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6章 以和為貴
第1126章 以和為貴
梅隆想了會，轉到了后室，過了會兒，在他的陪同下，約翰遜意氣風發的走了出來，他倒不是為了抓住這些將領而高興，他現在想的是等和談成功，中國人退兵了，他有信心在新一輪的總統選舉中贏得連任。
約翰遜用自認為頗為威嚴的目光掃視著眾人：「你們啊實在可恨，中美戰爭一敗再敗，美利堅合眾國的臉面全部被你們丟得精光，這才有了今天不可收拾的局面，難道非要等中國軍隊打進市政廳，我們全部被屠殺，你們才滿意嗎？」
「閣下，我們死了不要緊，但請您無論如何不能投降，否則您一定會後悔的！」克拉克嘶聲說道。
約翰遜冷笑了下：「你還要我什麼事都聽命於你們？告訴你們，我已經命令梅隆為全權和談代表，明天一早，不，現在就出市政廳談判！」
他說的大義凜然，表情神聖不可侵犯，站在那很有點國家元首的風範。
「您會後悔的，您一定會後悔的！」克拉克知道什麼已都無法挽回，只是一個勁的重複著這兩句話。
約翰遜厭惡的皺起了眉頭：「拉到後面去，嚴加看管，有任何不軌舉動，格殺勿論！」
「美國，就要滅亡了……」這是萬斯在被拖出去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約翰遜到現在對時局還是很清楚的，他為了怕胡佛因為同情鷹派而做出什麼麻煩事來，先把他調到了市政廳外圍負責約束軍隊，任命了自己的安全事務助理劉易斯擔任總統警衛隊的負責人，接著又怕夜長夢多，趕忙把和談代表梅隆派出了市政廳和中國軍隊商量談判的事。
在市政廳內發生巨變的時候，中國軍營里的幾個人也焦慮不安。
15軍軍長馬占元是這幾個人里其中最煩躁的一個，一整天的炮擊，幾乎打空了事先所有的儲備，他不得不命令暫時停止炮擊，等到了天亮，他的炮彈最後只夠堅持20分鐘的了，但市政廳里卻一點動靜都沒有，看來恐嚇戰術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接著馬占元又有點埋怨蔣介石和總指揮部，那麼多炮彈直接打進市政廳，再堅固的地方也變成了廢墟，還要費那麼大勁做什麼。又不是什麼文物古迹，保護個什麼，換成他的意思，直接把那個什麼總統炸死了事。
毛人鳳也是眉頭緊鎖，從美國總統身上找突破口的辦法是他提議的，現在看起來是失敗了，雖說自己不必因此承擔什麼責任，但自己心裡總是覺得不安。
「馬軍長，我看不能再等了，」突擊隊長因為白天又死了一個兄弟，心裡很不痛快：「白天我在西南角那發現那的城防受過損傷，哈德孫河上也架設有座臨時浮橋，我看我們可以從那打開缺口，給我一個戰鬥工兵營，再給我兩個小時的時間，我保證幫您炸開一條通道！」
馬占元點了點頭：「到了天亮再不行，只能強攻了，命令118旅、119旅向市政廳西南角移動，命令戰鬥工兵2營準備充足的炸藥，命令炮兵將所有炮彈集中起來，給陳長捷統一使用。」
正在他一一下達命令的時候，48軍軍長張學良走了進來，一進來沒有什麼客套的話，直接問道：「市政廳里還是沒有消息？」
「是的，」馬占元給他端過了一張椅子：「最麻煩的是我們的炮彈不多了，我已經準備命令各部隊做好強攻的準備了。」
「這樣傷亡會大大增加啊，」張學良在毛人鳳畫出的地圖上仔細觀看著：「要命的是我們還要保證美國軍政要員的人身安全，這個仗打起來非常被動，告訴各級軍官，一定要注意把自己的損失減到最低。」
馬占元恨恨地道：「要我看，管它什麼市政廳，管它什麼美國要員，再想辦法調一批炮彈來，直接轟炸，我就不信他不投降！」
正說著，警衛兵匆匆忙忙跑了進來：「報告，市政廳里走出來幾個人，手裡舉這白旗，即將到達我軍陣地！」
這一聲「報告」，象是一場久旱后的及時雨，把所有心裡的煩躁一掃而空，互相看著相視而笑，什麼樣的不快都煙消雲散，終於還是讓他們等到了。
「把他們帶進來，」馬占元笑著說道：「好戲現在正式開演了。」
在中國士兵好奇的目光下，梅隆戰戰兢兢的在中國軍官間行走。中國軍隊那一尊尊的大炮，象遠古時代的巨神一樣讓人敬畏；一挺挺的重機槍，象死神手裡的鐮刀隨時都可以奪去敵人的生命；一個個威武的中國士兵，讓梅隆情不自禁想起了漢唐盛世。和這樣的軍隊，又怎麼可能打得贏？梅隆再次感覺到了和談是多麼好的一個選擇。
他穿過幾座軍營，帶路的士兵指了指裡面，頭也不回得忙自己的事去了。指揮部的正中央，大馬金刀的坐著一個肩抗三顆金星的將軍，不用猜，這個人一定是橫掃美國軍隊的馬占元了。
梅隆恭恭敬敬走了過去，鞠了一躬，用純正流利的漢語說道：「將軍閣下，我是美國財政部長梅隆，總統閣下派出的全權談判代表。」
向來倨傲的馬占元，現在倒顯得非常客氣，笑眯眯地說道：「全權談判代表啊，好好，歡迎你的到來，請坐，上茶。」
馬占元客氣的說話讓梅隆緊張的心情放鬆了不少，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等毛人鳳親自把茶端了上來，馬占元一看，不禁吃了一驚：「老毛，你，這種小事還用你親自來嗎？」
「請用茶，梅隆先生，」毛人鳳用同樣客氣的語調說道：「我是帝國的情報人員，在美國這麼多時候，真是承蒙你們的關照了。」
梅隆將茶放到嘴邊喝了一口，心煩意亂的他，也不知道茶的味道是好是壞，訕訕的道：「這樣啊，好好，值得尊敬，值得尊敬。」
「全權代表先生，你來我這裡是為了和談而來的嗎？」馬占元隨意地問道。
「是的，馬占元閣下，」梅隆從混亂的思路里調整了出來，放下茶杯說道：「中美兩國間的戰爭讓總統感到很難過，這完全是國防部那一小撮人引起的。和總統閣下，和美國人民是一點關係也沒有的，總統是願意和中國保持長期良好關係的，但是美國的體制，很多事情總統說了都不算數。這點希望您能夠理解。」
「理解，當然理解，」馬占元還保持著微笑：「中美兩國人民的友誼源遠流長，我們這次在美國的登陸就是為了重新恢復兩國人民的傳統友誼，不過我問一下，這麼做國防部的那些人會同意嗎？」
「這點您可以放心，總統閣下已經將那群發動戰爭的罪人全部抓起來了，不然也不會派我來這談判。」
市政廳內外的軍隊現在就是無人指揮了？馬占元的一顆心立刻放了下來。
「好吧，說說你們的條件吧。」馬占元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說道。
梅隆把身子往前挺了挺：「總統希望兩國軍隊立即停止無謂的戰鬥，停止對市政廳的包圍。保證政府要員的安全，其它條件全部可以商量。」
這次美國提出的條件可比中美間歷次談判的條件要低得多了，低到了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步，不過反過來想一想，這隻怕也是約翰遜能夠提出地唯一條件了。
馬占元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擺足了架子象是在那裡沉思。指揮部里的人知道軍長在玩政治，下面就該是把你的心緊緊吊起，接著給你吃一顆定心丸了。
果然，沒有多少時候，馬占元嘆著氣道：「我本來是個讀書人，很不喜歡打仗，可我手下的這些士兵，哎……」
梅隆的臉色驟變：「馬占元閣下，我們是很有誠意的！」
「我知道你們是很有誠意的，可是——」馬占元滿臉痛苦，幾分鐘不願意說話，就在梅隆絕望的時候，他突然說道：「好吧，停戰，堅決停戰，為了中美友好，我不打了，但是這件事我還要向我的上級請示，回去告訴你們總統，他的安全我暫時可以保證，誰敢損傷到總統的一根頭髮，我槍斃了他！」
象從深淵裡一下回到了天堂，梅隆滿面喜色：「謝謝您的寬宏大量。」
馬占元表演完，把話題轉入了正題：「當然，我們也不是沒有條件的，不然我不好象浴血奮戰的將士們交代。」
「您儘管說，」只要能夠停戰，梅隆是什麼條件都願意答應的。
「請喝茶，在我這千萬不要客氣，」馬占元做了一個手勢，說道：「停戰可以，我也可以完全保障你們的政府要員不受傷害，但約翰遜總統必須宣布美國戰敗，向中國軍隊投降，命令美國各地立即停止抵抗，向當地的中國軍隊交出武器，至於其它的，你可以和我的上級慢慢坐下來耐心的談，不急，不急。」
在梅隆看來，這也不是什麼太苛刻的條件，美國本來就戰敗了，宣布投降也是很應該的，只是不知道總統對這樣的條件能不能接受，畢竟這關係著整個國家的尊嚴。