌楓傑問道,「何事?」


  楓傑道,「我本是一村中小民,一家三口也,某日村中遭山賊來犯,我等一家三口被歹人殺死,后而幸遇大勢至菩薩相救。」,「我便起死回生,只是我那妻兒強治不醒,死了也,今日有幸能往地府走上一遭。」,「還請冥王大人幫小人查上一查,我妻之事,她叫凌艾妮。」


  說罷,禍悹擺手拿起生死簿,翻了翻,查了查,有半柱香功夫,沉吟半晌,緩緩開口說道,「那叫凌艾妮之人,已是轉世投胎,才是前不久,不過值得憐憫的是,她投錯了胎,投成了狐狸胎。」


  凌楓傑聞言如悲如愁,淚如雨下,捶胸頓足道,「可憐呀!我的妻兒好可憐呀,她既投成了狐狸胎,這可叫我怎生尋她是好!」


  禍悹見此無言,低頭斟酌片刻說道,「就算她投成了人,你也找不到她,除非你能得道修神,學得道術,便可用道法去尋她。」


  凌楓傑聽了這話,內心豁然開朗,滿心歡喜道,「此言當真?」


  禍悹笑道,「我騙你作甚?」


  凌楓傑抱拳謝道,禍悹派人將他送回人界不提。


  ——方說一日。


  楓傑偷偷鑽進一戶農人的豬籠車裡,巧溜其混入大周國皇城境內,那豬籠車又窄又臭,一路搖啊搖啊搖,最終搖進了大周國皇城市中心。


  楓傑逃出豬籠車,在某處清水池河裡洗了個澡,后而被人舉報,衙門的捕頭來逮他,虧他溜的快,沿著池河下流跑了。


  大周國皇城還不是一般的美,你瞧那環境是啥樣?但見得那是:


  鬧熱非凡千萬街,聒噪人海並不厭。


  茫茫鴻城向迎春,綠柳捲起稍稍葉。


  碧湖古蘭不攔美,更待琴棋坐河邊。


  莫愁君兒不當事,憂愁麗景尚聞嫌?

  自古常言唐國壯,不曾設想周國閑。


  坐看吟詩杯美酒,鳥雀蝴蝶喜焉焉。


  樓高房廣宮殿闊,客棧更比青樓憐。


  幾日即過,楓傑肚中飢餓,行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四處張望,今日已是幾日未進糧物,餓得慌,餓得瘮,餓得全身抖震震。思來複去沒有法子,只得強去湯粥麵店痛吃狂飲霸王餐,之後便讓人家店主大娘和小妞子女兒手持掃帚暴打一頓,攝住拿來洗碗掃地當傭工。


  時日多過,楓傑留在湯粥麵店,也是有其些許日子,與那年紀小自己四五歲的店主女兒聊得甚好,一日三餐不愁吃喝,更不愁穿住,每天幫忙幹活,個把月後還有幾兩碎銀,算是活得優哉游哉。


  何日,楓傑在店鋪裡頭的柴房劈柴,干著活兒,小妞子她媽,也就是店主,偷偷尋來問他家事。


  店主大娘道,「楓傑小哥,楓傑小哥,你來,你來一下,大娘有話兒要跟你說。」


  正在劈柴的凌楓傑聞言,轉身看了看,放下手裡斧子,上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問道,「大娘,你找我有甚麼事?」


  大娘喜盈盈的給他遞了塊毛巾,笑道,「你覺著咱家的樣妞兒咋滴?漂亮不漂亮呀?」


  凌楓傑蹙眉,點頭道,「漂亮呀!怎麼了?」


  大娘道,「今日我令她出去進米大豆,可算是把她支開,我且問你,你喜歡咱家的樣妞兒么?」


  凌楓傑雖是帥氣,但腦殼卻有點不好使,雙眸泛茫,傻愣愣的點頭道,「喜歡呀,樣妞兒小巧玲瓏,甚是討人歡喜,怎就不喜歡咧?」


  大娘道,「樣妞兒常常與我講,說你是個好郎才,想要你當她陪郎,你看意下如何。」


  凌楓傑聞言連連搖頭,拒絕道,「不可!不可,我已是有妻之人,怎能再娶?太不厚道,太不厚道了,當她保鏢還可以,要是丈夫的話,還是罷了罷了。」


  大娘哎呀一聲,嫌棄的拍了拍他的胸膛,說,「你前段日子不是說,你的妻子死了嗎?那就是寡夫咯!既然單身,何不能再娶?常言道,大丈夫無妻,羞矣,羞矣。」


  那凌楓傑搖搖頭道,「可莫這麼講,我本不才,更不董事,若娶你家妞,只怕禍了她終身大事,就此罷,就此罷。」


  說不了,凌楓傑轉身就走。他曉得自身有禁慾之令,若娶了樣妞兒,必然得房事,不說房事,只要他欲心一起,那必將熬其慾火焚燒之痛,楓傑雖好色,可不為淫,人情道理,還是有自控能力。


  ……


  ……


  夜裡寂靜,稍有三更時分,楓傑啞然得做一夢,夢見個兒白鬍子老官,一面大口吃著雞腿,一面念叨著苦詩,你猜那是何詩,但聽那詩是: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春種一顆栗,秋收萬顆子。


  四海無閑田,農夫猶餓死。


  好一個老官兒,賊吟吟,嚼的口中大肉,服侍饞饞鳴。


  這莫叫好,莫叫好,可謂是。


  自覺官兒享其福,狼吞虎咽吃口酥。


  己所不欲貪節糧,笑施於人嘴嘟嘟。


  明德明理自不取,卻教他人破規誅。


  楓傑失聲驚醒,可見他被唬得心驚膽戰,想即生惡,次日將此事告知大娘,則大娘笑曰,「既如此,小哥定是失德失理,有必要好好學習學習德理教學。」


  楓傑一土夫,哪能曉得什麼德理之說,便問道,「何為德理教學。」


  大娘笑道,「天下浩大,有道教、佛教、德教、文教、武教等等等等,皆為學習教材,你若有空,私下便可學習學習。」


  楓傑眼界開闊,點頭道謝,內心暗暗醞釀,「先去修德,再而修武,便后修道,如此便罷。」


  這事便以就此。


  一次,凌楓傑在茅坑裡尿尿,只聽哎喲一聲,正拿桶子打水的樣妞兒掉進了井裡,慘得摔了個倒栽蔥,在不大不小的井裡咕嚕咕嚕嗆水,凌楓傑見此,二話沒說把著繩子拴在井身,再用繩子另頭捆住腳環,來了個猴子撈月,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妞兒救出,索性妞兒只是嗆暈,沒生命危險。


  大娘得知此事後,激動得把他捆了,綁在家中頂樑柱上,逼他強娶樣妞兒,還說什麼家長之命不可違,以身相許之恩不可逆,愁得凌楓傑哇哇大叫,最後只得哄騙她先答應著,等大娘給他鬆了綁后,便耍賴反口溜之大吉。


  不過讓凌楓傑意外的是,當他離開大娘家的第三天,流落街頭時,愣是在南城公告欄上瞧見,自己的臉被畫上了通緝令,高額懸賞,抓活的,瞅得他一愣一愣,呆然無言以對,心想那大娘家怎可能如此有錢,明明是開小餐店的度日,如何有這等財力請人逮他?凌楓傑疑惑不提。


  后而,還真是巧霉不幸,真被業餘鏢師逮了去,回到大娘家詢問一番,方才得知,原來樣妞兒她爹,是在衙門小縣裡做官,只是低調了人家倆母女啥也沒說。


  大娘將凌楓傑綁進了房裡,讓妞兒跟著,這強招的女婿,看似也不好對付,拚命掙扎捆綁,大嚷大鬧吵著對不住妻兒,忒不給情面,最後是那樣妞兒不忍心軟,只好將他放了。


  雖放他,不過還要開條件,便是讓他陪自己去修道,楓傑不明其故,便問,「女流家子,為何一時興起要學道術?」


  那坐在圓桌旁,當家的大娘替她說,「妞兒自小喜歡妄想,神怪小說看得多,尤其是那啥子《龘神卷》,相信甚等鬼怪,倒是想親眼瞧瞧妖魔鬼怪到底長啥樣,但又怕學校里的同僚欺負,所以說,想讓你陪她去修道。」


  凌楓傑心想自己也想學道,正愁沒錢沒門路,於是遂爽快答應了,「這個沒問題,只不過如學費和伙食費可怎麼辦?」


  樣妞兒見他答應,笑得硬是合不攏嘴,拍手樂道,「我爹有錢有權,不用擔心,到時候你且跟我來便是。」


  言訖,凌楓傑點頭稱是不提。


  后而凌楓傑與樣妞兒來至賀氏道館,這賀氏道館修建在大周國皇城境內偏西面卧虎山。


  兩人帶著行囊爬了些許山路,終於到那賀氏道館大門口,你見那道館周遭怎生環境?但見那:道館門口八學子,四女四男左右站,東面櫻樹棵棵栽,西面蒼柏皚皚態。中間長梯數千層,望得道院威武派。耳聞有鳥有蟲亦有虎,眼觀有豹有熊亦有狼。但是凶獸見人類,皆全躲得精光光。


  道館門口站崗的學子們見兩人前來,便問,「前來何事?」樣妞兒膽小,人多不敢言語,那凌楓傑曰,「前來拜師。」


  八位學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問道,「你倆姓甚名誰?可否有預定學位?」


  凌楓傑看了一眼樣妞兒,樣妞兒點點頭,凌楓傑對他們道,「我姓凌,名楓傑,這位姓樣,名妞兒。我們都有預定,都有預定,還請各位前輩能多多關照,替我倆向賀老祖問候一聲。」


  八位學子聞言,無一不哈哈大笑,其中兩個離去稟報,一個長相稍丑的學子笑道,「且莫叫我等前輩,師父收不收你倆還是個問題,這裡可是整個周國最厲害的道館,不是什麼人想來就來,想去就去的。」


  樣妞兒被他口氣唬得戰兢兢,躲到了凌楓傑身後,那凌楓傑見過山賊、見過強盜、見過妖怪、也見過菩薩,怎可能怕他們幾個凡人,傑曰,「我倆不是什麼人,而是真心想修道的輩輩,望各位前輩莫要嫌棄。」


  說不急,賀老祖聞了出來,學子們見了無一不抱拳彎腰叫禮,可見他一身淡藍青色道袍,白須米把尺長,手握戒尺,頭頂道帽,見此凌楓傑和樣妞兒后,便揮退其它餘人,問道,「你倆是誰呀?」


  凌楓傑學著其他學子們抱拳彎腰道,「我喚凌楓傑,她叫樣妞兒,自皇城南面平民區而來,誠心求教修道,望先生能夠收納!」


  樣妞兒也隨其抱拳彎腰,「收納收納……」


  賀老祖拍拍膝蓋上的灰,笑曰,「你可說誠心?我怎就不見誠心咧?」


  楓傑耳聞,內心大亂,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心緒慌亂時,見賀老祖在拍膝蓋上的灰,還拍響三下,靈機一動,解其老祖暗示,便急忙拉著樣妞兒下跪,當眾給老祖磕了三個響頭,求道,「我倆皆是誠心,求先生收留,求先生收留。」


  樣妞兒跟著楓傑一齊行禮,「收留收留……」


  賀老祖見此,昂頭大笑不語,雙手背對身後,轉身就走。


  凌楓傑不解其意思,看了看其他學子,可見他們連連勾手,嘻嘻噓噓,示意兩人跟上,楓傑當下拉著樣妞兒便跟了進去。


  后而拜師換衣潔身不提。


  賀氏道館全稱喚作『聚英修神道』,也叫聚英修神院,為何修神道?乃是可進階修級,時機到了便能參加修神考試,也是修仙台的修神考試。


  話說楓傑與妞兒入道后,先是百日坐毯聽教,后而日夜讀書會意,楓傑廣交眾兄道友,妞兒拉姐喚妹,各分各遠,獨立自主生活圈矣。


  妞兒靈巧悟道,不出半年,便修得道眼開光,見得深夜遊鬼,使得驅鬼降魔之術。


  楓傑愚鈍,在妞兒開光後半年才修得以。


  一次,賀老祖在壇講道時,楓傑打了個盹,怒被老祖發現,則他三日不得進食,打掃外院,楓傑掃完枯葉,閑著無聊,便撅著屁股蹲在牆角上看啊貓啊狗打架,老祖見此,舉起戒尺朝他花瓣兒抽去,楓傑沒留神,摔了個狗吃屎,老祖道,「你這頑皮,來學道怎可如此掉以輕心?可會甚等本事哩?在道院名排幾位啊?」


  楓傑起身行禮道,「小徒愚笨,只得道眼開光,院內名排七千四百四十四,一弔學子。」


  賀老祖問道,「你可來幾些日子咧?」


  楓傑道,「快有一年了。」


  那賀老祖繼續問道,「你此來求道?心求甚道呀?」


  楓傑道,「求修神足矣。」


  說不了,賀老祖一尺抽在他腦門上,罵道,「愚徒,與你同來的那女徒,今已是六吊學子,會得降妖除魔喚咒殺生之術,她且準備修三初,你可還停留於一吊徘徊,你說你可有甚用?」


  楓傑道,「常言不是有講咧,一年一弔,六年六吊,與我同來那女人穎妤出眾,莫說我,就連其他幾年前輩都不比與她,師父怎可拿我與她相比?」


  老祖怒道,「你這廝徒不知好歹,就你這般?還想修神?簡直是痴心妄想,謬語狂言,你且去罷,我這不留狂人。」


  一聽這話,凌楓傑急了,趕緊下跪連連磕頭道,「小徒知錯,小徒知錯,望師父莫逐我出師門,我會勤奮學習,勤奮修鍊。」


  老祖哼呲一聲,沒再言語,轉身徑直離開。


  周遭學徒聞見此事,暗自偷笑不已。


  半夜三更,楓傑啞然做得一夢,夢見一夥山賊殺入學院內,將師父及同僚等皆為殺死,甚至暴殄天物摧毀鎮院神劍刀柄,楓傑害怕,一路逃到茅廁,最後被一個白毛獨眼大盜用刀架住了脖子,「你為人不道,我要砍你頭,挖你心,教你魂魄打入十八層地獄。」


  楓傑膽寒,被唬得涕淚交流,苦苦哀求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那白毛獨眼大盜哪容分說,揮刀子就將他頭顱生生割了下來。


  楓傑受怕,從夢中驚醒,可見同舍的人都被他吵擾,皆為不爽。


  次日,楓傑滿臉憔悴,大早晨的出門溜達,愣是瞧見茅廁附近,大樹之後,有一男一女在親嘴摸屁股,他本就糟糕的心情隨著這番場景徹底跌入了低谷,事後便一頭黑線的坐在了武道場石階上。


  而妞兒同與一般女徒趕早出來洗漱,瞅見凌楓傑后都不由你言我語,嘰嘰喳喳,論他如此如此俊俏,妞兒聽聞,趕緊將她們唬走,自己一個人偷偷跑去向找他說話。


  楓傑見樣妞兒朝著自己走來,不由嘆了口氣,內心真是挂念自己的妻兒,心想,不知她過得怎生模樣。


  妞兒拿著個大盆一支牙刷,來到楓傑跟前坐了下來,笑道,「傑哥哥在這作甚?為何唉聲嘆氣?」


  楓傑曰,「方才瞎逛,瞅見茅廁附近有一對男女偷歡,這不由使我挂念起逝去的妻兒,好想在見她一面呀。」


  妞兒道,「傑哥哥何必心窄,你若是情願,我做你二妻也可,你怎就如此刁難自己?常言道,男兒不欲,便是和尚家子,你這等甚久不曾尋歡,可不憋壞咧?」


  那楓傑解釋曰,「莫提作欲,我可傷心,不瞞你說,我不娶你有兩個緣由,其一是不負逝去妻兒,其二則是不可房事作欲。」


  那妞兒不解,又問道,「為何不可?你我大好春天,人間俗樂,愛愛豈不美哉?」


  楓傑苦笑曰,「曾莫與你提,其實我自身有道法術,不知為何,一有色慾之念,便由內心至全身燃起猛火焚身之痛,久久不得喘息,愁呀!怕呀!」


  那妞兒聞言,追問道,「你身上那詛咒是誰人所為?」


  楓傑搖頭苦笑道,「被女妖施加,也稱不上是詛咒,算是一種贖罪吧……」


  妞兒驚訝,道,「你未入道前可接觸過妖精?」


  楓傑點頭點頭,沒再言語,一臉茫然,眼神中閃爍著不堅定的淚光,似乎隨時要淚如雨下般,內心波瀾起伏,迷失在了人生苦海之中。


  妞兒見他如此,也隨同悲傷,沉吟片刻說道,「傑哥哥莫杯弓蛇影,師父法力高強,你可以尋師父破解一試,如若成功,不就可以入俗作歡咧!」


  楓傑聞言,靈機一動,便即刻起身,招呼也不打一聲,徑直離開。


  來到賀老祖房間,咚咚咚敲門,或許是天早的原因,老祖未起,楓傑輕輕推開房門,透過門縫之間偷探裡頭情況,可不曾料想的是,愣是瞧見師母在換衣裳,瞅得個精光,驟然之間,楓傑色心發自內心而起,全身猛的如同烈火焚身般慘痛,嗷嗷大叫,正上廁所回來的賀老祖聞見楓傑此狀,趕緊前去查看情況,隨後捻著訣,施了個定心咒,一掌呼在楓傑額頭,他才有所平息。


  老祖不解,問道,「小徒你這是作甚啊?」


  楓傑憋屈求救道,「師父救命!師父救命,徒兒真是有念苦言埋於心,慘呀!慘呀!」


  老祖臉色大疑,又問,「怎的個事?慢著兒講,你這是尊級禁慾之令,是何人給你施加?」


  楓傑一把摟住老祖雙臂,哭道,「恕師父饒命,恕師父饒命,徒兒真莫有心偷探師母更衣,求師父饒命啊啊啊。」


  老祖蹙眉道,「小徒你可說甚胡話?你何曾見過我之妻人,她可莫在這裡。」


  躺在地上的楓傑掐舌啞語,一腳踹開房門,往裡指道,「明明有!明明有,啊啊啊?人何去了?!徒兒明明目睹裡面有個女人,我明明看見的。」


  老祖聽他言語,不似玩笑,更不似假話,起身默念咒語,雙指揮擺,使了個萬物觀測大法,未成感知其他法力,只是嗅到了楓傑身上的氣息,收了法,便問道,「好徒兒呀,你可否被甚尊人寄身?天下浩大,只有幾枚尊人,不知你是被那尊高人寄身過呢?」


  楓傑道,「前些年日,我的老家乃是穴允村,在一次落隕墜山時,撿到一枚寶石,后而被那枚寶石寄身,問她何物,她說她是女妖,后而未加害於我,我便信於她,我初是個啞巴,她可教會我語言,那段日子可算還好,不過沒要多久,天災人禍來臨,山賊來犯,將穴允村毀於一旦,我且躲在家中米缸,才倖免於存,之後我結婚娶妻,隱居在皇城外小村,在妻兒生娃之日,山賊又來相犯,我等一家三口皆被殺死,可值得慶幸,一位菩薩救了我,我便活了下來,只是慘了妻子與兒子未能活命,那女妖說我貪圖好色,便搶走我妻身體,還在我給我施加了禁慾之令,說等我修道成神,便與我消退禁慾之令,於是我便來此求道!望師父救命,師父救命呀!」


  老祖聞言,內心以知那尊是為何人矣,說道,「你來我房間,我且親自傳你道法。」


  楓傑點頭稱謝,起身入房。


  賀老祖坐於石木凳上,楓傑則是盤腿坐於地毯。


  老祖道,「修神之事並非考於本領,饒是你本領再高,或是個狂妄歹人,必定不能成神,修神得會三教,一教是德,二教是理,三教便是道。好徒兒,你可否理解?」


  楓傑虛心搖頭,道,「不懂,不懂。」


  老祖道,「德乃為心德,從有五大禁忌,皆為逆父母、損朋友、妄疏上下輩、毫不慈悲、自身口粗。接下來便是理,理乃為真理,從有四大禁忌,皆為謊言不實、自私自利、違背群律、造事生非。道則是道術、從自然心順德理之意修念成法,便是道!


  引法律雲:萬物皆為平等,乃弱肉強食本性,可歸根究底,眾所共知之處,心照不宣,天下層次可為靜、物、人、鬼、靈、道、佛、神、仙、祖、尊。人為平等起源,若度窮生,莫有造化,續死成鬼。若得修行,便更上一層,稱神之名。靈為神之奴物,為人修神不成,墮落自甘,便以靈相稱。雖說靈為神奴,可族界卻不歸神管,只得令其奉奴,服而侍之。通而言,靈族須必年逐千餘神奴,奉歸神界,奴則聽命即從,萬順無否。而除此之外,天不管四界倫族之性之說,如人鬼之交,乃為墮。


  人神之交,乃為甘。


  人靈之交,乃為亞。


  神鬼之交,乃為惡。


  鬼靈之交,乃為憐。


  即神靈之交,乃為畜。


  此類之物,是為醜陋之說,亦則黑暗之意。如此便是修神真理,徒兒你可消化了?」


  雖說楓傑別事愚鈍,但記道理便是一竅即通,抱拳點頭道,「徒弟明了,萬物皆為平等,若想修神必須有德心理智力便可成神矣。」


  老祖曰,「我有天煞地煞變化之術、伏魔除屍之能、降怪拿妖之法、化災化難之咒,你可看看,要學那般本事。」


  楓傑反問道,「我不曾與人紛爭,也不惹事鬧事,只求安穩平和修神矣,請問師父那般本事適合我性?」


  老祖低頭沉吟半晌,毅然開口道,「既如此,那我便教你化災化難之咒,如何?」


  楓傑問道,「何為化災化難之咒?」


  老祖曰,「心靈皆通萬物,可辟大惡之恨,學得化災化難之人,不會被鬼傷,不會被妖拿,不會被怪吃,不會被獸禽,但卻得替他等除災除難,這也稱『化災道人』。」


  楓傑聽聞竟有此等好事,滿心歡喜,笑道,「好個『化災道人』,好個化災道人呀!就它就它,就學它罷!」


  老祖點頭擺手,「你方可前來,我教你口訣,好生記。」


  楓傑起身前去遂耳附聽,老祖念念叨叨、叨叨年年,楓傑也算是開竅,一聽即懂,后跳一步,學著老祖,手捻法,心捻訣,呵呲一聲,隨即使出了那心靈相通之術,楓傑大喜過望,可感知賀老祖內心想法,激動得手舞足蹈,「謝過師父、謝過師父、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老祖見此,十分歡喜,暗自尋思,「這小徒,可真是尊母軀殼,不然,何就學得如此之精也?」想不急,冷臉鄭重道,「莫偷歡,記著訣,且去自修。」


  楓傑抱拳謝言,離去不提。


  后而高枕思憂,反覆尋思老祖口訣,漸漸曉其理,會其意。


  度年如日,幾年消去,方說某日,楓傑與那些同僚弟子消災化難,無一不稱讚道謝,老祖聞知,喚楓傑前來相問,「你那化災道人修行何如?」


  楓傑笑道,「通心靈,曉過去,卜未來,治心、治疲、治病、治傷,潔得惡念,消得化身,通百草、聞百葯,開得陰陽兩門,修得升天之術,概概如此。」


  老祖點頭稱讚道,「好徒兒,悟性甚高,你且開個陰陽之門與我瞧瞧。」


  楓傑羞愧道,「師父呀,弟子真能開那陰陽之門,只膽開過一次,見其鬼,心怕,便沒常練,若有不精,望師父指教。」


  老祖道,「你且試上一試,教我看看。」


  話畢,楓傑急盤腿坐下,抽出一張符咒,望天拋去,捻起訣,念起咒,剎那間,風起雲湧,黑雲密布,符咒燃燒殆盡,虺虺之聲迅然響起,那陰陽大門隨空降落,烏黑一道四方鬼門,邊框帶印,大門帶把,瞅得那老祖拍手叫好。


  楓傑收了法,掐了訣,揮去那陰陽大門,烏雲散去,須臾便是晴空萬里,笑道,「師父,我這陰陽之門如何?」


  老祖道,「你那隻得算屋門,可行召喚城門也?」


  楓傑聞言大驚,道,「召喚城門呀?那般浩大,徒兒可不知如何施法。」


  老祖笑道,「你前來,我且與你教教。」


  楓傑縱身前去,附耳聆聽,驟然開竅,「謝過師父,待我再而試上一試。」


  說罷,楓傑便要召喚那陰陽城門之術,唬得老祖連連大叫,「不可不可。」


  楓傑道,「為何不可?」


  老祖道,「那陰陽城門莫要輕易開啟,開啟之時可會驚天擾地,待你需要化災之時,便才開啟。」


  楓傑抱拳點頭稱是。


  老祖急拉著楓傑往道院後山前去,一路上,楓傑不解,便問緣由,老祖說要送他寶物,楓傑遂聽,滿心歡喜,保有期待之意。


  兩人從那道院後門走出,推開禁止入內字樣的牌子,徑直往那山林里走去,踏著枯葉荒草,環顧四周,最是瘮人,老祖帶著他尋到一處山洞,進了山洞,老祖從袖中捻出一張符咒,施法照亮,楓傑一直跟在他身其後,不言不語,不理不解,心存忐忑不安,直至走入山洞盡頭,可見死胡同內有口輪把長的井,老祖指著那口井,唱了個咒,說道,「乃為尊道山,此為尊道井,井中有一本天書,天書共有四百三十頁,每面可容半城世界,共有八百個世界,皆大皆小,別出不一,這書只得化災道人享有,必是化災道人出道證物,以表身份,你且去,將那天書收入手來吧!」


  言畢,楓傑前去口井跟前,探頭看看井裡之物,撿起一塊小石子,往裡一拋,久久不聽迴響,疑惑問道,「師父呀,這井裡深不見底,教我如何取得井中之書?」


  老祖道,「你若誠心求書,心想必來,那書非化災道人不可,你且用心。」


  楓傑聞故點頭,盤腿坐下,閉眼合掌,也未曾施法,只是念叨,「書來書來書來。」似那般和尚一樣,咪咪呀呀。


  喋喋呶呶一陣,未有動靜,老祖道,「你可將鮮血往井裡滴上一滴試試。」楓傑照做,虎口劃過虎牙,滲出鮮血,滴入井中。老祖道,「你快繼續誠心相求。」楓傑點頭,認真絮叨起來。


  須臾未幾,只聽嘀嗒一聲水響,井中驟然湧出井水,那水可見是:洶湧駭浪急襲來,捲起陣陣波浪汰,水花猛把老祖打,推出洞外酷無情,怵然唬得人兒怕,凶水蓋傑稱主哈。


  那井水清澈透明,微微發亮,環繞在楓傑身旁,來迴旋轉,猝然問道,「汝等何人?」


  楓傑答道,「吾乃化災道人也,此來求書。」


  那井水道,「書名為甚?」


  楓傑聞言,內心一怔,悔恨方才莫有問師父書名,現在要怎生回答是好?尋思無果,楓傑攥緊拳頭,瞎編一個,說道,「書名乃為《降魔卷》。」


  井水道,「天地萬物皆為平等,化災道人劫難不怨,與你心來,同書合二為一。」


  楓傑道,「你來拿,我可不知如何將心與你。」


  話畢,漩渦猛然將楓傑吞噬,但見一本掌厚之書猝然融入楓傑體內,使他鑽心酸痛,半柱香功夫逝去,漩渦漸漸隨著時間退入井內。


  楓傑倒地,心頭悶痛,苦苦哀嚎,直到老祖再次進入山洞,他才有所緩解痛楚,「師父呀!我得到這本神書啦!」


  老祖滿心歡喜道,「你那來與我看看?」


  說著,楓傑爬了起身,抽出符咒,心念口訣,晃的將符咒變成了本琥珀色書卷,遞與老祖道,「就是此書。」


  老祖接過他的書,仔細端詳起這本書的書名,笑道,「《降魔卷》,好名!好名呀,不知是那位仙人起的名,高,實在是高。」說罷,便打開書來看,可見書上都是一些圖畫,畫中皆是一些殘忍世界,有刀山世界、火海世界、荊棘世界、沙漠世界、苦海世界等等諸多,老祖道,「這些世界皆為裝妖世界,可將妖怪裝入其內,料使讓它們吃盡苦頭,飽受折磨,果真是本神書,神書呀!」


  楓傑笑道,「的確是本神書,不過方才那井水妖怪刺得我好痛。」


  老祖道,「如何刺你?」


  楓傑道,「那井水妖怪用漩渦把我捲入水裡,后而再用水錐扎我心痛,痛得我無法呼吸,慘咧。」


  正說間,老祖將那《降魔卷》收入袖內,笑道,「好好好,你等一功,我定將不忘,走罷!我等去回道院,吃些佳肴,好好慶你大功。」


  楓傑道,「師父呀,那書。」


  說不了,老祖轉身就走,笑道,「那書你是從井水妖怪手裡勇奪,我念你不會使用,便提你保管。」


  楓傑急急跟將上去,解釋道,「師父呀!那書不是真書,只是個外殼,真書還在我這。」


  話音一落,老祖臉色鐵青,忙從袖子里拿出那書,問道,「此是假書?話可怎說?」


  楓傑尷尬,收了法,但見那書陡然變回了符咒,鞠躬抱拳道,「恕徒兒未將全話說清,那井水用錐扎我,后而將書藏入我心,同我本身合二為一,水井還教與我心訣,如何使用此書,老祖休怪,此書正直在我心中。」


  老祖聞言,伸手去摸楓傑後腦受,笑道,「原來如此,那書本是你物,你且會用,那便儘管收著,不愧是我愛徒,甚為有才,甚為有才啊!」


  楓傑受謝,兩人離開山洞,忽見得前方有隻斑斕猛虎,你見它怎生模樣?盧臉兇惡惡,似豹又似獅,前來汪汪叫,響徹山從間。楓傑見那凶虎哇哇撲將上來,著急道,「師父師父,你看那虎即將吃殺我等,不然我便使咒驅驅它罷?」老祖道,「你不是有那神書的麽?使它一使,教為師見見世面。」


  說畢,楓傑即時抽出一張符咒,望空一拋,念起咒,吹口仙氣,將《降魔卷》召喚出來,呵斥一聲,急將那虎收入書中世界。


  攤開書,拿給賀老祖看,笑道,「師父你看,我將那虎收入山野世界哩!」


  老祖點頭,起步急走,鄭重道,「有書甚好,莫要炫誇,自知便好。」


  楓傑將書收入心內,笑吟吟的跟了上去,受教稱是不提。


  畢竟不知楓傑此後如何,請聽下章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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